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安安和越文欽一塊坐在堂屋的門坎上,安安還在吃豆子,越文欽則撐著頭看著。
你剛剛去完殮房還能這麼吃?越文欽中午沒等回青青他們,讓安安去看看,結果說人還在西市。問要不要送飯,結果被人斥回來了。那時感覺上,每一個在西市衙門的人都戴著口罩。
滿街都是流言,一口氣死了這麼多人,殮房都裝不下,燒焦的屍首,青青和江師傅就在封閉的西市上做了檢查之後,就送到了外城的義莊了。中午沒人想吃飯,因為殮房裡一下子裝入十二位烤熟的胡女屍首。
安安今天還沒進院子就被喬大勇趕回家了,不過安安是誰啊,堅定的從後門進去了,然後吐了一圈才回來。現在竟然又吃上了!
你準備晚上給我姐做啥吃的,我聽我大伯說,她中午就隻吐酸水了。你說什麼樣的壞人,會把人烤熟了?安安想想,把豆子又放回了袋子裡,也跟越文欽一樣撐著腦袋發起呆來。
你都說了是壞人,這還有好問的。越文欽搖搖頭。
這是目前為止,我見過最壞的人了。安安認真的點了一下頭。
所以近期估計他們吃不了肉,隻能準備很清爽的菜,可是都霜降了,哪有菜吃?越文欽也歎息了一聲,側頭看著安安,你姐學什麼不好,為什麼跟你一樣喜歡去殮房,這是女孩該喜歡的嗎?
我姐不是仵作,我姐是搜證員。她隻從蛛絲馬跡裡找出凶手可能留下的破綻。打你的那個殺手,是我姐當場抓住的。因為那是小院子,沒有後門,你趕到天字一號房裡,拖延了時間,他打了你,已經來不及出去了,隻能混在人群裡,等著捕快他們走了,他再逃走。若不是我姐從腳印裡看到凶手的身高和體形,怎麼可能一指一個準。然後她又從凶手的靴子上找到了西市柳記
然後西市今天成了人間煉獄!越文欽搖頭。
去,又胡說。你要想,這說明我姐越來越接近幕後的大凶手了。壞人多抓一個,百姓就多安全一點,明白了嗎?安安忙啐了越文欽一下。
你還真是這家的娃!越文欽笑了,想想,你還沒說呢,為什麼你姐要學那個叫什麼?
越文欽還真的沒聽過剛剛安安說的那個詞,這不都該是捕快做的事嗎?不過,捕快與仵作一向各司其職,他現在覺得青青在外頭忙了一天了,還沒有回來,她的工作感覺是在捕快和仵作之間,互有聯係,也互有補充。不過有點想像不出一個害羞的女孩,她在殮房什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