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還是不行。
俞賦時很難摸到穆虞，隻有劍能跟穆虞……的劍長時間接觸。
係統：【我勸你自殺得了，太丟人了。】
俞賦時怒了：【你來試試，他根本不是人，是他娘的——男主！】
係統也怒了：【你說是這麼說，倒是把身體使用權交給我啊。】
此時穆虞四兩撥千斤，擋過他又一劍，俞賦時生生被劍氣震退數尺。
因為俞賦時舍不得點數，這副破敗不堪的身體實際上隻磕了一瓶藥，加上舊傷，嘴裡竟隱隱感覺含血。
再這麼被單方麵虐下去，他就可以不用做魔頭了，改當和尚，法號沙包得了。
俞賦時咬咬牙。
不行，魔頭的顏麵還是要討回來點。
道具效用產生的“魔氣”自指尖湧出，頃刻便沾染魔劍，俞賦時眼底暗暗閃過烏墨般的光。
身上隱隱作痛的舊傷此刻驀然無感，如同被這魔氣治愈了一般。
但魔氣是不可能有這種作用的，否則正道非但不會想全滅魔修，還會跟著他們一起修。
是暫時蒙蔽了他的痛感，有些像腎上腺素飆升時的狀態。
俞賦時做了個刺向穆虞心臟的動作，穆虞眼尾稍露笑意，波瀾不驚地一指撥開，哪知俞賦時借著還未被撥散的力道身體前傾，兩人距離陡然拉進的瞬間——
[行動計算完成。]
以及。
[人設輔助係統暫時關閉。]
係統：【搞了它半小時，終於搞完了。】
俞賦時近乎無聲地哼了一聲，嘴角不覺略微勾起，端著魔頭人設的漠然五官終於有所變化。
他遽然轉過劍鋒，橫直推向穆虞麵容，卻見他鬆了手上烏劍，任憑它掉落在地。
還未反應過來，便忽然發覺自己用力過猛，身子前傾過了頭，是在將穆虞往地上推。
俞賦時下意識地□□，以免膝蓋捅到對方。然而這個動作的後果則是……
兩人落地時，俞賦時看起來是騎在穆虞腰腹上的。
“……”
俞賦時隱約聽見，魔頭的人設發出了細微的碎裂聲。
問題不大，隻是姿勢看起來有點奇怪，他的本意是想給男主身上劃一下的。
係統：【但你完全可以直接捅。】
俞賦時看了眼行動計算結果。
也是直接捅。
俞默統淚。
俞賦時：【我這不是怕這一劍太有質量，不小心把他捅死了就得重啟了嗎。】
係統：【……】
係統：【你記著，以後我就是無情省略號機，隻會發省略號。】
魔劍與先前不一樣，帶著明顯的魔氣。
穆虞視線落在俞賦時握著劍的五指上。
他周身也全是魔氣。
俞賦時不知道自己現在看起來就像個黑氣散發體，瞳孔裡也忽閃忽閃黑光。
隻是表情看起來不太算是冷酷。
他看著穆虞的臉，心想這一劃下去就破相了，不大道德，又轉過劍尖，抵著穆虞的胸膛。
“正道似乎指望你殺我。”俞賦時眉目鬆淡，“看來指望錯了。”
“聽聞魔修都盼著魔君統領仙魔兩道，確是對的。”穆虞卻也不爭辯，隻笑了笑，“魔君好本事。”
那是，能拖著這副破爛身體跟男主打，這不是好本事，這是天下第二的本事。
俞賦時心內有些飄飄然，卻還記得人設不能崩太厲害，隻冷哼了一聲。
魔君刺入穆虞心口一分。
俞賦時在心裡默念對不起三字，稍揣摩了一下魔頭的脾性，道：
“從前殺人也不過是痛快殺了，”魔頭神色略有變化，“如今倒覺，緩緩處之，也有樂趣。”
他這幅模樣任哪個正道弟子見了怕是都要心悸，穆虞卻並無什麼惶恐驚怕之色。
俞賦時繼續兢兢業業演魔頭念台詞：“若是此刻殺了你，便無人礙我了。”
等等。
這個時候，他不殺好像不太好，殺了更不行。
那他是殺還是不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