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百心虛地幫忙解開,她也是第一次包紮這麼多,家裡的碎布不夠用,還剪了一塊舊布。
鎮子的老大夫是遠近聞名的民間名醫,這名頭不能說是和禦醫一比,也傳不到繁華的大城市,可作為名醫自有絕學。
老大夫看見這位病人的第一眼眼皮子就是一跳,這,詭毒入髓啊!
老人須白的眉毛下一雙平靜又蒼老的眼神在屋裡尋了一圈,打發心氣兒高的小徒弟去抓藥熬煮,隻喊了離百留下幫忙,口裡支使著,又勸陳嬌回去好生休息。
離百動作不停,也勸她:“你快些回去吧,不然憨憨要鬨的。”
陳嬌想到鎮子上跟著爹娘的陳憨憨,心頭一跳,不再推辭,悄悄將離百的彩貝放在一個空的瓦罐裡,安靜地走了。
屋子裡隻剩下老大夫和離百。
離百幫忙拖著胳膊,忽然聽見老大夫緩緩開口道:“小娃娃,這個人是你什麼人啊?”
“是哥哥。”
“親的?”
“認的。”離百垂著頭,眼睛盯著大夫的動作,尋思學好了也好照顧人,“可是哥哥對我很好哦,受傷也有一部分我的原因。”
床邊垂落的指腹動了動。
“是麼。”老大夫摸了摸胡子,沉吟片刻,還是將話說明白了,“小娃娃,你哥哥可能要遭不小的難了。”
“啊?”
老大夫從未見過這種毒,依他看來,普通人中|毒不出一天命隕,而顧雲卿如今還活著,全仰仗他求生的意誌力和深厚的內力。
他無法治愈對方,卻能用藥減緩毒蔓延的速度。
大夫用銀針挑破指尖,逼出黑血,滴入特質的細頸瓷瓶內封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