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2 / 2)

耀斂眉:“很好,至少您還不算太愚蠢。”

海德威爾陛下嚴厲了些:“耀,我想你不能這麼和我說話。”

“為什麼不能,血緣上你隻是我的雄父,但地位上我是本國唯一的祭司,我可以和任何人如此說話。”

海德威爾陛下道:“你的脾氣,真是越來越不好相處。”

“無法與我相處是您自己的問題。”

“我想再這麼爭論下去,對於眼前情況沒有半分幫助。”

皇帝陛下扶了扶王冠,不接茬,試圖進門:“我想我能進去。”

小修士擋在門口:“不行。”

海德威爾陛下晃了晃戴著寶石戒指的手指:“我是帝國的皇帝,我想你們可以完全對我放心。”

小修士麵無表情:“我不認識皇帝。”

皇帝陛下隻好硬著頭皮和二兒子繼續寒暄。

海德威爾其實更想談談冕下忽然步入求偶期的問題,瞧吧,他帶來了好幾個漂亮俊美的雌蟲,或許冕下會喜歡也不一定。

最開始,他的確有些輕視這位年輕的冕下,也不認可他的提議。

但這並不妨礙海德威爾承認,這位冕下精神力的優秀,讓他也蠢蠢欲動,想要留下幾個素質絕佳的蟲蛋。

至於是誰做的這件事,他一點也不關心。

手底下的媒體已經在撰寫新聞,無論是誰,犯錯的都是指揮官,而不會是王室。

陰謀詭計或許可以贏得短期利益,但是從長遠來看,得罪風暴之眼是一個壞主意。

現在早已不是消息閉塞的黑暗紀元,前幾任皇帝提高修士待遇的舉措已經成為帝國的政治正確。

所以這件事還真的與王室無關,海德威爾陛下不過是第一個得到消息罷了。

他道:“求偶期是誰在陪伴冕下?需要帝國的協助嗎?我這裡有幾個漂亮的孩子,他們都是風暴之眼的虔誠信徒。”

耀掃了一眼,譏笑:“衣服都不會穿嗎?我能清楚看到裡麵。”

皇帝陛下嚴厲了神色,提高聲音嚷道:“彆鬨了,耀,讓我進去看看,築巢期可不是小事,缺乏長輩的指導,冕下恐怕什麼也不會做。”

耀祭司怒氣值蹭蹭上漲。

小修士拽拽他的衣袖:“大人,隨侍回來了,還有……呃,其他軍雌。”

走廊上傳來啪嗒啪嗒的腳步聲,走在前麵的是隨侍,後麵是一溜軍雌。

軍雌很快超過隨侍,先趕了過來。

麵對這些個子高大,氣息強悍的家夥,修士們自發的圍在門口,由耀出門談話。

幾位指揮官七嘴八舌,你說完我說,談話之間,推出了幾個身材完美,顏值爆表的軍雌,試圖推薦給冕下。

其中有的居心叵測,有的按捺不發,有的單純直率,就是聽說冕下到了築巢期,所以踴躍報名來奉獻自己。

皇帝陛下有些壓不住場麵。

修士們則完全沒有見過這麼吵鬨的雌蟲,他們一個比一個嚴肅,用精神力絲線把軍雌往外推。

耀祭司逐漸頭大,抓著被擠成乾的隨侍,質問:“阿瑟蘭·提莫休呢?”

隨侍可憐巴巴:“少將說,他從窗戶飛進去。”

此時的屋內。

阿瑟蘭掐住埃文的臉,把他不停拱過來的腦袋推開:“給我滾開一點,操蛋,彆湊這麼近,知道什麼是友情距離嗎?你他蟲蛋的給老子忍著,你雌君呢?”

埃文不甘心,奮力擠過去,結果被雌蟲卷進被子,暴力扔到床上。

埃文委委屈屈的縮到一邊,阿瑟蘭說:“你們那個隨侍說話不清不楚的,我再問一遍,你雌君呢?”

埃文努力捋直舌頭,仰著頭發出了字正腔圓的一聲:“唧!”

阿瑟蘭煩躁的擼著頭發:“彆鬨,好好說話。”

剛才幾乎是本能反應,隻想快點抵達他身邊,到了之後,阿瑟蘭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來來回回的拉鋸是個蟲族都累,他本來都死心,打算用個一二十年把這段感情放一放。

誰知道埃文突然就步入築巢期,而且這次來勢洶洶,看他撕心裂肺的唧唧就知道了。

阿瑟蘭揉了揉眉心,在被窩卷裡掙紮的雄蟲吧嗒吧嗒的淌著眼淚,臉上從執拗到受驚,紅著眼睛不停往他的方向拱。

阿瑟蘭心裡難受的要命,臉上一點痕跡也不露,粗聲吼他:“你唧唧什麼,萬一你醒過來後悔,那怎麼辦?你雌君怎麼辦?咱們誰也不能犯這個錯誤,憋著,知道嗎?”

埃文不知道聽明白沒有,被拒絕兩次,他筋疲力儘的喪成一條,默默地蜷縮著身體,不出聲。

阿瑟蘭拿煙的手指頭一直在抖,思維亂成一團,他其實很想揉揉埃文的腦袋,吻吻他的臉頰,告訴他,我其實沒有表現的那麼不在意。

但不行。

阿瑟蘭聲音沉悶,拍被子:“彆哭,我出去給你找人。”

說完他又忍不住罵了句臟話,腦子一熱飛進來,現在想走邁不動腿。

埃文縮在被子裡,努力收回自己的氣息,他無法驅逐這個雌蟲,也沒法靠近。

太壞了,實在是太壞了。

腦袋裡來來回回的浮現這句話,眼淚在墨綠色的瞳孔裡打轉。

他聽到雌蟲的腳步聲走到門口,停頓了一會,又快速走回來,一股大力拽著被窩卷,他哭的劈叉,吃驚的抬眸,被雌蟲壓在胸口。

雌蟲無比暴躁的說:“我明明種了很多花,我很想你,但老子居然通通沒法和你說,你為什麼是什麼見鬼的風暴之眼,你不是流民嗎?為什麼要是風暴之眼。”

埃文淚眼汪汪的看著他,不明所以的被胡亂的啾了額頭,他努力從被窩卷裡掙紮出來。

阿瑟蘭一直緊繃的神情鬆懈,他覺得愧疚,恥辱,強烈的道德感告訴他,不能再那麼做了,應該停下來。

但是他還是無法克製自己鬆開手。

懷裡的雄蟲掙紮著伸出兩條胳膊,虛虛攬著他的脖子,熱乎乎的皮膚貼著他冰涼的脖頸。

那雙眼睛濕漉漉的,又圓又亮。

阿瑟蘭捂著臉,不敢直視那雙眼睛,表情略崩潰:“對不起,埃文。”

雄蟲吻了吻他的手背,眷戀的擁抱著他。

阿瑟蘭躺在床上,後背被硌了一硌,他伸手摸了摸,摸到一張紙和一個石頭似的東西。

掏出來,一份雪白工整,簽了名字的離婚協議。

一個灰色的,刻著風暴之眼的私章。

阿瑟蘭匆匆一掃,接著定睛一看。

“麻蛋,離婚協議?”

埃文親親揉揉:“唧。”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11:30—11:40之間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