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第一百二十四章(2 / 2)

青年倒也沒感覺有哪裡不對,點了點頭,接過樹枝就在地上比劃起來。

結果當然是沒成功。

用一根平平無奇又不堅硬的樹枝,在雖然不見得很乾淨,但也沒有臟得可以寫字的水泥地板上麵,怎麼可能看得見寫出的字來。

青年無辜地抬起頭與站著的男人對視。

五條悟又思考了兩秒,轉身從旁邊的水井旁邊薅了桶水上來,然後放到了青年人旁邊。

青年也從善如流,拿著樹枝沾了點水,擼起袖子一副要大乾一場的樣子。

隨後,他的手就停留在地麵不動了。

因為他發現……他好像也記不得自己的名字了。

樹枝上沾著的水慢慢地滑落,落在水泥地麵上暈起一片濕痕,但直到水被太陽曬的乾的差不多了,青年人也沒有再落下第二筆。

看到這個場景,是個人都能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了,也應該懂事地發出“啊你不想說也沒關係”之類的話。

雖然青年確實是真正的不記得名字了,但上述說的是正常情況下。

而好巧不巧,五條悟就屬於特殊情況。

因為他隻是耐心地站在旁邊,或者說並不是對青年耐心,而隻是等待答案的耐心。

又過了一陣,青年人才遲疑地寫下了一個漢字:

「棘」。

這個字五條悟還挺熟悉的,所以在看見這個字的時候,他首先是挑高了眉,有些驚奇的“看”了他一眼。

這個“看”之所以要打引號,是因為他的眼睛被繃帶蒙住了,出於常識,棘有點懷疑他能不能看見東西。

在下意識裡,他卻是並不認為眼前的這個男人會看不見。

這種潛意識和理智分開的感覺著實是有點奇怪了,但棘暫時還覺得自己接受良好。

隨後,他聽見五條悟接著問道:“隻有名字嗎?姓呢?”

雖然在過去的霓虹有很多平民都隻有名字,但是距離那樣的時代已經過了很久了,而眼前的青年看著也並不像是從窮鄉僻壤的地方過來的。

聽到這個問題,青年人眨了眨眼睛,下意識地輕輕揮了一下手上的樹枝,看上去像是在比劃什麼。

但事實上他筆畫的東西並不成形,隻不過是無意義的字符而已。

他完全不記得自己的姓名,所謂的「棘」這個字,其實他也並不能確定究竟是不是自己的名字。

隻不過在聽到五條悟的問題後,他思索了良久,最後腦子裡也是一片空白。

於是他乾脆隨便從腦子裡抓了個字出來。

本以為名字這件事就這麼過了,卻又聽見男人詢問他的姓,棘還是嘗試著想了想。

但是很快,那股悶悶的鈍痛又襲了上來,青年在感受到這股痛楚之後,就乾脆地又一次放棄了思考。

現在並不是不顧一切地探究自身秘密的時候,他可是在社交啊!

棘抿了下唇,重重地搖了搖頭。

“不記得了……還是沒有?”五條悟摸了摸下巴,但他很快就放棄了探尋這個問題。

“你剛剛看到了什麼?”白發青年微微彎腰,又一次湊近了他,臉上的表情一片嚴肅。

以棘的角度,他隻能看到那一片雪白的繃帶,以及繃帶下微微鼓出來,看著像是眼球的起伏。

青年沉思兩秒,後退了兩步,然後把原本就已經挽起的袖子擼得更高了一些。

隨後他就開始大開大合地比劃起來。

五條悟看著他,原本還做出來裝裝樣子的嚴肅表情瞬間崩得沒了蹤影。

他甚至還心情很好地尋了個乾淨的地方坐了下來,然後一個人在那裡笑。

由於棘過來的時候也就堪堪趕上了五條悟收尾的階段,所以幾分鐘之後,這段有些滑稽的情景表演,啊不,敘事過程就結束了。

青年停下來,眼皮耷拉著恢複之前的死魚眼,沒什麼表情地看著五條悟。

白發的男人現在還笑得停不下來,而且還是一段一段的,幾乎是看到他就停不下來的那種。

棘想了想,又開始比劃起來。

「你怎麼了?」

五條悟本來已經緩的差不多了,結果現在看著他,又突然爆發出一陣大笑。

等他笑得差不多了,這才站起來,學著他剛才的動作大開大合地衝著他筆畫。

「我很好哦~而且我感覺你在這方麵很有天賦誒!」

棘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從五條悟的動作裡看出那個浪蕩的波浪號的,但他對於這份誇獎很是受用,重重地點了點頭表示了自己的肯定。

表情有些驕傲,眼睛也亮晶晶的。

而觀影模式的鹿齊則是對這樣的交流方式感覺有點、槽多無口。

要不是因為這裡是人跡罕至的神社,而且五條悟事先也已經清了人的話,這兩個人估計會被當成神經病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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