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紋玉笑問溫嶺遠:“咱們不急上菜,先喝兩盞茶?我這人有個習慣,吃飯的時候,不習慣聊些太沉重的話題。”
溫嶺遠便笑說尊重她的習慣。
奚紋玉這一趟來,是希望能將溫嶺遠了解清楚。她未嘗沒有將寧樨好好托付出去,自己也能放心的想法,雖然她知道自己失職太久,遠遠輪不上她來乾預寧樨的選擇。
她是很直接的人,問的話也直接,事業、家庭、未來規劃。
寧樨都聽得有些如坐針氈,覺得這些話題過於現實。溫嶺遠卻無一點隱瞞,有一說一,完全不顧左右而言他。
最後,奚紋玉問道:“樨樨今年十月到法定婚齡,再過兩年才大學畢業,不知道這方麵,溫先生怎麼打算的?”
溫嶺遠說:“我始終尊重樨樨的意願,也尊重她職業發展的需求。她擁有何時步入下一階段的完全決定權。”
奚紋玉終於結束一連串的問詢,笑說:“那咱們吃飯吧?“喚來服務員準備上菜,自己則站起身去,要用一下廁所。
等她身影出去,門虛掩上,寧樨長舒一口氣,“你不要介意啊,我媽就是這個性格,尤其這些年又在國外,來往的那些老外朋友都是直來直往的。”
溫嶺遠笑說:“反倒直爽才好打交道。”
“不過能看得出來,我媽是很滿意你的。”她雙手托著腮,樂嗬嗬地看著他,“不過,又有誰會對你不滿意呢?”
她總是從不吝於表達自己的喜愛。溫嶺遠笑著捏一下她的臉頰。
“話說,”寧樨偏頭打量著她,“你說尊重我的意見,要是我畢業以後還想繼續讀書深造,不想立即和你結婚也可以嗎?”
“為什麼不可以?”
“你家裡人會答應?”
“我沒有這方麵的壓力。”
“可是你也老大不小了哦。”
“……”
寧樨笑嘻嘻地看著他,“我要拖到你四十歲,讓你變成一個沒有他人覬覦的老男人。”
“你不如早早用法律手段將我綁定。”
“不想這麼早便宜你呢。”
兩個人扯一些閒篇,大約十分鐘過去,菜都上齊,奚紋玉還沒回來。
寧樨決定去洗手間看一眼,推門穿過走廊,在拐角處,與奚紋玉撞上。然而在她身後,還跟著一個人,寧治東。
寧樨嚇得拔腿便往回跑,被寧治東叫住,笑問:“你媽說今兒把你男朋友喊出吃飯,怎麼不把我也叫上?我不是你家長?”他哪裡是笑,簡直是笑裡藏刀。
方才奚紋玉用過洗手間,一出門便與從對麵包廂走出來的寧治東撞上。寧海東今天過來請人吃飯,沒料到會與她狹路相逢。
兩人見麵就是一頓嗆聲,直到奚紋玉透露,自己是過來見女兒的男朋友的。
寧治東就更是不忿,覺得她成天不見蹤影,隻顧自己逍遙快活,這種人生大事的關鍵時刻,寧樨卻還是惦記著她,因此無論如何,自己也要湊這個熱鬨。
兩人推推搡搡,還是奚紋玉沒能敵過人高馬大的寧治東,又不能在這種公眾場合完全撒開架勢與他爭吵,隻能無奈隨他。
寧樨乾笑:“……爸,下回你再跟他見麵吧,今天沒做好準備。”
“這需要做什麼準備?你媽不是說,這人一表人才?那還藏著掖著做什麼?走走走,我也見見。我那兒還有飯局呢,跟他喝杯茶就走。”
寧樨找不出合理的理由阻止寧治東,又沒將手機帶出來通知溫嶺遠想辦法,這時候直如熱鍋螞蟻。
她焦慮地跟著寧治東回到包廂門口,心裡徒勞地祈禱著,千萬彆吵起來,千萬彆吵起來……
寧治東一下推開門,看見那裡麵坐著溫嶺遠,愣了一笑,笑說:“嶺遠,你怎麼也……”話音驟停,因為他即刻意識到。
空氣幾如凝滯。
溫嶺遠這時候站起身來,笑一笑說:“寧總請坐。菜已上齊,正好一起吃一點?”
寧治東半晌都沒反應過來,看看寧樨,她低頭看鞋,完全沒有澄清這個狀況的打算,那麼這事……
他摸一下腦袋,乾笑兩聲,“有點意外,嶺遠你倒是一點兒風聲也不透啊?”
“……是我決定暫時不要跟你說的。”寧樨小聲道。
“沒讓你說話!”寧治東板起臉,一聲怒喝,他不可能下溫嶺遠的麵子,隻能衝著寧樨。
寧樨給他突然的情緒爆發震得愣一下,卻立即反應過來,吼回去:“吼什麼吼!就知道你不會好好說話,所以今天才不請你。”
溫嶺遠知道這種交流方式是火上澆油,便衝著寧樨招一招手,示意她到自己身邊來。
寧治東試著攔了一下,沒攔住。
寧樨走過去挽住了溫嶺遠的手臂,這下更像是有了靠山,張牙舞爪地望著他。
寧治東快氣死,然而更氣的是,奚紋玉緊接著說道:“要不你回你自己包廂去?好好一頓飯,彆給我攪合了。”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