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未免也太拚了吧??居然為了刺殺他,偽裝成一隻兔子?
還冒著可能會被燉了的風險?
俞賦時肅然起敬。
太敬業了,他自愧不如。
驚玨瞪著一雙亮紅的兔子眼,驚恐地看著眼前的魔修。
剛剛門口的話他都聽見了,魔頭已經發覺有人混入魔宮了。難道他被發現了?
可是看這魔修的樣子,沒發現他啊。
雖然他完全不是自願進來的,是被月相憐提進來的。
但看目前的狀況,雖然魔頭發覺有人潛入,但不知道是他,也不知道他現在在月相憐這裡,倒是無意中給了驚玨機會。
隻要他等月相憐不在的時候溜出去,然後趁魔頭不注意殺了他,這些便都結束了。
但穆虞說過再等兩月,況且……
驚玨看了看站在俞賦時背後的月相憐。
況且……他覺得這裡很好,不太舍得走。
如果再待一待,他便能多了解一些月相憐,能知道她從前的事,知道她從前是什麼樣的人。
月相憐站在俞賦時身後,任他看這隻兔子。
俞賦時看了一會,心裡有了些打算,站起身,笑道:“月魔持這隻兔子沒一根雜毛,倒是少見,隻是野兔性子野,得看緊了,否則跑了可再碰不著了。”
驚玨心內一緊。
若是被看得嚴嚴實實的,倒是真想走也走不了了。
月相憐仍是一副冷淡的樣子:“嗯。”
俞賦時飛快從道具商城買了個名叫“王子的忠貞”的道具,是把沒有主人親自打開就無法開啟的鎖,把手伸進袖子裡,假裝從裡麵拿出來。
“我這裡有把鎖,拿這個鎖著籠子,它便出不來了。”
月相憐看著他,接過了鎖。
“查完了?”
俞賦時知道她這是要趕客了,道:“查完了,我這便走。”
他走出屋子,回頭正從門還未合攏的那一絲縫隙裡看見月相憐將鎖隨意放在了桌子上,似乎並不打算用。
罷了,用不用都沒什麼事,知道清河在哪就行了。
不過為什麼他非得變成一隻兔子?變成哪個不起眼的手下不就好了嗎。
係統:【你個憨憨,月相憐不好看?】
俞賦時頓悟:【原來如此,是為了月相憐,太心機了。】
係統:【再看看你。】
俞賦時:【我怎麼了,我是為了男主這個……狗東西才沒空搞這些,又不是沒人喜歡。】
他突然有些氣憤,要不是為了男主,現在也不至於天天挨捅。
媽的,以後要討回這筆賬。
不光要討回這筆賬,還要加倍奉還。
踹走他桃花,嚇唬他隊友,然後……
然後好像也想不出什麼能報複的了。
係統發出鄙視的電子音:【你好菜,菜得令人發指。】
俞賦時:【那你說?】
係統:【搶他老婆。】
俞賦時嗤笑了一聲:【我還做他老婆呢。你幫我留意清河,彆我睡著他就跳出來捅我一刀。】
係統:【廢話,你這種不省心的宿主,能不替你看著嗎。】
俞賦時:【求我修你的時候就好聲好氣,現在就這麼不客氣。】
係統:【對不起,大佬,我錯了,你是我遇到過最有個性最特彆的宿主。我中意你,我可以1可以0,還可以為了哥哥不消停。】
俞賦時露出地鐵老人看手機的表情:【??你是不是係統故障了,你正常一點。】
完了,係統被病毒攻擊了,他沒有外掛了。
係統:【不好意思,這是跟第10任宿主學的,他比較風騷,係統為了配合宿主會短暫學習宿主的性格,所以……你忘了吧,就當沒這回事。】
俞賦時:【我剛剛打開錄音了。】
係統:【…………】
乾他娘。
這筆賬它記著了,等宿主也乾這種事的時候也錄音,讓他無地自容,羞憤欲死。
俞賦時還不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令人想當場去世的事,正悠哉地存了錄音,打算以後時不時放著聽。
總算拽住係統的小辮子了,快樂。
不用端著魔頭的人設,俞賦時就哼著歌往回走,係統聽得出來哼的是“我有一一個發騷的係統~”之類的東西。
……真是讓統羞憤欲死。
這玩意怕是得聽一輩子了。
俞賦時哼得歡快,甚至買了個名叫“快樂王子的秘密”的休閒類道具喝。
有時候男人的快樂就是這麼簡單。
快到自己宮室時,俞賦時撤去易容,變回了魔頭的模樣。
快樂結束了,還得繼續營業。
俞賦時回自己狗窩,調出了係統整理分析的信息和線索,看了一會兒之後忽然發現一件事。
他去錦城時順便問了下幾年前關於魔頭的事,當年魔頭殺人是慣用劍的,但是那把劍似乎和現在的不一樣。
錦城也遭過魔頭的屠害,死了不少普通城民,如果不是長陵宗庇護,早就全死乾淨人,整座城荒涼廢棄了。所以也有人見過魔頭殺人之後還能活著。
而俞賦時今天,恰巧問到了一位經曆過此事的人。
他說在魔頭屠城前隻殺了幾個人的時候,剛開始都猜測有沒有可能跟哪個仙門有恩怨,但很快這種想法便被推翻了。
因為魔頭再露頭角時,殺人速度極快,根本不在乎是不是敵我,殺的是普通人還是仙門人士,所以後來所有人都覺得他根本就是為了殺人而殺人。
俞賦時問的是個老人,說話咬字不清楚,所以俞賦時聽得很費力,聽他說了幾句之後便沒認真再聽,隻叫係統錄了因。但剛剛看了係統語音轉換文字,再修正後的版本,俞賦時看出了不對勁的地方。
當年魔頭殺人不光速度快,也毫不留情,絕不會看是孩子或者婦女就放過,且幾乎都是斬斷喉嚨。因此許多人在目睹血浴大地的極度恐懼之中,忘記了當時事情發生的細節。
但是俞賦時問的這位老人,卻在這極度驚恐畏懼之中,記住了一件事。
那便是,當年魔頭手上的劍,並無劍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