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艾殷還是很好教育的，殷凝晝給他講了不能出現的理由後，他就沒有貿然現身過，也讓殷凝晝很是欣慰，特彆是想到那些以玩弄人類為樂的城市意誌，對比一下，雖然小煤球又奸商又懶，好像也不是那麼不能忍受。
“因為城市的本質是人，被人類拋棄亦或是傷害人類的城市會變成失落之城，”殷凝晝給艾殷講解，“雖然少數居民的死亡不會對你造成多大的影響，但居民的狀態也會影響你的狀態，可不隻是對城市造成損傷會讓你疼的。”
這就是為什麼殷凝晝還要跑來買鹽，要是艾殷居民真因為缺鹽出什麼問題，到頭來還是會反映在小煤球身上的。
他總結道：“不過現在你有我了，放心吧，我會好好養你的。”
麵對殷凝晝這一番慷慨陳詞，艾殷隻精準地抓住了一點：“並且讓我以後都不會疼？”
殷凝晝：“能讓你不會很疼還不夠嗎？”
艾殷：“嘖嘖。”
殷凝晝：“……”雖然知道這隻是小煤球的叫聲，但是聽起來真的挺氣人的。
總而言之，城市意誌的確近似於神，但他們始終無法直接傷害人，現在又出現了能夠影響城市意誌的機器，這一切不能不讓殷凝晝充滿危機感。
此時拉一個中立的盟友也不是什麼壞事。門徒的勢力總比他這個隻有一個人的組織大，沒看傳、銷窩點都發展到巫渝了嗎。
“不說這個了，先回答我的問題，我們算是合作愉快吧？”得到肯定回答後，殷凝晝回到現實，繼續對求知者說，“要是以後我……”
說到這裡，殷凝晝頓了一下：“……的同伴想和你們交換一些知識，該怎麼找你們呢？”
他和老人對視片刻，老人移開視線，低下頭輕聲說：“我們歡迎所有求知若渴的學徒旁聽我們的課程。”
殷凝晝：“？”
看出來神女的茫然，呂西安主動湊過來解釋：“我們在很多城市都有聖所，許多□□因為種種理由離開學派，聖所的存在就是為了讓他們在離開後依舊能跟進最新的研究，到達一座新城市，隻要接入當地網絡，進入特定直播間，就可以收看……我是說獲取聖所的位置了，聖所也可以為我們提供實體資料。”
殷凝晝：“……”也就是說你們這些法師在離開學校之後還要上網課的嗎？
所以這個聖所其實就是個線下書店……不不不，這個時代書本還是少見的，所以這就是個賣碟的地方。
想到這裡，殷凝晝環顧四周，原本充滿神秘氣息的聖所在他眼中頓時變了模樣……
到了這一步，和塞勒姆之門的初步合作算是達成了。
【任務“星際特工”已解決】
【獲得獎勵：和塞勒姆之門的合作協議×1】
老油條們一個眼神就能了解很多事，也清楚互相試探的分寸，所以求知者沒有問鹽水神女到底是什麼人，殷凝晝也沒問塞勒姆之門到底在哪裡，算是皆大歡喜。
接下來就是下線回自己的身體了。
離開聖所前，殷凝晝忽然想起來，回頭問呂西安：“對了，我有個問題，有興趣回答一下嗎？”
呂西安：“呃，請說？”
“既然你去參加雀神大賽隻是為了不在場證明，那為什麼你打麻將時那麼拚？”殷凝晝誠心請教。
聽殷凝晝問了這麼個問題，呂西安原本有些緊張，此時鬆了口氣，故作豁達地笑著說：“哈哈，其實就是因為我覺得輸給普通人有點丟人，最後就稍微認真了一點，可惜還是輸了。”
殷凝晝皮笑肉不笑：“……哈哈哈。”就是因為這麼個理由，老子差點在陰溝裡翻船。
不等他說什麼，艾殷已經想起了之前的事。
“我給他記賬了。”小煤球冷聲說，“他想還我也不會接受的。”
殷凝晝：“……”二五仔就這麼多了一筆莫名其妙的債務，真是可憐啊。
他這樣想著轉身，正要離開房間，呂西安看到他打算離開，終於忍不住出聲。
“我知道我這麼問很冒昧，但是，女、呃，”他的臉扭曲了一瞬，還是堅持著問完，“您是誰？”
他話音落下，黑發的少女停下了腳步。
她一隻手拈起衣裙一角，簌簌輕裙旋開鹽水畔的曉霞，對著所有人盈盈一笑。
光線昏黃的聖所仿佛被這個笑容點亮，四周的燭火搖曳不定，爆開小小的燭花，焰火化作翩躚的飛蟲，連成一線，從黑暗中飛向她，落在她伸出的手上，火星在她墨色的眼眸裡明滅不定，瑩白鹿角從她的發間生長出，如同枝繁葉茂的花樹。
“巫渝。”鹽水神女聲音輕快，“我就是你們身處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