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 54 章(1 / 2)

景辛不曾再賭氣拒絕,一天沒吃飯,她早就餓了。

她就著戚慎的手吃得很飽,最後才提出自己想回棠翠宮。

“等你身體恢複了再回。”戚慎音色平和,卻是不容商量的餘地。

景辛也不再矯情,打算先安心養好身體。

但戚慎不曾離去,也並未入榻與她同寢。

宮人搬了一張長榻放到龍床前,他側躺上去。

“寡人今夜守著你。”

……

二十多天過去,她身體恢複得差不多了,之前隆起的肚子見不到一丁點孕育過的痕跡,簡直被老天特彆厚待。但景辛每日活動的地方隻有寢殿與偏殿,她不坐足月子是戚慎不準她去外麵的,連寢殿的窗戶都不許她開,隻能開偏殿的窗戶讓她透氣。

日子憋屈得快使人抑鬱,景辛給甜寶畫了一些卡通的帽子和衣服交代宮人縫製。

偏殿中有一把落地秋千椅,是景辛閒得無趣交代司工坊做來的。

她抱著懷裡的小家夥斜靠在秋千上,拿出之前畫的那些卡通畫跟兒子聊天,雖然也知道這麼點的孩子根本聽不懂,視力也都還沒發育好,但她想趁著現在多跟兒子說說話。

身後侍立的兩名宮女被叫出去忙,挽綠也出去換茶。

景辛看了眼四周,確定無人才握著甜寶軟軟的小手悄聲說:“悄悄告訴你呀,你有兩個媽媽!以後每年的五月你都要記得給你媽上柱香,你媽是在五月走的!”

雖然十月懷胎,十級陣痛都是她的親身經曆,但這也算是原主的半個兒子吧。

甜寶很乖,隻要在景辛懷裡除了餓幾乎都不會哭惱,太醫和孟秋都說這是他們見過最不愛哭的寶寶了。

景辛抱久了手酸,起身準備將甜寶放到搖床上,身後響起戚慎的聲音。

“寡人來。”

景辛回頭,他上朝那件冕服都還沒換,從她手上接過孩子,低笑著握住甜寶的手指頭。

景辛朝他行禮:“王上不去批閱奏折麼?”

“不耽誤。”

這接近一個月裡,戚慎每天跟孩子呆在一起的時間有時候比她還多,他果真十分喜歡小孩子,已經下旨甄選太傅,又命九師編寫教學課程,相邦製定稚童騎射課程,還下旨重

新修葺太子宮。

但修葺太子宮這件事戚慎還不曾與她提起,景辛便裝作不知道,不曾過問。

甜寶被戚慎抱在懷裡,十分乖巧,不哭不鬨,精美得很像個白瓷娃娃。

戚慎很喜歡捏他軟乎乎的手,小嬰兒身上有那種清甜的奶香氣,他每次都忍不住想吸一口。他抬頭道:“再有幾日便是容嘉滿月之日,寡人準備大辦,並且赦免牢獄部分死刑,你還有什麼要補充的?”

景辛怔了下:“赦免部分死刑是好事,百姓會感念您的恩德,但辦宴尚早,甜寶還小,外頭又是冬日,臣妾建議還是辦百日宴吧。”

戚慎唔了聲:“也罷,那便等到春日再辦。”他把孩子放進搖床裡,回頭時牽住了景辛的手。

他牽得極自然,景辛被他帶回寢殿,聽到他說“寡人在百日宴上冊立容嘉為太子”。

不難猜,但景辛還是頓了下:“他還小,這會不會給他招來禍端,或者他要是長殘了……”

“寡人的子嗣豈能長殘。”戚慎道,“有寡人在,誰敢傷他。”

景辛唔了一聲,發現自己這反應太淡定了,若是妃子的兒子被封為太子,妃子應該感激涕零,跪地給他磕頭,或者撲進他懷裡含淚感念他的隆恩才對。但她如今竟再演不出從前那些虛情假意,不想跟他發嗲,朝著他躬身行禮說感謝天子。

戚慎麵色不覆笑意:“還生寡人的氣?”

“臣妾不敢。”

戚慎一直看著她,景辛故意不與他目光彙合,去拿案頭的話本,腰卻忽然被他攬緊。

他手臂滑到她膝彎,橫抱起她走向龍床。

手上的書沒拿穩掉下去,景辛連忙透過他肩膀去看有沒有掉進火盆裡。她被放到床榻上,這才瞪眼:“乾嘛?我不睡午覺。”

“寡人幫你。”

他眸色深邃,扯落她腰間係帶,景辛順著他視線看,這才瞧見胸前被浸濕的痕跡。她臉頰一時滾燙,知道他想怎麼幫。雖然不用親自哺乳,可她畢竟剛剛分娩,漲奶還是有的,之前長歡都幫她疏通掉,她也在吃太醫開的藥調理,但還是免不了會有這種尷尬。

“彆……”她去推戚慎,但一如從前的,她根本不敵他力量。

戚慎喜歡這種異乎尋常的瘋狂,她

的狀況太醫每日都會彙報,她恢複得驚人,除了暫時不可同房外。但他如今心中有她,至少動作放輕不少,不會再隻把她單純當做工具。他並不曾發泄,隻是將她的難受悉數吞咽。凸起的喉結滾動,他逸出一聲低喘。

她一點也不開心,美目盈滿幽怨,也似憎惡起來。戚慎雖不喜看這份憎惡,卻被勾起一笑,撫起她臉頰道:“靛青與赫赤,你喜歡哪個顏色?”

“哪個都不喜歡。”

“那選赫赤吧。”他微微眯起眼眸,嗓音魅惑,“這麼好看的一張臉,穿紅色最美。”

景辛掙紮著要起身,戚慎不許她動。

她惱羞瞪他,他不怒反笑:“你比你那隻貓還野。不高興?”

“你這麼強迫我,我能高興?臣妾早就跟您說過,臣妾還在恢複期。”她越說越覺得委屈與惱羞,“你是禽獸啊?!”

戚慎冷了臉:“寡人若真禽獸,恐怕你會沒命折騰。”

“那你把我弄死算了!”

眼淚滾落,景辛紅著眼眶迎上他:“我不想活了,你賜死我吧。”

戚慎終於被她激怒,扣住她手腕高舉過她頭頂,她手撞在床欄上,骨關節磕出一聲響。

他陰沉駭人,目光似箭剝透她:“景心,你當真以為寡人不敢罰你!”

景辛反倒笑起來:“隨便你,反正你拿著王權壓我,我說過了想要尊重,你都不屑一顧。”

寒霜穿透這寂靜殿宇,許久之後,戚慎鬆開她手腕,抓過她手指。她五指纖細白皙,骨關節處卻被他方才的大力磕紅。

睨著身下的她許久,他拉過衣襟為她係上,起身道:“百日宴前,寡人會冊立你為王後。”

他已經走到屏風後了,景辛忙道:“我善妒又不尊禮數,當不好王後……”她這才知道他剛才問的兩種顏色是大梁王後鳳袍的顏色。

“寡人是暴君,那你可以當個暴後,絕配。”

景辛:“……”

她胸前發疼,下床去換被浸濕的褻衣。

等不了了,她必須得趕在他下旨封後前溜走。

他雖然已經改變了許多,可骨子裡不可能改掉他的強勢,根本不會拿出她要的方式和她相處。

她隻是個現代人,思想也與他不同,如果哪天這個待她極好的暴君不

再寵她了呢。她一向都很獨立,不會把賭注都壓在一個男人身上。伴君如伴虎,哪怕戚慎有權有勢還有錢,她也不敢要這樣的老公。

終於可以出月子後,景辛在戚慎上朝時抱著甜寶火速搬回了棠翠宮。

她屏退了宮人,搬出原主的小金庫。

兩個妝奩都裝滿了金銀與珠寶首飾,夠她在宮外過滋潤的日子了,她又把戚慎賞賜給她的許多珠寶放了進去。

但這麼明顯的東西,該如何帶出宮?

甜寶在床上哭,景辛忙收起妝奩去抱他。

她這一抱軟乎乎的小人兒便不哭了,手指揪住了她頭發。

景辛心情有些複雜,竟舍不得把這麼可愛的寶寶丟下,可她不能把這個孩子帶走啊。她幾乎能想象戚慎發現他的寶貝兒子不見後的龍顏大怒,一定會派兵無數把她揪回來。

這個孩子叫戚容嘉,是未來儲君,原主肯定也希望懷的是儲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