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艾殷的爪子，當然是抓不起這種糖果，隻能等著殷凝晝喂他，不過殷凝晝也不是拋一顆讓他接，而是一顆顆捏起來喂他。
艾殷坐在殷凝晝雙腿之間，看著勁瘦修長的手指從從袋子裡捏起一顆糖，遞到他的嘴邊。
金平糖在指腹之間折射出微弱的光亮，艾殷探出舌頭，將糖果卷進口中，感受糖果在舌麵上融化的微甜，蠍尾不由自主地翹了翹。
殷凝晝正在問華庭海：“怎麼了？”
帶倒刺的粗糙舌麵從他的指尖擦過，並不疼，隻是酥酥癢癢的，微微濡濕的指尖被風一吹，有些發涼。
殷凝晝沒太在意，注意力全部放在華庭海那邊傳來的無語情緒上。
“嗯……我想你最好自己看看。”華庭海很快整理好了情緒，說。
……這麼不好形容？
帶著種種思緒，殷凝晝進入了華庭海為他打開的頻道，一進去，激情澎湃的歡呼聲奔湧而出。
“東京！東京！東京！”
“京都！京都！京都！”
殷凝晝：“……”
他抬頭看了一眼。
沒錯，他進的不是東京和京都的私聊頻道，而是城市意誌的群聊。
你們在這裡開偶像演唱會嗎？？？
在打call的聲浪中，甜美的歌聲完全被淹沒，殷凝晝一個字都沒聽清，隻能分辨出是日語，再聯係剛才華庭海古怪的語氣，不難猜出正在開開心心唱歌的應該就是……東京和京都。
“……”殷凝晝做了個深呼吸。
他感覺自己對東京的印象全部被顛覆了。
在他的印象裡，他知道的城市意誌大多都有個業餘愛好，而其中，熱愛音樂的城市意誌拉出來，甚至能夠組個現代樂團。
而每當某種流行文化席卷全球之後，都會有一些城市意誌無可救藥地沉迷其中，從麻將橋牌到搖滾rap，每次殷凝晝進群聊時，都能聽到他們群魔亂舞……
而其中最有力的噪音提供者，是以倫敦為首的搖滾樂隊。
倫敦主唱，洛杉磯吉他手，利物浦鼓手，以及東京貝斯手，這支搖滾樂隊的最愛曲目是皇後樂隊的《WeWillRockYou》，每當倫敦用BBC播音腔激情四射地呐喊“ewillrockyou！”時，其他城市意誌全部都會興高采烈地給他們打節拍，直接導致有很長一段時間裡，殷凝晝被“咚咚咚！咚咚咚！”的節拍聲洗腦，連吃飯都下意識拿叉子敲節拍。
在這……音樂氛圍的熏陶下，殷凝晝的音樂技能也獲得了升級，逐漸變成了進能單口相聲退能說唱rap興致上來還能拉一段小提琴的高玩，對搖滾也頗有涉獵，水平甚至獲得了倫敦他們的一致認可……
但這對殷凝晝來說並不是什麼愉快的回憶。
因為從那之後，他被開發出了新用途，從前是打牌缺人叫他，打麻將缺人叫他，說相聲缺人叫他，下棋缺人叫他……後來乾脆連唱搖滾也叫他。
同時登入多個賬號的話，相當於一天有無數個24小時，於是殷凝晝這無數個24小時裡，有一大半用來打牌、賭博、唱搖滾、說相聲……一個大寫的頹廢。
而在那段唱搖滾唱得昏天黑地的記憶裡，殷凝晝最快樂一段的記憶是這樣的。
平時洛杉磯和倫敦關係不錯，前者也挺尊重後者這個老大哥，但是音樂的地位何其崇高，一扯上各自城市的樂隊，兩個城市意誌就一定會寸步不讓，一個堅稱齊柏林飛艇經久不衰一個說槍炮與玫瑰宇宙第一，誰都覺得自己那邊的樂隊更好。
那天，倫敦和洛杉磯在群聊裡互相diss，一個代表英國，一個代表美國，幾乎罵出了各自的freestyle，利物浦在一邊好脾氣地打圓場，殷凝晝則趁機偷偷溜出了群聊。
一出去他就看到東京蹲在排練室外，爪子搭在貝斯上，聽到他的動靜回過頭，微笑著問他要不要坐下來打打手遊。
“這種時候呢，抽卡最能緩解壓力了。”東京一副過來人的語氣，很成熟地安慰他。
於是一人一城快樂地抽了卡，升了級，滿寶之後又肝了一下午，分手時，殷凝晝表達了對於東京如此熟練的好奇，以及他次次偷溜不會引發隊內矛盾嗎。
麵對這個問題，東京很淡定。
“他們不會在意的，”他說，“我是貝斯手。”
殷凝晝：“………………”貝斯手連城權都沒有的嗎。
而現在，殷凝晝聽著一波接一波的打call聲，眼含熱淚，內心痛苦。
東京啊東京，你怎麼變成這樣了呢！
作者有話要說：晝晝：其實我都是被迫吃喝嫖賭的，真的。
華庭海：？
燕京：？
巫渝：？
倫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