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弑魔(1 / 2)

絕命法醫 清韻小屍 10644 字 10個月前

夜晚, 檳城的城東。

今晚的天空月明星稀。

距離事發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

顧言琛沒顧得上自己的傷,直接去了市局坐鎮。

韓清逸死亡的消息傳來,加上沈君辭被綁架, 丁局直接指揮, 開始商討應對方案。

警方確定了何文林就是夢師,調取了他的全部資料,發布全麵通緝。

調查速度前所未有的迅速。

天網係統開啟,查詢著何文林的車輛, 警方導出了檳城之中他名下的所有產業, 很快就鎖定了這一棟建築。

無人機飛起, 盤旋在城市的夜空之中。

數輛警車出發,趕往現場, 顧言琛也坐在其中一輛車中,他緊皺眉頭看著白夢那裡提供過來的資料。

何文林的信息基本上符合他下午和沈君辭的側寫, 隻是年齡比他預想得小了一些,他的目光落在了出生年月的那一欄, 目光忽然頓住。

9月25日……

何文林的生日是和他同一天。

更加巧合的是, 連年份也是同一年。

他們竟然是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的。

顧言琛往下看去,何文林曾經有一個妹妹, 在他十三歲時去世, 大學畢業後工作一年多, 在聖誕節遇到了車禍……

他正想細看, 陸英刹車道:“我們到了。”

一棟暗淡無光的建築內, 隻有一個窗口的燈是亮著的。

何文林根本沒有掩藏他所在的位置。

前方的警員已經去探路,對講機裡傳來消息:“顧隊, 樓下門鎖著, 如果要突圍需要一定時間。”

顧言琛下車, 他仰頭看了看那個亮著的窗口,隨後回身觀察著對側的環境:“左側樓的天台,準備狙擊。”

顧言琛和特警的狙擊隊員一起上樓。

雙人狙擊猶如給行動上了雙保險。

隻有主射手失誤,補射人員才會開槍。

顧言琛的身上有傷,為了提高狙擊瞄準度,需要借助周圍的環境。

他選擇了較穩的臥式狙擊,把槍支在地上,俯下身來,趴在粗糲的樓頂。

傷口傳來一陣撕裂的痛,顧言琛卻毫不在意。

他的神情嚴肅,透過狙擊槍的瞄準鏡,可以看到屋裡的情況。

沈君辭還活著,他的衣服上有血跡。

顧言琛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他等心跳恢複平緩,才又從瞄準鏡裡望過去。

何文林已經挾持著沈君辭站在了窗前,他手上的刀對著沈君辭的喉嚨,隻要刀鋒落下,不出幾秒就可以割斷沈君辭的喉嚨。

而他們站立的那個角度,很難射擊,何文林完全躲在沈君辭的身後。

一旁的補射隊員也在瞄準著:“顧隊,那個窗口很小,容易誤傷人質。”

顧言琛道:“等!”

這是鋼化玻璃,一旦射中,玻璃可能會炸裂,他們隻有一次機會。”

顧言琛目不轉睛地觀察著室內的情況。右手食指緩緩搭在了扳機上。

他在心裡默念著。

沈君辭,不要出事。

就在那個瞬間,局勢變化了……

幾秒前,屋內。

何文林已經把沈君辭拉著站起,他手中的刀抵在沈君辭的脖子上。

沈君辭已經可以感覺到那冰冷的刀刃。

他故意裝作體力不支,靠在何文林的身上。

沈君辭的眼神卻是十分冷靜,他低頭,看到樓下停了幾輛警車,隨後他又看到,對麵平台上有狙擊手藏身在那裡。

顧言琛應該正在那裡。

心裡閃過了這個念頭,沈君辭就無所畏懼了。

“看來,觀眾已經到場。那麼就好好欣賞接下來的演出吧。”何文林微笑著,手裡的刀子衝著沈君辭的脖頸劃了過去……

他想象著血液飛濺而出的景象,想象著沈君辭大口吐血,倒地死亡,想象著顧言琛抱著沈君辭的屍體,痛哭流涕。

光是想象,他就會覺得無比興奮。

可是他想象的事情並未發生。

就在這一瞬間,沈君辭的雙手拚命一掙,繩索斷裂,他終於掙脫了桎梏。

沈君辭趁著何文林還沒反應過來,伸手一拉何文林的手臂,他狠狠一口,咬在了何文林拿著刀的手上。

何文林沒有料到沈君辭能夠掙脫,他的手被咬住,手背吃痛,啊地慘叫了一聲。

他和沈君辭爭奪著手裡的刀。

沈君辭並沒有戀戰,鬆開口忽然矮身閃避。

就在這個瞬間,一枚子彈從對麵的樓上射出,砰的一聲擊碎了玻璃。

鋼化玻璃被子彈穿透,整片碎裂開來,化成了一片雪花,從外麵再也看不到室內的情況。

何文林反應了一瞬,才發現自己的手臂被射中了,鮮血迸流而出,他手裡的刀掉落在地上。

沈君辭回身撿起了刀,隨後用最快的速度,撲向了身後的何文林。

他手上用力,眼神凶狠,毫不猶豫。

刀尖飛速插入了何文林的脖子裡。

這一切發生在瞬息之間。

反客為主,反敗為勝!

沈君辭做過數千次的頸部解剖,選擇的位置極其刁鑽準確,那地方錯開了所有大的血管和神經,避開了食道,氣管,卻幾乎貫穿了他整個脖頸。

隻會讓他痛,不會致命。

何文林不可置信地睜大了雙眼。

隨後他啊了一聲,他是看到了血,不過那血是自己的。

受了重傷的何文林退後了兩步,倒在地上,抽搐著,他捂住自己的脖子,血逐漸從他的指縫之間流出。

沈君辭喘息著道:“這是我選擇的結果,第四種可能性。我會平安無事,而你會進入監獄,接受懲罰。”

說完話,他俯身直視著何文林的雙眼。

沈君辭的唇角帶著血漬,表情有些狠戾。

何文林麵露不甘地瞪著他。

沈君辭蹲下身,用手緩緩地把刀從何文林的脖子裡抽出來,確保他是清醒的,能夠聽清楚他的每一個字。

“有的人自己邪惡,就希望全世界的人都比自己壞,有的人自己不幸,卻希望所有人都過得幸福。這就是人與人的不同。你所有的罪惡都是你親手造成的!就算是經曆類似,你永遠都不是顧言琛,顧言琛也不會是你。”

說完話,沈君辭起身,給趕過來的警方打開了房門。

何文林聽著警察衝進來。

傷口的疼痛像是把他整個人撕裂開來。

迷迷糊糊之中,他仿佛又回到了自己的夢魘之中,這一次不太一樣。

虛幻的一切仿佛都被那名法醫的利刃劃開,魔障消除,片片碎裂。

那夢境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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