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 39 章(2 / 2)

景辛有點後怕:“臣妾可以在宮中安心養胎嗎?”

“當然。”

他又送來一片肉,景辛微微偏頭避開:“臣妾不吃了。”

“吃下去。”

她無奈,隻能再吃了一口。

但戚慎沒有停下的意思,又盛了濃湯。

景辛連忙說:“喝燕窩就好。”

桌上那燕窩隻剩湯底,倒是戚慎碗裡的還剩大半盞。

景辛忙說:“臣妾不嫌棄,喝您的就好。”

他一口一口喂她,景辛接過自己來。

燕窩也隻喝了幾口她便放下了,戚慎今日似乎是想強行喂她多吃東西,舀起一勺米飯遞到她唇邊。

景辛:“……”

她可以不吃嗎?

宮人難得見戚慎喂人吃東西,紛紛暗瞟他們,他不怒自威,她弱小無助,幾個宮人想笑不敢笑,站得十分規矩。

景辛每口都吃得很少,戚慎眸中暗惱。

“每日吃這麼少,你是想虧待自己還是寡人的子嗣。”

“臣妾沒有,太醫說腹中的寶寶發育得很好的。王上,臣妾想吃海鮮。”與海鮮相比,景辛更想吃辣。但辣椒這種東西這個時期大梁根本沒有。

戚慎微微挑眉:“陸國海域中的鰒魚大蝦?”

鰒魚好像就是鮑魚的意思?景辛點點頭,但汴都的地理周邊都沒有海,隻有陸國臨海。

“好像有些不切實際,臣妾還是不吃了。”

戚慎朝成福吩咐:“傳少宰,告訴他景妃想吃海味,務必加急運送活鮮入王都。”

景辛微怔,這件事交給秦無恒?

戚慎是故意刺激秦無恒,告訴這個表弟他現在依舊十分寵愛自己?

景辛看不懂他的計劃,說:“既然如此,那不要累壞馬,也不要累壞了運輸的士兵,臣妾可以等的。”

戚慎又舀起一塊肉與米飯,景辛忙扭頭躲開說吃飽了。

他音色沉厲:“寡人親自喂的,也不吃?”

她隻能眼巴巴含下一大口:“可以了嗎?臣妾真的已經飽了。”

她不過就吃了幾口肉幾勺飯,戚慎手上這隻碗中還剩許多菜。

他的強勢是從骨子裡散發的,淡淡抬眸,薄唇裡道:“在飯桌上喂飽,還是在龍床上喂飽,你自己選。”

景辛一愣,臉瞬間就燙了起來。

啊啊啊,欺負人!

這幾日沈清月都來棠翠宮看望景辛,對待景辛的態度跟之前一樣,甚至比之前還要好。

景辛不知道沈清月心裡如何想的,她詔了沈淑英入宮,也讓長歡去請沈清月過來。

沈淑英見到沈清月俯首行禮。

景辛朝沈清月笑道:“這就是我與姐姐說的女詩人。”

沈清月目光一直落在沈淑英身上,道:“可否請詩人抬起頭來?”

沈淑英抬起頭,對上沈清月禮貌一笑。

沈清月有些失神,甚

至連握手帕的手都有些顫抖。

這一切都被景辛收入了眼底,好歹是原書女主,沈清月很快恢複如常,笑了下坐下。

“倒很有才氣。”

景辛明白她已經認出這是她的小姑姑了。

但沈淑英沒有認出沈清月來,畢竟幾歲的孩子如今已經換了模樣,又改了名字。

三人聊著,沈清月幾次有意想支開景辛,景辛都若無其事假裝沒看懂。

沈清月道:“妹妹要去服安胎藥麼?”

“晚一點不要緊,難得賦春居士入宮,我想多聽居士說說宮外的趣聞。”

景辛微笑:“我很欽佩居士不計前嫌,沒有將嘉德天子的德行歸咎在當今天子身上。”

沈淑英:“民婦尚且能辨是非,不會遷咎於人。”

等到送沈淑英出宮時也是景辛吩咐長歡去送,沈清月說想邀請沈淑英去她的宮殿坐坐。

景辛道:“自上次我在宮外遇險後,天子便下令外來者不可在宮中待上兩個時辰,姐姐不如等下次我邀請居士進宮再去你那坐。”

沈清月隻得道:“那我親自送送居士。”

景辛挽起她手臂:“讓長歡送就好了,我想問問姐姐喜歡哪種香囊,我繡一個給你。”

沈清月沒有機會單獨見沈淑英。

她回到寧梧宮給秦無恒寫信。

錦翠那毒已經解了,但嗓子前些時日的潰爛剛剛好,說話還有些嘶啞。

“小姐,為何你現在還對那景妃心存善念,她都用蛋糕害你!”

“她不應該用蛋糕害我。”

錦翠愣住,小心留意沈清月的神色,問:“小姐為何如此說?”

但沈清月沒有回她,而是埋首寫信。

錦翠有些緊張:“小姐……”

“那是你自己放的毒,對嗎。”

錦翠啞然,忙稱不是。

沈清月苦笑了下,繼續提筆。

她想問秦無恒送給她的香囊到底是不是單純的迷藥,她也想問秦無恒為什麼景辛可以輕易做到給沈家洗清冤屈,他這個天子的心腹卻說恐惹猜疑,又因年代久遠而無法辦到。她還想問肚子裡這個孩子是生下來姓戚,還是信秦。

最後,她寫了這句話結尾:我想出宮了。

她如今有了親人,那是沈府的小小姐,是她的小姑姑。從前她尚且隻想為了秦無

恒而活,可如今她想去見見姑姑,想為了腹中的孩兒好好活。

這信很順利地送出,卻在幾日後才收到回信。

她未曾見到他人,卻好似他就在眼前,她好像可以瞧見他在燈下望著這信,又在庭院刻苦練劍,隻想用忙碌來逼迫自己是在仇恨與她之間取舍誰。

秦無恒沒有在信上回複她那諸多的疑問,隻是回:吾心愧你,明日你於獵場馴虎,自有接應。

沈清月如釋重負。

她明日便要離開這座宮殿了,她想去見景辛最後一麵,但卻知道不能去。

她怕自己越是舍不得這個活潑可愛的姐妹,越是露出端倪。

翌日,沈清月換上一身輕便的服飾,帶上戚慎之前給她的令牌,因為她懂老虎的習性,王室獵場那頭老虎一直是由她指點照看,這令牌可以任由她出宮。

她之前也出宮過一回,都暢通無阻。

沈清月照例帶上錦翠與日常伺候的宮女太監,去獵場往南門走最近。

禁衛要她出示令牌,她遞上,但禁衛卻道:“此令作廢,不可出宮。”

“你是不是看錯了,這是天子所賜之令,我是後宮的沈主子,天子許諾過我可以攜此令任意出宮。”

“屬下不曾瞧錯,天子有令,此令的確不能出宮。”

沈清月很是詫異,又去往北駟門,但依舊是這樣的回複。

她心底忽然隱隱不安,回宮後換上長裙,整理一番儀容,帶上些點心去往紫延宮。

但她隻在廊下便被攔截了。

“天子有令,近日國事繁忙,任何人不得擾駕。”

沈清月沉思不語,有些明白像是山雨欲來,卻又告訴自己是猜錯了。

戚慎雖是天子,卻殘暴自負,他從幼年起便隻信秦無恒,不會察覺到他們的計劃。

她遞上食盒:“那勞煩你將這點心交與王上,這是王上愛吃的金玉酥。”

“天子有令,近日不吃糕點。”

成福恰好走出來,瞧見沈清月,迎上道:“是暑熱,天子便不愛吃這些點心了,沈主子不如改日再來。”

沈清月隻好轉身離去。

景辛剛步上台階,瞧見成福與沈清月遠去的背影。

成福見到她忙笑臉相迎:“娘娘,您是給天子送點心來了?”

“沈姐姐未見著王上

?”

成福點點頭。

景辛問:“王上已有許多不見沈姐姐了,如今連糕點都不吃了?”

成福瞧了眼四下,悄聲道:“奴才隻聽天子令,不敢揣度天子心思,但天子的確是說不想吃點心。”

“那我這點心也不知他吃不吃了。”

景辛步入殿中,從長歡手中接過食盒。

戚慎眯在龍椅上,手支在下頷,睜開一隻眼睨了下她。

“上來。”

景辛步上玉階,他長臂穿過她腰肢,攬她坐到身前。

這龍椅她已經坐過一次了,宮人已經見怪不怪。

景辛打開食盒:“聽說王上已經不吃點心了,那臣妾做的雪糕您還吃麼?”

戚慎隻睜開一隻眼瞧那雪糕,用木棍串著,通體瑩白,又有一隻雪糕裡藏著果肉,在冰塊上放置,生出絲絲白氣兒。

他坐直了脊背:“寡人嘗嘗。”

“您自己取吧,臣妾怕涼到手。”

戚慎捏著小木棍細細咬了一口,奶甜十足,還很解暑。

雪糕邊緣遇熱有些融化,他舍不得那甜汁滴下去,舔入嘴裡。

他滿足地吃著雪糕,另一隻手掌攬著景辛細軟腰肢。

他瞧了一眼她已漸隆起的腹部:“寡人的孩兒總算長大了些。”

景辛道:“王上如今不吃沈姐姐的糕點了?”

戚慎沒有回答這個,望了望窗外的豔陽:“王室彆院比王宮清涼,過幾日你去那裡避暑。”

景辛微怔,為什麼要把她送去彆院,他是準備向秦無恒宣戰了麼。

作者有話要說:我時常因為自己笑點不夠高而被一些評論笑到,請允許我在這集中笑一下,致敬這些出口成段的小可愛,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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