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五條悟隨口陰陽了一下自家老師,把夜蛾正道堵的一時間居然想不到要說什麼,但最後他還是被自家老師拎走,帶去其他地方進行了一場愛的教育。
親眼看見1米9的五條悟被氣勢強大戴著墨鏡而且滿臉絡腮胡的男人拎走,棘不禁為他默哀了三秒鐘。
三秒後他就興衝衝的離開這個地方,去這個學校的其他地方遊覽了。
至於五條悟?
他相信這麼強大的五條悟肯定有自己的辦法脫身的!
雖說是高專,但其實整個學校也並不大,學生好像也並不多。
至少他一路走過來,路過的好幾棟教學樓裡都空空如也,連個人影都沒有。
儘管如此,現在的棘依然是興致高昂的,他聽到了隱隱約約的吵鬨聲,他在前麵應該就有學生了。
青年人步伐輕快的又繞過了一棟建築——他猜應該是宿舍樓——眼前豁然開朗,原本隻是有些隱約的吵鬨聲,如今也可以聽得一清二楚了。
但眼前的場景卻讓他驀地僵在了原地。
大概是學校的操場上,一男一女熊貓正在訓練,一男一女在對打,而熊貓站在旁邊看。
這本來應該是極其正常的一個畫麵,對於棘來說也本該是如此。
但在他看見這個場景的一瞬間,另一幅場景瞬間覆蓋了眼前的畫麵。
大概是在同樣的地方,也是同樣的一男一女一隻動物。
隻不過他不記得那個男生是誰,那個女生又是誰,甚至不記得那個動物的品種。
他隻知道自己應該是裡麵的一員。
但這段記憶的視角,卻是旁觀者。
他大概也是站在這裡——或許還要近一些?他也不太清楚。
但總之是這樣的,在這段記憶裡,他本該是那幾個人中的一個。
——他應該是那個男生。
可是沒有,那個三人組裡麵已經有一個人代替了他的位置。
他遠遠的望著,看著那個男人頭上偽劣的顏料,看著他帶著虛假做作痕跡的笑,看著他對自己同伴們隱約露出來的蔑視。
我應該上去揭露他,棘想著。
於是他往前走了兩步,但也僅僅隻有兩步。
他看見那個人拿著匕首,把刀尖對準了墨綠發色的女生。
危機感,極速報警!
尖銳而巨大的報警聲響徹腦海,棘感覺自己有些頭痛,同時,一股向前衝打倒那個青年的衝動也襲上心頭。
但他還沒有來得及這麼做,就聽到有個人對自己說:
“如果我這樣上去,那個人對我的同伴做了什麼怎麼辦?”
……有道理。
青年人捂著額頭想著,眼前模模糊糊的,仿佛又看見了那個青年的刀尖——
與他長得很像的男生右手持刀,偏過頭來對他嫣然一笑——那笑容裡帶著些挑釁和嘲諷。
棘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下顎繃緊,眼神聚焦在那個男生的身上,就這樣盯了許久。
但最後,他卻隻是又往後退了兩步,然後轉身離開了。
如果自己衝上去的話,也許就著了那個人的道,雖然他不知道那個青年人到底挾持著誰威脅他,他能確定的隻有——
無論這個青年挾持的人是誰,都不是他可以放棄的。
於是他轉身離開了,在他轉過身的一瞬間,眼前的幻像轟然崩塌,乾淨得仿佛從來不存在。
記憶與時空的錯亂,讓棘感覺到更加頭疼,他抬起手捂住自己的額頭,試圖以這樣的方式減少疼痛。
但隻不過是徒勞無功。
“你沒事吧?”
不知道什麼時候,原本在操場上打打鬨鬨鍛煉的三人組已經注意到他了,正向他這邊走過來。
說話的是熊貓,他那雙毛絨絨的熊貓爪子搭在棘的身上,在給青年人帶來安慰的同時也帶來了些許沉重。
聽到這個聲音的棘有些恍惚,一時之間未能分清記憶和現實的區彆,張開嘴低聲喃了一句什麼。
隻是聲音依舊未能被發出,而他又低著頭,寬大的兜帽遮住了整張臉,唇形也被擋得一乾二淨。
所以沒有任何一個人聽見他到底說了什麼——甚至於沒有一個人發現他說了話。
熊貓用自己的大掌輕輕地拍了兩下青年人的背,轉過頭去看自己的同伴們,“他這是怎麼了?”
真希把視線從棘身上抽離出來,去看了一眼熊貓,隨後又去看棘。
被他盯著的青年人沒有任何反應。
一會兒之後,她收回視線,皺著眉道,“不清楚,要不乾脆帶他去找硝子老師問問吧。”
“鮭魚鮭魚。”狗卷棘點了點頭,白色的發絲順著他的動作一起上下擺動,顯出一種與主人外表不符的活潑來。
他剛剛在那個青年人麵前左右晃了晃,但那個人完全沒有任何反應,像個假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