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立春(02)(2 / 2)

玫瑰白塔 明開夜合 9781 字 9個月前

嗓子炸膛的一句喊,震得蘇雨濃手裡的小勺子一下子跌進沙冰碗裡。

她呆愣著抬起頭,才發現他並沒有走回來,不過往上邁了一階就站在原地了,肩膀略向著一側傾斜,隔著輕霧彌散的晦暗天光看著她。而後,他閉上眼,有些破釜沉舟的——

“我喜歡你!”

被自己喜歡的人表白會哭是常態嗎?蘇雨濃不知道,反正她是哭了,撐著額頭,眼淚一顆一顆地掉進沙冰碗。

蘇昱清愣了一下,三步並作兩步跑上去,到她跟前,手指撐著地麵,腦袋湊去她麵前,手足無措地,“……不是,不想答應我也不至於哭吧?”

他也不知道,該不該替她擦眼淚。

蘇雨濃舀一勺沙冰送到他嘴邊,“吃嗎?”

他不說話地看著她,還在等一個回答。

蘇雨濃手指一鬆,繼而伸出去,將他衣領一拽。也不過就圖個形式上的掌控感,因為他其實,近到已經不能再近,頭一伸就能碰上他的唇。是溫熱的。

蘇昱清整個嚇傻,過了半晌才反應過來,看見她睫毛微顫,伸手把她手裡的東西都拿下來,放在身側的台階上,而後將她摟入懷中,低下頭去,拿發顫的嘴唇去碰她的,不得其法、隻憑本能地齧咬。

蘇雨濃整個人都在打顫,這時候,卻不合適宜地想到,好像,跟寧樨放過大話,做不到就要被她拿出來打臉。

延伸而起的幻想使她臉紅成一片,隻是悄無聲息地攥緊了蘇昱清的衣襟。

打臉就打臉吧,反正,她肯定是做不到的-

出租車是往家開的,隻是寧樨臨時改變目的地,去了溫嶺遠的公寓。

她不知道,他不在的話,自己單獨過去是不是合適。但是,既然錄了她的指紋,又說這是他們的家,總歸不算冒昧的。

指紋貼上去,“嘀”一聲響,她推一推門把手,打開了,放下心來。

正欲去鞋架上找拖鞋,一抬頭卻看見,客廳沙發旁邊,放著碩大一個毛絨熊。

愕然,繼而啞然失笑。

茶幾上擺上了地毯,電視也已經安裝上,旁邊一棵半人高的琴葉榕,蒼綠而舒闊的葉片,冬日裡一股令人感動的蓬勃生機。

確實,似家的感覺。

寧樨坐在地毯上,給溫嶺遠發去一條消息,她覺得不用隱瞞,況且,心裡的這陣鬱結,還非要跟溫嶺遠聊一聊才能紓解。

“我今天碰到鐘映了,她跟我說了一些有的沒的。”

這條消息發出去半小時之後,才得到溫嶺遠的回複,他直接打來電話,急切詢問:“你還好嗎?”

寧樨沒覺得很好,也沒覺得不好,自己都形容不清,究竟是為了哪一點在生氣,可能,需要抽絲剝繭地想一想。

這樣同溫嶺遠說了,他那邊好似有人在催,兩邊的事情,使他一時也不能周到,始終不放心,多叮囑了兩句,最後說道:“我開完會,晚上回酒店再給你打電話?”

“你忙工作吧,我沒事的。”她沒有強打精神,興許這話聽起來不夠有說服力,也顧不上了。

寧樨查到附近有一家大型超市,就出了一趟門。

在貨架之間挑選能夠解決今天午飯和晚飯的東西時,收到一條信息。她和兩位蘇姓同學的三人群裡發來的消息,兩個人,不約而同地各發了一個紅包,其意思不言而喻。

寧樨毫不客氣地領了,回複道:“恭喜恭喜!”

蘇雨濃:你在哪兒?

寧樨:逛超市。你們倆自己膩歪吧,今天我不打擾你們。記得你說過的話哦@蘇雨濃。

蘇昱清:什麼話?

蘇雨濃:……不關你的事!

寧樨現在甚少會將自己弄得慘兮兮,心情不好也得先安頓好五臟廟。逛超市使她樂此不疲,因為覺得她與溫嶺遠的那個家什麼都缺。

兩小時以後,餓到不行,將購置的大量東西托付給服務台運送到家,而後去地下一層的美食街打包一份鹵肉飯。

準備回去的時候,路過Le Creuset的店麵,被那些馬卡龍的顏色吸引,沒能忍住,各買了一隻琺琅炒鍋和煎鍋,以及兩人份的碗碟和杯子。

到家之後,吃完東西沒多久,超市的東西也送到了,一下午,寧樨就在忙著歸置廚房和冰箱。

因為午餐吃得晚,正常的晚餐時間,寧樨也沒有覺得餓。她今天不打算回家了,便給湯阿姨打個一個電話,讓她幫忙收拾一些衣物、充電器和護膚品過來。

湯阿姨來後,習慣性地檢查冰箱,那裡麵琳琅滿目的,隻是不知道這位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嬌小姐會不會做,便笑問:“要不要給你做了晚餐我再回去?”

寧樨有點不好意思,“太麻煩您了。”

“不麻煩,你跟寧先生成天不在家,我每天隻做些保潔的工作,還拿那麼高的工資,很過意不去了。”

“您還替我養著魚。”

湯阿姨笑說:“看你寶貝得緊。”

湯阿姨動作利索地燒出兩菜一湯,寧樨留她一起吃了。

時間已過晚上八點,她去浴室裡泡一個澡,換上家居服。回到客廳,接到溫嶺遠的電話,問她在哪裡,她沒有隱瞞地說了在他,不,他們的家裡。

溫嶺遠說“好”,語氣反正聽不出來是放心還不是放心。

寧樨問道:“你會開完了?吃過晚飯了嗎?”

“其實……”溫嶺遠笑了聲,仿佛有點無可奈何,“我提前回來了,現在剛下飛機。”

寧樨“啊”了一聲,“……我真的沒事,不會耽誤

你的工作嗎?”

“立場置換地想了想,我覺得此刻你肯定很希望我在你身邊,所以就回來了。”

“咦,好自戀。”

溫嶺遠笑說:“我很快就到。”

第二天是一些應酬,溫嶺遠推辭或者改期了,下午的會議一結束就往回趕。

到家在九點多,打開門的時候,寧樨整個陷在了那碩大無比的毛絨熊裡,捏著手機。

她抬起頭來看他一眼,“你回來了。”

因為她沒有立即起身過來迎接他,他感覺到,她有一些情緒,隻是不知道是不是衝他。

換了鞋,行李箱往當中一推,等不及換衣服,直接走過去,手掌撐著地麵,跪在她身側,抬手碰一碰她的臉,笑問:“受委屈了?”

寧樨以為自己已經把壞心情消化得七七八八,經他一問才知道那不是消化,隻是暫時壓製。沒期然的,眼睛立即就紅了。

溫嶺遠當下就有些手忙腳亂,要把那垂下來的毛絨熊的手臂挪開,去一團陷軟裡撈出來寧樨,才能將她抱入懷中。

這一下,她就哭得更凶,眼淚都蹭在他衣襟上,同時咬牙啟齒地控訴,“憑什麼?”,,大家記得收藏網址或牢記網址,網址m.. 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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