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33宇宙(2 / 2)

想聽你講宇宙 柔野 11420 字 4個月前

許時沅看了一會兒,準備拿出包包裡的藍牙耳機,這時,手機頂部彈出微信消息。

聶洲澤:「我剛走到a入口電梯旁邊」

A入口?是說她剛剛進來的A入口?

許時沅訝異地抬眸,看向扶梯旁側,沒有他的身影,就說,怎麼可能。

誰知,就在她漫不經心地看向另一側時,正好撞進了一雙深邃清冷的眼眸,下一秒,那雙眼中漾開她熟悉的笑意。

許時沅也展露了笑顏。

自動扶梯慢慢到了底,同一條自動扶梯的路人,忍不住回頭張望。

男人身材高大挺拔,手腕處綴著銀色袖扣,尋常白襯衫黑西褲,卻叫他穿出了幾分禁欲意味

女人肩上披著長卷發,黑色半身裙勾勒玲瓏身段,米色西裝,淺色高跟鞋後有兩根緞帶,纏繞著伶仃腳踝,彎月似的眼睛閃爍明亮自信的笑容,走向身材高大的男人。

兩個人看起來分外般配,然而,她一開口分明是:“叔叔。”

這……看著都挺年輕?

路人小小的腦袋,大大的問號。

許時沅沒時間關注這些,眼中倒映他的身影,“你沒有開車去嗎?”

聶洲澤笑笑:“有時也得坐坐地鐵,響應低碳出行。”

聞言,許時沅朝他豎了個大拇指,又想起什麼,問他道:“誒不對

,那你怎麼這麼巧就,在這個地鐵站?”

“你會議結束時,我也剛好路過這個地鐵站。”他雲淡風輕道,“怎麼樣,上午會議進行得還順利麼?”

“挺順利的,畢竟今天上午是同傳,坐在我們專用的同傳箱裡,就相當於藏在一個小黑屋了,沒有幾百雙眼睛同時望著你,稍微沒那麼緊張。”

聶洲澤了然的點頭,“有些好奇,同傳強度會不會比交傳大?”

說起自己的老本行,許時沅眼底神采飛揚:

“強度是比交替傳譯大點,所以我們同傳箱裡,一般會有兩個翻譯,就像今天,我和我的搭檔每隔二十分鐘就輪流翻譯,特耗腦細胞。”

說著,倆人走近了安檢處。

許時沅把包包放在安檢傳送帶上,聶洲澤在她身後,她轉身時,他已從安檢傳送帶上拿起她的包,遞給她。

動作自然得,好像他們平時亦是如此。許時沅點開百度地圖,一時忘了,問身側的人,“我們要下的地鐵站是什麼來著?”

“綠洲站。”聶洲澤說,語調混著笑意,“有我在還需要看地圖?”

“……不需要。”說完,許時沅果斷把手機揣回包裡。

***

這個時間點,地鐵內有些擁擠,座無虛席,每個人基本都低著頭,捧著各自的手機。

許時沅習慣進最裡邊站,後背就是地鐵常閉的門,感覺比較有安全感。

她身側的位置都有人了,聶洲澤便站在她身前,正麵對著她,隔著一定距離,但身高懸殊也已很明顯。

她一低下頭,便能瞧見倆人相對的腳尖,一抬頭,他冷峻的喉結,彎弓形的薄唇,都近在咫尺。

隻要她抬眸,便不免會和他對視,隻要朝他走近一步,就可以觸碰到他。

然而她什麼都沒做,看起來淡定至極,偶爾和他目光撞在一處,對他笑了笑,便從從容容地移開了。

誰也不知道,她內心現在慌成什麼樣。

嗯,還是坐在車裡好點。

但是,在地鐵上這樣麵對麵的感覺,也還不錯。

她腦海中,不合時宜地想起了聞沁那天說的話,親密關係脫敏法,說什麼越接觸就越自然,但她暫時還沒感覺到這個法則起的作用。

地鐵門開開合合。

許時沅稍

微踮了下腳,眼睛眯了下,想看看地鐵最頂上的線路,但視線時不時被人阻隔,看不真切。

許時沅隻好把視線移向身前的人,問:“我們還有還有多少站下呀?”

“嗯?”聶洲澤沒聽清,地鐵上外麵風聲很大,有些嘈雜。

“我們……”

她正說著,身前的人微彎下腰,耳朵湊近她,出於想聽清楚自然而然的動作。然而從旁側人角度看來,她像在同他說著什麼悄悄話,如此親昵。

意識到這一點,許時沅心跳陡然漏了一拍,聲音卻仍保持著若無其事,在他耳邊道:“還有多少站下車?”

“下一站下,轉5號線。”

他嗓音淡而磁,從她耳膜碾過。

說罷,停下的地鐵門緩緩開了,兩人身旁的人紛紛往門外湧去。終於等到了下一站,許時沅逆著一波上地鐵的人群,下了地鐵。

聶洲澤回頭看她,卻找不見她人影,衣袖被人輕輕拉了下。

原來許時沅在另一側,笑容帶著點兒俏皮,“這,我在這邊呢。”

他驀地鬆了口氣,眉眼笑開,“走吧,還有最後兩站。”

兩人一前一後上了自動扶梯,聶洲澤在她身後,繞了兩圈,繞到了5號線,許時沅由衷感歎:“有沒有感覺,坐地鐵像打仗一樣。”

他認同地點頭:“沒說錯,確實有這種感覺。”

這次他們有座位了。

剛坐下,有一對頭發花白的老夫婦隨後上了車,手牽著手,步履蹣跚,倆人幾乎同時起身,把座位讓給了這對老夫婦。

老爺爺笑盈盈地,對兩人道了聲謝,然後扶著自己老伴慢慢坐下後,自己才落座。

好幸福。

許時沅覺得這樣的畫麵特彆美好,一直望著兩位相互扶持的老人,唇角都不自覺揚起。

因而,許時沅沒留意到,他的視線也落在她臉上,目光冷冷清清,卻又有他自己亦未曾察覺的暗流湧動。

旁邊,身材乾癟的中年男人四處張望,瞥見身側站著位身材曼妙的女郎,便不動聲色的朝她挪動,試圖借著地鐵的搖晃“不小心”倒向她。

然而下一秒,還未得逞,一隻手臂橫出,襯衫勾勒出結實流暢的線條,把他如同病毒似的隔離在外,再也靠不近一分一毫。

聶洲澤冷

淡垂眸。

沒給他眼色,姿態卻給予人無形而強勢的壓迫。

中年男人趕緊站直了身子,麵色如土,掏出手機胡亂按了一通,掩飾慌張。

許時沅瞥了那人一眼,也了然了。

但她卻未感到任何的恐慌,因為聶洲澤手臂撐在她身側,同著高大的身姿,一起築起無形的屏障。

許時沅低頭,笑了下。

以至於,她過了一分鐘才發現,這樣的姿勢,也有種說不出的曖昧。

既被他保護著,

又像被他禁錮在懷中。

周圍人不停地變幻,增加,走走停停,但她一直安安穩穩地站在他築成的城牆之內,任何人都無法入侵。

直到,地鐵內的廣播說,下一站是他們要下的綠洲站,聶洲澤放下手臂,許時沅也往前走了一步。

也就是這一刹那,地鐵刹車,許時沅沒站穩搖晃了下,下意識抬手尋求倚靠,撐在身前人的胸膛上……

她低下頭,才發現聶洲澤的手抬在半空中,置於她腰身側,但很紳士地沒碰到她,而她差點就趴人家胸膛上了……

“不好意思。”許時沅立即收回手,淡定一笑。

“嗯,小心點。”聶洲澤說,眼瞼一垂,不經意落在她泛紅的耳朵尖上。

周圍依然嘈雜,可許時沅卻隻記住了,他襯衫紐扣形狀、衣袖上的褶皺紋路、以及他身上冷淡好聞的氣息。

這是這個夏天,給她的初印象。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投出地雷的豬總小天使,今天字數比較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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