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林局想要轉頭對付那些掩藏在之後的人,可是那些人,卻遠比許承煌那些人狡猾,想要抓住他們的把柄,甚至想要摸清楚他們之間的關係,都不是一件輕易的事。”
“那些人,因為有錢,有手段,利用與威脅,開始侵蝕其中的一些人。”
顧言琛說到這裡,轉身靠在一旁的桌子上,他麵向了沈君辭繼續道。
“林局開始了調查,他希望能夠集結警方以及政法的力量,與之對戰抗衡。”
如今他說來,隻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當年做起來卻不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
黑色尚好識彆,灰色卻難以分辨,而且進行清剿,必然會觸碰到很多人的利益。
這樣的對抗,無疑在進行宣戰。
這是一件偉大的事,可卻無比艱難。
當年的林向嵐就是倒在了這裡。
他所留下的孤墳,成為了指引人們尋找真相,尋求正義的路標。
顧言琛的聲音沉了下來:“就在這時,對方也發現了林局的意圖,選擇了先下手為強。”
沈君辭聽到這裡,眼簾低垂了下來,他說出了兩個人都已經篤定的事實:“林局是被人謀殺的。”
“為了阻止被查,那些人已經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林局曾經給我留下遺言,讓我不要去追查他的死因。我當時,也告訴了林落這一點。”顧言琛說到這裡道,“林局去世的時候,隻有我在身邊,他給我留下了遺言。”
沈君辭眼睫一眨,抬眸看他:“林局說了什麼?”
他知道這個遺言是無比重要的。
在當年,他不是警界之中的人,就算是作為林向嵐唯一的直係親屬,顧言琛也沒有告訴他。
時隔數年,他終於坐在他的對麵,與他討論這些。
這些遺言事關重大,可能會是解開局麵的關鍵。
顧言琛略微壓低了聲音:“林局告訴了我河圖商會的存在。然後告訴我,有一些證據在鹿鳴山。”
“鹿鳴山?”沈君辭的眉頭輕輕皺了起來。河圖商會他也早已經查到,可是鹿鳴山他卻是第一次聽說。
隨後顧言琛又回轉身去,把白板上的字擦掉,他取出了一些磁性貼,開始往上麵貼各種的資料。
“林局在死前提及了鹿鳴山這個地名,這是位於檳城北麵的一座山,在當初林局去世以後,我就開始了暗中調查,這些年來,我幾乎一到兩周就會爬一次鹿鳴山。可是時至今日,實話說,收獲不多。我還沒有找到林局所說的,值得稱得上罪證的證據。”
顧言琛說著就把鹿鳴山的照片,以及各種相關的新聞報道,相關信息貼在了白板上。
這些資料的整理,絕非一朝一夕可以完成。
沈君辭看著白板上的內容,一時覺得心中在湧動著暖流。
這麼多年,顧言琛都是在為了查找真相在努力著,他從未放棄過。
“關於鹿鳴山,我一直沒有查到太多的線索,隻能先追查背後的河圖商會。這些年關於河圖商會,我也搜集到了一些信息。”顧言琛開始畫一張樹形結構圖。
“商會基本上從上到下,分四層,第一層,會長,第二層,幾位會中骨乾,第三層,高級會員,第四層,普通外圍會員。”
隨後他貼上對應的人。
“像是之前我們在案件之中接觸到的一些人,比如鐘誌淳,就是這裡的外圍會員,而姚林,則是高級會員,至於以基金會斂財的韓清逸,就是骨乾會員。”
“在核心成員中,還有號稱擁有半座城的盛千城,以及一位叫做霍蕾的女人。”
白板上,已經展開了一副版圖,這些人便是他們的敵手,他們之中的很多人非富即貴,關係又盤根錯節。
“商會的外圍,還存在著一些組織,為商會所用,比如老板的保潔公司。保潔公司之中,有像是夢師,丁玥染那樣的策劃師,像是獵犬那樣的布景師,還有負責清理現場和痕跡的清道夫。”
沈君辭點頭,顧言琛的資料收集得非常詳儘。
“我原本想不明白鹿鳴山和商會的聯係,直到這個案子,查出了基金會和河圖商會的關係,我又發現了一些聯係。”說到這裡,顧言琛把一份資料遞給沈君辭。
沈君辭看著眼前的材料,他也發現了一些端倪:“檳愛基金會的創立者甄家旭曾經在鹿鳴山的綠化一事上捐贈了數億元,購買了大量的樹苗,進行了種植……那麼,甄家旭有沒有可能是河圖商會的會長?”
“很有可能。”顧言琛點頭,神色嚴肅認真,“我認為他是在掩蓋著什麼。”
這麼多錢,大片的綠林,打著綠化的名義種了過去,防止了水土流失,對檳城人算是一件好事。
可是其後是不是另有他們所不知道的緣由呢?
他們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