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1 / 2)

林巧巧來大鬨一通之後打亂了宣和對所有事情的安排, 宣和索性直接把手裡攥著的幾種新製的香齊齊擺進了許家香鋪, 順便還推出了帶著香味的皂角、脂粉之類的東西。

單這些就讓那些姑娘小姐們趨之若鶩, 更彆提宣和還專門讓人定做了許多精美的匣子, 凡是買了許家東西的人總能被恭恭敬敬的對待著, 結完賬還會被贈與一方精致絕倫的匣子, 隻不過數量有限,先到先得。至於那些大戶貴婦和小姐, 宣和也有法子, 她送出的匣子是定製版, 獨一無二。

是以許家香鋪的東西一度被搶購一空。

一時間整個潁州府的婦人小姐都以得到許家定製版的匣子為傲。

匣子送完之後許家香鋪著實掙了不小一筆,名氣也攢了不少。

這便罷了,宣和新推出的那幾種香還被她定為限量出售,每日隻供應一點,偏偏那幾味香味道格外好聞, 叫人聞了之後滿腦子都是那華而不奢、甜而不膩的香味來。

於是各大戶人家都派了小廝丫頭去搶購那些限量的香,仿佛用了那香才能彰顯身份一般, 有那勤快的起個大早去許家鋪子僥幸買到了那些香, 轉手賣給大戶人家的下人便能小賺一筆。

一時許家的香更是被捧上了天,頗有一種潁川香貴的感覺。

至於那林巧巧本就舍了自己的名聲, 更用了大把的時間糾纏宋疏,哪裡有時間去管生意上的事, 她連自己的鋪子都自顧不暇了,更沒有時間去管宣和。

轉眼間宋疏與宣和成親的日子就在明日。林巧巧那件事宣和是讓宋疏自己處理的,宋疏態度誠懇, 而且他這幾年性子的變化宣和是知道的,她想著與誰成親不是成親,好在宋疏還占了個清雅俊秀,與其嫁給一個素不相識的男人倒還不如嫁給宋疏。

尤其是宋疏是入贅的,隻要宣和不同意,她林巧巧就沒法進門。

這般想著宣和便也釋然了,她又不是那等沒主意的弱女子,若不然也不能輕鬆就能攻略了胥嘉延和謝橋兩尊大佛,若是宋疏真的存了歹意,她也有手段護自己和許家人周全。

於是兩人的親事便按約照常舉行。

這一晚,宣和早早的就沐浴更衣了,因為明日就要成親,這沐浴自然是與以往不同的,大有講究在,光是各類藥材香料就添了數十種。

沐浴之後已經是月上枝頭,許母拿了小本子過來,正待教導宣和那合歡之事,卻聽有下人扣門:“夫人小姐,府裡來了貴客,老爺請你們過去呢。”

宣和與許母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幾分疑惑。

這個時候怎麼會有貴客來,還要見她們母女二人呢?

若是那些身份尊貴的,自有許父招待,若是碰上族裡親戚才會由宣和及許母出麵。

這兩樣都占的貴客,在宣和印象中是沒有的。

宣和凝神想著,忽然聽海棠花點撥道:“怎麼沒有,我那小姐夫可不就兩樣都占?”

說的正是,當初顧家管事來尋顧重行,出手大方極了,單是那些禮拿出來就能讓無數人家看愣了去,後來顧重行留下的信裡更是附上一張大額銀票,可見顧家家財萬貫,想來身份也不會低到哪裡去。

而且顧重行又在許家住了這麼久,可不就被許家人當成了至親!

越想越有這種可能,宣和的心尖忍不住微微發顫,說起來她也有三年未見顧重行了,也不知他是不是又長高,更不知他有沒有長變了去。

懷著忐忑又暗暗驚喜的心情走近正廳,就見紅木雕花的木椅上端坐著一位驚冠少年。

說是少年也不大準確,因為他身上已然有了成年男人的特征與氣質。

那寬厚的肩看起來穩重極了,其下是精瘦的腰身,裹著一襲玄色華袍,渾身都散發著濃濃的致命吸引力,叫宣和徑直失了聲兒。

他變了許多,已經徹底從一個半大少年變成了足以讓女人癡狂的男人。

他一雙眼兒漆黑幽深,抬眸看來時又仿佛帶著曾經的無害與純善,看見宣和吃驚且透露著欣喜的眼睛,他輕輕啟唇,含了笑意道:“萱兒。”

這人不是顧重行又是誰!

宣和差點呆滯在那裡,胸腔裡一顆心劇烈的跳動著!

好在顧重行給她留了緩一緩的時間,他轉身恭恭敬敬的向許母請安。

許父忙攔住顧重行道:“使不得使不得,重行你如今是世子爺,身份尊貴,可不能再向從前那般行禮了。”

顧重行笑的善良極了,仿佛與一般那個人畜無害的少年一般無二:“當初重行遇難是你們收留了我,重行自在心中把你們當做是再生父母,比那親生的還親。身份不過是虛名,什麼世子公子,若是老爺與夫人願意繼續認重行,不與重行生分了去,便是舍了那虛名又如何!”

一番話說得許父許母皆濕了眼眶,當初顧重行什麼也沒說一聲就走了,尤其是知道他極大可能是被顧家使了手段擄回去的,許父許母便時常擔心著他,如今見顧重行好端端的回來了,還如此真誠的待他們與以往一樣的親近,叫他們如何不感動!

難得的是顧重行身份已經今非昔比,當初是個被顧家拋棄的孩子,而如今已經繼承了顧家的家業,還襲了爵位,還能固守本心。

一家人坐在一起,自是免不了一陣唏噓感動。

想到顧重行連日趕路可能還未用膳,許母貼心的讓人備了豐盛的晚膳。

吃飯時許父許母像對待自己的孩子一般細細的詢問顧重行這幾年在外麵過得如何,有沒有吃苦,有沒有被人欺負之類的話。

顧重行一一答了,隻撿了好的事情說,沒讓許家人擔心。說完這些他這才轉眸看向宣和,眉眼間含著笑:“多日未見,萱兒更加明豔動人了。”

許父聽到這話笑了:“你姐姐在娘胎的時候就會挑,專門挑了我我們夫妻二人的長處長,一出聲就粉雕玉琢的,跟個雪團子似得討人喜歡,如今長大了好歹沒長歪。”

聽到這裡顧重行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她自是會長的,全合著他的心意長了,她周身上上下下就沒有他不喜歡的,就連那頭發絲叫他瞧了都覺得與眾不同,惑人心魂。

豈料許父話音一轉,說到宣和的親事上來:“如今你姐姐也已經十八了,老大不小差點成了老姑娘,可急壞了我們夫妻倆。好在你宋家表哥是個靠譜的,主動上門提親,我想著我也漸漸老了,總要給她找個好歸宿。”

這話裡未必沒有歎息的成分,想當年若不是顧重行被顧家人帶走憑空消失三年,說不定許父和許母連外孫都抱上了。

隻是如今女兒已經與宋疏正式定了親,總要與顧重行說清楚,畢竟許父曾經口頭上向顧重行透露過想讓兩人結親的意思,顧重行也欣然同意。

顧重行聽了這話麵色未變,但眸子裡的笑意卻暗暗斂了一些,他避重就輕的說道:“老爺正值壯年,瞧著比那些二三十的人還儒雅年輕些,哪裡就老了。”

許父被顧重行一句話誇的有些飄了,也沒去細想他的反應,轉口就問顧重行這次回來能待多久。

顧重行卻把目光落在宣和身上,唇角微揚:“萱兒想我待多久?”

宣和沒想到顧重行會有這麼一問,他自京城回來之後氣質變得成熟穩重許多,舉手投足間帶著說不出的矜貴感,看著他那雙平靜無波的眼睛,宣和在恍惚中有種錯覺,曾經那個把她抵在門後肆意狎弄的少年已經消失了。

壓抑住心中的那種難言的酸澀感,宣和看向顧重行的眼睛,佯作淡定道:“許家永遠是你家,我也...永遠把你當...弟弟,你自是想待多久就待多久。”

雖說她之前應了他,但如今時過境遷,她明日就要嫁給宋疏,也隻能把他當弟弟了。

隻盼著通過彆的方式讓他的好感度達到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