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到世界真相時，呂西安那個仿佛遭遇了雪崩一樣的表情，殷凝晝覺得他能記上好幾天。
“還有問題嗎？”他放下裙子。
呂西安：“……沒有了。”
二五仔魂不守舍地搖頭，看著殷凝晝的眼神裡滿是茫然、柔弱、無措……
殷凝晝看他表現，覺得他短時間內估計都找不回正常的思緒了。
作為一個善解人意的代行者，殷凝晝好心把呂西安送回了下沉區，順便和之前的老人見了一麵。
“不打算介紹一下你是誰嗎？”神女大喇喇坐在座椅上，盤著腿，手裡上下拋著一枚蘋果，“我記得你們的組織好像叫什麼什麼門，具體叫什麼來著？”
“那隻是一些不值一提的虛名浮利，”老人在胸前劃了個符號，平和謙遜地說，“我們是一些不斷追尋知識的求知者，匍匐在門之主的光輝下，渴求能夠從祂賜予的知識中窺見真實。”
在了解到法師組織叫塞勒姆之門後，殷凝晝注意到他在胸口描繪的符號，三角形外套了一個交集符號。
聯係到“門”，再加上一點宗教知識，應該是指門和三位一體……有意思。
他在腦海裡問巫渝：“這個時代有神嗎？”
“你說的不是我們的話，沒聽說過。”巫渝乾脆利落地回答。
也就是說這位“門之主”應該隻是一個宗教形象。殷凝晝理解了，轉頭和求知者接著談，力圖能夠達成合作。
如果在進入實驗所之前，殷凝晝還沒發現有什麼多條門路的必要，隻是習慣性留合作的接口，現在的他已經是真心實意想和塞勒姆之門達成合作了。
以陣營勢力來劃分，這個時代可以粗略劃分成人類和城市意誌兩方。城市意誌這邊當然是沒有問題的，以殷凝晝對他們的了解，不覺得會出現一個以上的陣營，到了人類這邊就複雜多了。
普通人普遍信仰城市意誌，是“諸神”的信徒，白國像是一個鬆散的代行者公會，儲存人類的全部信息，提供讓代行者們互相認識的場所，還會發布一些任務，借助代行者的力量來完成——從這點不難看出，白國內部的情況估計也不簡單。
除此之外，就是“代行者”。先不提他們背後都有各自的勢力，比如呂西安背後的塞勒姆之門，比如雀神大賽上的另一個二五仔，那個羽毛男的背後明顯站著軍方，代行者各自對白國的態度恐怕也不儘相同。
“你在雀神大賽上的牌友，那個留了小胡子的男人，還記得嗎？”
回到窩點之後，呂西安好像有點從打擊中走出來了，隻是還有點蔫：“是的，女士，怎麼了？”
殷凝晝咬了一口蘋果，嘴裡哢嚓哢嚓，眼睛盯著呂西安：“我看了直播，你好像認識他？但是他沒認出你。”
呂西安終於想了起來：“哦，他是軍方的代行者之一，白國希望他們也能夠加入白國議會，拉攏他們的任務一直掛著的，所以我才能認得出來。不過軍方和白國的關係並不太好，我覺得這隻是一個美好的期望。”
聽到這句話，殷凝晝牙一鬆，離開了蘋果。
除了他之外，沒人認出來這兩個代行者……顯然，他們的身份對外都是保密的。
但白國把軍方代行者的身份都挖了出來，告知所有白國議會的成員，這個態度……也很值得深思。
最後就是靈澤實驗所背後這股未知的勢力，就目前的發現來看，他們和城市意誌明顯站在對立麵。
殷凝晝一邊啃蘋果，一邊在腦內的透明麵板上畫勢力圖。
【陣營】裡現在已經畫出了一堆勢力，【城市意誌】下麵是【代行者】，【代行者】由三條線引向【白國】【軍方】【中立勢力】，【塞勒姆之門】歸入【中立勢力】，遠處還有個打了個問號的【靈澤實驗所】。
“說真的，我當年就政治學得爛，這一大攤子也太亂了，如果我處理不來也彆太奇怪。”他邊畫邊和巫渝吐槽。
艾殷聽他分析了這麼多，隻關注一點：“那你就是代行者陣營的。”
殷凝晝笑了一聲。
“真的？你這麼覺得？難道隻有我一個人覺得我是站在你們這邊的嗎？城市意誌陣營？”他陷入了自己的思緒，“我覺得我得起個好記的名字，看看人家法師，塞勒姆之門，聽起來多有氣勢……”
嚴格來說，上麵這麼多其實都和他關係不大，他就是一個普普通通、一心想發展自己的城市的小少爺，什麼勢力和他都沒關係，當然，由於他出生陣營就是城市意誌陣營，實驗所背後的水還是要探一探的。
“然而我感覺我在的這個陣營實在沒什麼前途。”他隨口說，“看看吧，現在的這些代——行者，顯然不是站在你們這邊的，能為你們跑腿的也就我一個，嚴格來說，這個陣營隻有我一個成員呢。”
巫渝有些尷尬：“呃……嚴格來說，你說的沒錯。”
艾殷：“……我可以給你力量。”
殷凝晝沒把這句話放在心上：“但是你不能直接傷害人類，而且你的居民出了什麼問題，你也會完蛋。”
“為什麼我會完蛋？”艾殷問。
如果不是他現在不能出來，殷凝晝覺得他現在應該在自己麵前搖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