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聲從隱隱約約地變成近在耳前。
拉響音樂的人,一定站在門口!
剩下的三人一時陷入進退的狀態。
待在房間裡,隻能聽著音樂被嚇暈。
出去的話,也不知會迎麵撞上什麼東西。
高瘦男子哆嗦道:“怎、怎麼辦?”
周法醫沒理對方,半晌,他驚叫一聲:“牆壁有字!”
所有人循聲望去,漆黑的牆壁猝然出現一行血淋淋的大字。
【帶我們找到小型投影儀。就放過你們。】
“帶、帶我們找到小型投影儀?“高瘦男子驚叫:“什麼叫做‘我們’?屋內不是隻有一個鬼怪演員嗎?!”
他拚命地跺腳,恐懼的行為已經完全呈露而去,他推一把旁邊的周法醫:“你快想想!你到底把小型投影儀放哪裡了!”
隻要將“我們”找到小型投影儀,這一切就能結束!
周法醫愣在原地:“我也不知道……我真的放在茶幾上,隻是它自己跑了。”
“找!”
“等等——”周法醫叫道:“先找到這句話裡說的‘我們’,這句話要求把他們帶到小型投影儀那裡去。”
高瘦男子一瞬間聯想到兩名血淋淋的鬼怪演員,但也隻能硬著頭皮找。
要不這樣被嚇下去,他們是輸定了。
“打開門吧。”
周法醫強忍住不安,推開門。破舊的木門發出詭異的咯吱聲。
門前駭然躺著兩件物品。
周法醫看見那倆物品時,卻莫名地鬆出口氣。
是一把小提琴琴匣和一本練習冊。
他把東西撿起來,然後隨手將練習冊丟給高瘦男子:“‘我們’所說的就是這兩個東西了!拿好!”
這季糖貌似還是有點不靠譜。
這明明是最好的驚嚇點,季糖卻放了兩件這麼普通的東西。
隻要帶它們找到小型投影儀。
這一切就能結束。
他們還有三個人沒被嚇到,並不算季糖贏了。
周法醫不忘轉過頭,將隊伍裡一直不愛說話的道士叫上。
月道觀道士是他們隊伍中年紀最大的。他沒有麵露恐懼,而且閉上眼睛,抿起唇,手指緊緊掐著一串珠子,像在算著什麼。
他聽見周法醫叫他,便默默站起身,跟上隊伍。
接下來,他們要在屋子內每一間房間都搜尋一遍,找到小型投影儀。
還好,這屋子不算太大,房間也隻有這麼三四間。
同時,他們也在客廳看見了紅毛。
紅毛癱軟在沙發上,雙目緊閉,麵色蒼白,明顯又是被嚇暈了,快要從沙發滾到地麵的身子,看起來有點滑稽。外麵的觀眾,肯定也看見他這模樣了。
他們沒時間顧及紅毛,繼續翻找著每一個房間。
最終,他們在衛生間的洗手盆裡找到小型投影儀。
高瘦男子捧著**的投影儀,驚喜叫道:“找到了!”
周法醫如釋重負般地鬆出口氣,擺擺手:“我們找個房間休息下,累死了。彆拿兩件物品弄丟了。”
他們順勢走入衛生間旁邊的一間房間。
周法醫第一時間將小型投影儀、五三練習冊、小提琴琴匣全都放在一起。然後躺倒在旁邊的沙發,揉著自己的太陽穴。
高瘦男子一直在走來走去,像在等待著什麼,最終他忍不住問道:“周法醫,我們東西都找起了,怎麼還沒能出去?”
周法醫:“再等等吧,我們找得太快了,外麵的季糖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沒來得及給屋內的演員下指令。”
“行。”
高瘦男子慢慢地緩過勁,他看一眼手表。
還有一小時。
他想起什麼,打開房間內的櫃子,對周法醫道:“我記得這裡有一部影碟機,還有幾個搞笑影碟。我們放一部來放鬆下。”
他們當中已經被嚇昏兩個人。
即使他們沒有被嚇昏,也有被嚇到的嫌疑。他們隻能做些與恐懼不符的行為,來掩飾他們內心的不安。
比如看搞笑片。
沒有哪個處於極度恐懼的人,還能心安理得的看恐怖片。
周法醫點點頭:“也行,正好我們有小型放映機,可以把搞笑電影投影在牆上。”
高瘦男子拿起小型放映機,蹲下身在影碟機前搗鼓起來。
很快,沙發上的周法醫,看見雪白的牆壁投影出藍色的啟動屏。
他逐漸放下了方才的恐懼,神色恢複淡定,唇角甚至微微揚起。
不知道外麵的鬼怪演員,經過一番辛苦的恐嚇後,察覺到他們還能開開心心地看搞笑電影,會是什麼心情。
一定很糟吧。
電影加載完畢,開始播放。
可就在這時,心情放鬆下來的周法醫,聽到一句令他毛骨悚然的話。
高瘦男子背對著他,叫道:“這影碟機壞了!搞笑影片的碟子塞不進去啊!我們不看了吧!”
“草!”周法醫猛地坐起身,聲音裹上前所未有的恐懼。
“那為什麼這投影儀自己投影出電影了?!”
“都已經開始播放了!”
與此同時。
被堆在角落裡練習冊與小提琴琴匣,滲出黑氣。
他們三個人並不知道,自己已經將屋內最恐怖的三個厲鬼,放入了同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