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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離百恢複記憶時,依稀聽見清脆的係統音,在心裡喚了幾句係統,沒有得到回應。

是她幻聽了?

*

【滴——注意!注意!巡查係統正在捕捉違法交易黑心係統,請所有係統配合——】

隻有係統能聽見的聲音響起。

新係統虛擬交易所附近,8888來不及害怕,以自己能做到的最快速度,把買到的補充數據包和基礎零件傳送到離百的本體那邊,自己空落落的什麼也沒剩下。

它沒做違法交易,可是、可是……也經不起查。

將東西送過去,至少就算它沒了,崽崽的記憶也能恢複。

8888谘詢過其他係統了,殘損的劇情包是最好不要共享的,會造成記憶錯亂等可能,但是聽見它說它的宿主(離百)真的發生後,被問的老係統反而很驚訝。

【雖然是禁止的東西,但是從我們的數據安全層麵來說,發生這種事情的概率極低。】

係統本身就有保護宿主的機製,然而8888作為缺胳膊少腿要被格式化的統,也不敢將這個告訴對方。

老係統倒是想起另一種可能:【你是攻略組的?】

8888愣了下,其實、其實它沒來得及分組,就要作為有安全隱患的統子被銷毀,為了自己不銷毀它在分組測試前溜走了。

老係統把它的遲疑當做猜中了:【攻略組就不好說了,大多數世界有劇情潛意識,攻略組的大部分都是要攻略劇情人物,也就是偏離劇情,小世界的劇情潛意識會去阻攔宿主攻略他們的劇情人物,越重要的阻攔力度越大,偶爾還會使絆子,不過這種情況也還好……】

哪裡還好了!8888心驚膽戰的,剛想問有沒有辦法避開,就聽見老係統說。

【劇情潛意識還好,要是去誕生了世界意識的世界攻略,嘖嘖,難度大、危險大,輕則被踢出世界,重則被抓到小辮子直接抹殺,係統自己都逃不出來。】

老係統感慨了下攻略組瞧著福利好,也不容易啊。

它不知道自己快把一個小廢物係統嚇傻了,拍了拍8888安慰道:【你彆擔心,大多我們敢投放的世界,就算有世界意識都是很和善的,我們又不是偷渡客。】

【另外,這兩種情況很少發生,你的宿主不是……那種開後宮的吧?】

8888下意識搖搖頭。

老係統放心了,它又解釋叮囑了一番,係統自己不是什麼帝王、男頻、乙女之類的統子,就彆做大肆攻略這種傻事,攻略的人越多,世界意識投注在你身上的關注力越多。

至於抹殺,若是過去做任務的宿主對這個世界產生的影響導致世界未來的重大改變——負麵的——那麼不僅多了孽力反饋,有時會被世界意識仇恨鎖定。

以上是它剛來交易所的事了,而現在在巡查係統的威壓下,所有係統停留在了原地。

8888其實很想逃跑,巡查係統的掃描速度極快,它控製不住顫抖的核心,索性把自己搞息屏,以免被敏銳的巡查係統發現不對。

無數係統以一秒幾兆的速率審核,每個帶了違禁品的係統都被關入小黑屋。很快巡查係統就掃到了8888,它沒有因8888的沉眠停頓,甚至不需要去查看它的編號,掃描後確認沒有攜帶違禁品的跡象和殘餘數據流,絲毫不停地去掃下一個係統。

8888不知道自己在巡查係統眼裡就是個普普通通的統子,它不是第一次碰見檢查了,一般沉眠後係統的編號就會隱藏,除非刻意去看。

不到一分鐘,這片區域的係統全部核查完畢,來來往往的係統換了一批又一批,偶爾有在8888這個一看就是新係統旁邊停留的,很快又離開。

良久後,8888定下的數據鬨鐘將它從沉眠裡拉出,它悄悄睜開眼,發現自己好端端地待在原地,忙不迭地離開了這個無數係統穿梭的恐怖地方。

*

都城封鎖,彆說皇子,就是剛好在皇城的郡王也沒了消息,其他人也不敢動作,派人試探,去的人九死一生,幾百人回來一個,說皇城到處是兵,還有專門對付他們這種潛入探聽消息的。

半條命的人邊吐血邊斷斷續續地道,那些兵,瞧著,像是某某將軍麾下的。

聽到的人一盤算,心裡一個咯噔。

某某將軍和張相一派,而張相和大皇子一派。這兒莫非是……大皇子要反了?

外頭的人還是猜測,裡麵的官員更了解些,就是大皇子要反了!

理由太簡單了,老皇帝想將太子的位置給二皇子。

若是老皇子的身體健壯,這立一個太子之位,也不至於逼得大皇子狗急跳牆。偏偏老皇帝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加之他喜好上了嗑丹藥,被幾個道士捧著哄著,以為自己的身體漸好,實則都是燃燒剩餘生命。

等老皇帝因為一場病倒下的那天,大皇子就將剛剛成為太子的弟弟幽禁起來。

他囚了幾個有可能和自己爭搶的皇子,朝廷裡也露出獠牙,張相毫不客氣地打壓顧相一派。

“父皇,您瞧,您隻要在這兒壓下去。”高大嚴肅的青年半跪在木質輪椅前,看不出是一個野心勃勃的逆子,“兒臣會將所有人放了,您也能安享晚年。”

輪椅上歪著身子抖著手的老皇帝大聲吼回去:“滾!”

他用儘全力的大聲,在旁人耳裡也是費力的年邁的,像是即將燃儘的燭火,不足為慮。

大皇子不以為意地收好傳位奏書,若不是他找不到玉璽,也不至於和老皇帝磨這麼多天。他對老父親露出一個平靜的儘在掌握的微笑:“父皇,沒關係,兒臣耗得起。”

“至於您想年將軍來救您,怕是要失望了,年將軍的人,早就倒向兒臣這邊。”

他說的信誓旦旦,推著老皇帝的中年道長眼皮一垂,在心裡哂笑。

說的和真的一樣。

張相站在寢殿門口,沒有進去,等大皇子又氣了一波老皇帝,施施然往這邊走,他才躬身對老皇帝一行禮,恭恭敬敬地,然後直起身子,對老皇帝身後的高道長道:“拜托道長您勸勸聖上了。”

一副為老皇帝好的偽君子模樣。

高道長無聲點頭應下,張相和大皇子離開,殿門關上,門外是嚴密的守衛,來去的婢女是眼線。

老皇帝渾身顫抖,老淚縱橫。他閉了閉眼,旁人端上來的食物不吃,高道長喂他,更是掀了盤子。

“哐啷”

盤子破碎的聲音讓一群婢女跪地,殿內沉默片刻,高道長揮袖讓她們出去。無人不聽從。

這場麵,讓老皇帝注視高道長的恨意更深,他曾經多麼信任對方,還想立對方為國師,沒想到啊沒想到,他是個騙子!

高道長並不介意老皇帝凝視自己的目光,他隻檢查後發現關門的守衛微不可察地對自己點點頭,在老皇帝看不見的地方,唇角稍稍露出一點笑意,等他轉身麵對老皇帝,在這個隻剩下兩人的殿內,他輕輕一歎。

從未變過的悲憐和仙風道骨,讓老皇帝愣怔一秒,隨即眼神更冷:“你……你、不必……做戲……”

無法連貫的話,降低了威勢。

高道長沒有被影響,他不嫌棄的老皇帝擦乾淨黃袍上潑灑的殘羹,半跪在地上,視線也就平齊了。

“您是位明君。”高道長說道。

高道長抬起頭:“貧道知聖上已不信貧道,可貧道要說,貧道從未有害聖上的心思。”

老皇帝的眼裡劃過譏諷,他來不及出口嘲諷,就聽見高道長繼續緩緩言來。

“貧道這麼說,不是為了讓您說出玉璽的藏處,事實上,貧道希望您藏好,不論誰問,哪怕是您的其他子嗣,也不要告訴。”

“貧道勸過您,藥為毒、莫立儲、遠小人……”高道長又是一歎,“可您聽不進去。”

老皇帝有些恍惚地回想,的確,他要吃其他道長的藥丸時,高道長是不讚同的,那些道長人多勢眾,而那時老皇帝還沒將高道長視為真仙,還因為其他道長的耳邊風,冷待過對方。

高道長也提醒過,不要太早將立儲一事敲定,至少要等他有了幾分“仙力”能自保,當時皇帝被其他大臣說動了心思,這句勸告,也沒聽進去。

再仔細一想,很多時候,高道長似乎想和他說些什麼,每當其他人進來了,尤其是張相一邊的,他便閉嘴不言。

老皇帝不傻,這些痕跡仔細回想,處處是貓膩。他心裡鬆了鬆,忍不住去想,高道長莫非是被人威脅了。

高道長不露聲色地繼續引導老皇帝,還給他吃了顆定心丸——年將軍並沒有反叛,剛才的話是大皇子信口胡說的。

高道長說年將軍一直在努力想辦法進城營救他,隻是大皇子的人封鎖了都城,放出話一旦年將軍敢圍城,他們就敢拿老皇帝和其他皇子大臣的性命威脅。

老皇帝一邊生氣,一邊又起了希望。

高道長沒有一點引導老皇帝拿玉璽的言辭,他隻讓對方放寬心,然而避開其他人,給他按摩僵硬的肢體,在他眼皮子底下自己嘗過的藥喂給他。

老皇帝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漸漸好了起來,高興的同時斟酌過後,勉強相信了高道長。

他知道,自己除了玉璽,確實沒有其他可覬覦的。高道長說他算出不出半月年將軍必定救駕,他便等著。

……

城外的年樸鬆確實在想辦法攻入城內,若說大皇子的人封鎖了都城,他的兵那就是封鎖了都城周圍的地域。

但年將軍的封鎖不那麼明目張膽,而是無聲無息地隱藏在暗處,將每一個來來往往的人記住了。哪些是張相的援軍,哪些是來刺探的,哪些是真心實意為被關著的人擔心的。

這些勢力的人不知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人記下,去往都城的道上已經沒正經百姓。

當離百抄林間靠近都城時,就被年將軍的人逮著了。

年將軍看著眼前濕漉漉的小崽子,聽著發現她的兵古怪地說這姑娘是自己暴|露的。她的直覺敏銳,感覺到植被裡藏著人,還以為是敵人,自己直接往附近的河裡一跳,嚇了他們一大跳。

會水的兵好幾個去捉,愣是沒找到一點影子。

她簡直比魚還滑溜。

後頭是離百發現他們是年將軍的人,自個兒爬上岸,乖乖讓他們抓,隻說是要見年將軍。

離百聽著小兵一邊說,年將軍一邊瞥自己的眼神,無辜地眨了下眼睛:“將軍,我想進城。”

年將軍抹了把臉:“我也想進城。”問題是修然還沒放信號啊。

離百不管那些,她來年將軍這裡溜了一圈,就知道了大半消息。權謀爭鬥她聽不懂,聽見的就是顧公子被關起來了。聽著那些人會折磨他,小姑娘抿著唇,一言不發。

“唉,要是能有張彰那王八蛋藏起來的地牢地圖就好了。”

兵營裡不會放一個無關的女孩在這裡,年將軍打算將她和曾經救下的附近百姓一樣,送離都城。

人沒來得及通知,就不見了,留了個紙條,說進城去了,很快回來。

正直壯年的將軍捏著那張隨便撕下的紙條看了又看,覺得她胡鬨,心裡又擔心,私底下派人去找了,沒找著。

年將軍眼皮一跳,難不成……真的混進去了?

他看向高聳的城牆,沒發現被喪心病狂吊在牆外的屍體,心下鬆了口氣,琢磨了半天也不明白一個弱女子怎麼進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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