第48章 小狗狗(05)(2 / 2)

兩孩子這下都老實了,一口粉條肉包子就著涼拌牛肉,再來一勺子番茄炒蛋,不知道多下飯。

銀寶晃蕩著自己的小腳丫子跟周霞商量。

“奶奶,明天中午能不能還吃米飯,不想吃麵條了。”

金寶也說,“我也想吃米飯,再炒個番茄炒蛋,可好吃了。”

周霞中午煮麵條是因為方便,做著也快,但孩子們提出要求想吃米飯,也給做。

劉貴不等周霞回,就對他們說,“吃米飯可以,明天吃完早飯就寫作業,你上午能寫完五張作業,中午就讓你奶給你們蒸米飯配番茄炒蛋。”

金寶雖然知道自己該寫作業,但總覺得銀寶不用寫就能吃現成的讓他很不爽。

“那銀寶都不用寫作業就能吃。”

劉貴哼一聲說,“我能讓他閒著,他上午跟你奶奶去菜園子裡除草澆水摘豆角,這樣行了吧?”

金寶一聽,瞬間平衡了。

“行!”

周霞扭頭看一眼啃完骨頭正在吃黃瓜的小稚。

“饅頭這狗真稀奇,怎麼這麼喜歡吃蔬菜,黃瓜是給就吃,沒有不吃的。”

劉貴放下筷子剝大蒜,聞言也看向小稚。

“什麼叫給就吃,不給他,他自己都曉得去咱家菜園子裡蹦著吃,下次給他吃點彆的,等他大一點,弄點彆的吃,太小了吃太多容易拉肚子,到時候拉脫水就隻剩下翹尾巴了。”翹尾巴就是死的意思。

劉貴一提到他去菜園子偷吃黃瓜,小稚就不好意思,一開始是跟著周霞去菜園子,看到正成熟的旱黃瓜垂在地上,沒忍住就張口咬上去,剛成熟的黃瓜,脆嫩可口,吃一口就停不下來。

後來他又想吃了,就自己偷偷摸摸跑去菜園子,但沒有垂在地上的了,看到一個不高不低的,就蹦著去吃,剛好就被提著水桶來澆水的劉貴撞個正著,嚇得他一個激靈,退開一些。

劉貴看到饅頭在吃黃瓜,先是一愣,看那小黃瓜都快被吃完了,走過去摘下來扔給他。

“吃吧,省半截給誰吃呢。”

小稚本來都想跑了,生怕被凶巴巴的老劉頭踹,沒想到沒說他,還隨便他吃,嘿嘿,開心。

金寶湊熱鬨,夾起晾乾黃瓜說:“我也喜歡吃黃瓜!”

銀寶見樣學樣,“我也愛吃!”結果夾不住,最後氣惱的直接伸手放到碗裡,順著碗邊用筷子扒拉到嘴裡。

劉貴笑罵道,“滾一邊去,哪兒有學狗的,你們兩個真會湊熱鬨。”

周霞也笑得不行。

倆孩子不知道學小狗狗有點不太好聽,但看爺爺奶奶笑,也跟著不明所以的傻樂。

“哈哈哈……”

“哈哈哈!”

小稚也噗嗤樂了,這倆小傻子。

“喵嗚——”

小稚望過去,看到平房頂上蹲立著一隻小貓,這是孫家的牛奶,他見過,也記得它,這小貓是中華田園長毛貓,還是鴛鴦眼,比較特彆,所以每次見到都忍不住多看兩眼。

漂亮的事物總是惹人注目。

牛奶聞到牛肉的香味了,雖然劉家有人,還很熱鬨,但美食的誘惑太大了,所以它從孫家的平房頂上來到了劉家,伸著腦袋甩著尾巴瞅。

想吃不敢下去,隻能喵嗚喵嗚幾聲。

不過最後被再二樓撿曬乾的紅薯乾的孫瑤瑤給抱走了,抱走之前還不好意思地跟劉貴還有周霞打了個招呼。

“伯伯嬸子吃飯呢!”

周霞跟孫瑤瑤說話,“瑤瑤也來吃兩口?”

瑤瑤抱著貓,“我家也好了,我們做的紅薯稀飯,我下去了。”

“行,慢點。”

等瑤瑤一走,劉貴說,“瑤瑤這學習也不行,她爸打算把她送到職校裡學門手藝,不想她太早出去打工。”

周霞和劉貴一樣是小學文憑,聞言,喝口稀飯,“女孩子太早出去乾嘛,能上學就還上學,去職校也挺好,學個計算機還是會計,都挺有出路的。”

農村很多孩子都是放養著長大,不愛學習,上了初中高中就不上了,在家也不能一直閒著,大多數都跟著親戚朋友老鄉去廠裡打工,打個幾年再回來相親結婚,稀裡糊塗就過了半輩子。

劉貴道,“現在女孩都嬌貴一些,就算上不了啥好學校,以後嫁人也不愁,十裡八村都是男娃多女娃少,找個媳婦都難。”說完看一眼金寶和銀寶,孩子才屁大點,已經有點發愁以後結婚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對象。

周霞趁機對金寶說,“你們倆可給我好好上學,多學本事,不然以後媳婦都娶不到,打光身漢一輩子去吧。”

金寶一臉懵懂地問,“光身漢是啥。”

“光身漢就是老光棍,娶不到媳婦,一個人過一輩子,要麼就和村裡其他老光棍搭夥過日子。”

閒聊幾句,晚餐吃過,周霞收拾完廚房碗筷,又忙活著洗衣服,劉貴去給豬喂豬食,又給金寶銀寶洗澡,完事晾衣服,老兩口都一晚上沒閒著。

小稚吃完飯在門口和小黑打架,翻滾,已經忘了洗過澡身上乾淨的很,反正明天還能洗。

倆狗躺在地上扭打成麻花,前頭老王家也有一隻狗,不過比小黑和小稚都大倆月,棕色的,個頭也高一些,但也算是幼犬時期,之前愛和小黑玩,前幾天不知道吃到啥了,被關家裡養了幾天,最近剛放出來。

棕色的狗狗,主人給它起名叫鍋盔,一種北方食物,鍋盔性格比阿黑還憨一些,但是比黑子瘦。

準確的說,這一片的狗子都比黑子瘦,彆人家的狗子吃的啥,黑子吃的啥,沒法比。

本來是黑子和小稚的戰局,有了鍋盔的加入,很快變成小稚和鍋盔咬黑子,一大一小把黑子給壓製在地上起不來。

汪嘰汪嘰要起來,可是鍋盔直接屁股坐在小黑的腦袋上,小稚還去撓它癢癢,可真給小黑急死了。

最後小稚把鍋盔給推開一些,小黑才趁機鑽出來。

鑽出來就衝鍋盔叫,它還不衝小稚叫,就叫鍋盔,仿佛在吼:你竟然用屁股壓我腦袋!太壞了太壞了!汪嗚汪嗚汪汪汪——

一旁的小稚躺在地上笑得不行,不過狗子也笑不出聲,隻會咧著嘴叫兩聲表達自己笑不行了。

三隻本來在門口打,打著打著都滾到附近菜園子旁邊了,有絲瓜秧掛在籬笆上,黃色的小花錯落有致的垂在上麵,不時有幾隻采蜜的小蜜蜂飛過。

小稚本來覺得鍋盔更憨點,沒想到小黑今天比鍋盔還憨,看到蜜蜂竟然跳起來想去咬蜜蜂,爪子也敢扒拉。

等小稚想阻攔的時候已經來來不及了,蜜蜂直接叮到了小黑的臉上,隻聽小黑一陣嘰哇亂叫,汪嗚汪嗚著逃竄回自己家了。

聽那聲音都疼,叫聲尖利。

小稚有印象自己作為人的時候被蜜蜂蜇過,那疼痛鑽心,以至於現在都當狗狗了也忘不掉,所以他特彆能感同身受小黑被蜇,連忙跟過去看。

老三家聽到小黑慘叫,連忙站起來要去找,小黑就自己跑回家了,疼得在主人麵前亂轉,怪可憐的!

小稚來到老三家,直接跳過門檻,想去安慰小黑。

小黑這家夥半張臉很快腫起來,老三媳婦這才發現是被蜜蜂蟄了,連忙拿來酒精擦小黑的患處。

老三看小黑半張臉腫的很搞笑,恨鐵不成鋼地說,“你怎麼還能被蜜蜂蜇了,笑不死我算了!”

小黑委屈的汪嗚汪嗚,搖頭晃腦的,仿佛臉上紮了一根針,怎麼都拔不出來。

老三媳婦讓老三抱著小黑,扒拉開腫起來的地方。

“你抱緊了,我得把這個毒針給擠出來,不然更疼。”說著在燈光下給小黑擠毒針。

隻聽小黑汪汪兩聲,毒針就被老三媳婦順利擠出來,隻是小黑這會兒更疼了,毒針雖然擠了,這毒素還殘留在皮肉裡,估計沒個兩三天是消不了腫的。

小稚看老三媳婦很有經驗的處理好了,看看天色這麼晚了,舔兩口小黑,安慰安慰轉身離開。

“汪汪汪——”好好休息,明天再見。

好家夥,等第二天小稚去老三家找小黑,這半張臉比昨天腫的還厲害,仿佛已經看不出來是小黑,看起來更可憐了,左眼都腫成一條縫了。

老三媳婦在小黑的飯裡弄了點消炎藥,配合著吃。

老三拿著手機在旁邊拍照,錄像,要給在外地的兒子女兒分享。

“看看這小黑,可憐的,臉都腫的不成樣子了。”

小稚其實不想笑,但是小黑的臉真的腫的很搞笑,又很可憐,哎呀,這傻孩子,怎麼能去咬蜜蜂!

蜜蜂可不是好惹的!

鍋盔第二天也來找小黑了,但他不敢進院子裡,隻在門口張望了下,看小稚也在,才踏進來兩步,但看到院子主人望過來,立即又跳出去了。

小稚看老三家都處理的不錯,沒再打擾小黑養病,忍著笑出去了。

出去後看看鍋盔,倆狗都張著嘴笑。

小稚是沒想過這種倒黴事自己會遇上,所以上午周霞去菜園子的時候,他又跟過去了,剛到園門口,還沒踏進去呢,圍繞在旁邊絲瓜花上的蜜蜂就飛了過來,他剛要閃開,那蜜蜂仿佛覺得他是什麼敵人,追上去,狠狠給了他一下。

這一下可疼得不輕,小稚猶如昨夜的小黑,幾哇亂叫一聲,竄到周霞麵前亂轉,甚至都不知道該不該亂轉了,是真疼啊!

媽呀媽呀!太疼了!

嗚嗚嗚,可惡的蜜蜂,竟然無緣無故蜇我!

我這麼可愛的小狗狗,從來不招惹你們,怎麼可以蜇我!

小黑被蜇在左臉,小稚被蜇在右臉。

周霞聽到小稚的叫聲,望過去,伸手把他抓起來看。

“怎麼了怎麼了?”看看小稚身後跟著的蜜蜂,再看看他眯起的右眼,還有已經微微發腫的臉頰還有什麼不懂的。

“你說說你來就來,招惹蜜蜂乾嘛,被蟄了吧!”

小稚那叫一個委屈,他真的沒招惹蜜蜂,是蜜蜂自己飛過來蜇我嗚嗚嗚嗚嗚嗚。

明天肯定和小黑一樣腫成球了。

周霞用手扒拉扒拉小稚的臉,快速的把毒針擠出來,又去菜園子的一角,摘了點薄荷葉,嚼碎了塗在他的臉上。

“彆動哦,敷一會兒就好了,掉了可就沒用了。”吩咐小稚彆亂動。

小稚雖然很痛很痛,但乖乖臥在旁邊的辣椒葉子下麵,小臉歪在兩隻小爪子上,冰冰涼涼的薄荷汁液覆蓋在臉頰上,的確舒服了不少,但還是很疼,隻是小稚挺能忍罷了。

昨天不應該嘲笑小黑的,今天竟然就步了他的老路,可惡的蜜蜂。

雖然嘴裡說蜜蜂可惡,但也拿這些小家夥沒辦法,不然隻會被叮的滿地打滾。

等到下午,半邊臉綠油油的小稚很快就和小黑一樣腫了,兩隻都蹲在各自的門口,路人看到了笑完了小黑,還特意拍照,結果到了劉家,又看到了腫著臉還發綠的小稚,一邊拍照一邊問坐在門口摘菜的周霞。

“你這狗怎麼臉都是綠的,看著比老三家那狗都腫的厲害,看著不像是蜜蜂蟄的,難道是被蛇咬了?”臉上是心疼還有疑惑。

周霞解釋說,“沒有,它也是蜜蜂蟄的,我給他臉上塗得薄荷,沒想到還染色,染成綠色了。”

路人聽完一陣樂,然後又熟練的拿出手機拍視頻,一邊拍一邊配音,“看看,今天遇到兩隻被蜜蜂蟄的狗狗,這個臉還是綠的,哈哈,真好笑——”

趴在門口的小稚無奈的閉上眼睛,挪挪身體,給了對方一個屁股。

不給拍了,氣煞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