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金河立刻打開了房門,讓自己的親信趕緊去把家裡的大夫找來,他眼皮動了一下,又特意囑咐躲著閒人,彆讓人看見。
新婚的洞房不能有外男,但大夫大多數是男人,有的新娘子體弱一點,撐不住婚禮生了病,丈夫又不請大夫,難免落下病根,有的還會鬨出人命,夫家隻說晦氣。
方金河不在意那些門門道道,但他也特意認真學了步驟,瞧了婚俗,知道平城有這個說法,可他媳婦的身體要緊,好好的才是實在的,其他什麼亂七八糟的禮節,其實都是虛的。
但他不能讓人看見,第一是這對關玉兒不好,第二是新婚燕爾的大夫進了婚房,指不定會有人說三道四。
他向來不怎麼在意彆人的說三道四,但他如今娶了媳婦,夫妻乃是一體,雖說外頭提倡什麼男女平等,外國還有什麼婦女運動,然而這個世道對女人總是苛刻的,外人談論的都是女人,他們喜好談論女人的奇事壞事,帶著隱秘的心思不懷好意。
關玉兒又是個嬌氣的性子,年紀不大,見識不多,悶在家裡的時間長,少有露麵,被人捧著寵著慣了,徒然這麼在人們口中被不懷好意的談論,必然心裡難受,指不定還要大哭一場。
方金河覺得她哭起來很好看,但這並不代表彆人能弄哭她,這是他媳婦,自然要欺負也得他獨自欺負,旁人若是敢僭越,他可不能忍。
再有今日是關玉兒第一日進門,若是就這麼病了,關家得怪罪他。
方金河如今權勢錢財遠遠高於關家,他不怕關家,不,應該說他從來沒有怕過任何人、任何勢力,他做的隻是蟄伏和得利。他從前就不怕關家,現在更不是,他怕的是“怪罪”。
剛剛交到他手中的女兒,還在洞房就病了,往後還了得?關家若是“怪罪”起來,指不定要和她媳婦說什麼話,覺得她在這兒委屈了,又藕斷絲連的寵著,他媳婦便又覺得自己還是關家人,不曾有姓方的自覺。
說起這個“方”姓,本身也不是他的祖姓,他兒時便胡亂討飯、被賣來賣去,不知道自己姓什麼,這個姓在一名曾收留他的鐘表師傅的姓,他靈活又討巧,吃苦又勤勞,鐘表師父見他十分紮實,就養了他做義子。
雖說是跟了彆人的姓,既然有了姓了,這就是他的,關玉兒可是方太太,不再是關家大小姐。
方金河讓人請了大夫,又趕緊讓婆子端來熱水。
新婚夜裡熱水總是足的,不過一下子就端了熱水過來,方金河在門口等著,婆子熱水一來他就接了手,又讓人把門關上。
丫鬟婆子們見他急急忙忙,又親自動手的,隻麵麵相覷心知肚明的笑,見門關得死死的,便遠遠的小聲聊起了天。
方金河端了熱水,就開始解關玉兒的衣服。
她裡衣濕透了,都是陰冷的汗,若是就這麼悶著,再好的大夫也治不好病,她這樣肯定難受極了。
這套鳳凰嫁衣金貴又繁複,上頭繡的鳳凰是用金線縫製而成的,又有寶石、瓔珞、貝類、珍珠鑲嵌,針線精細又彆致,一層一層地,方金河不知道自己脫了多少層,這麼個小小的女孩兒,穿著如此重的嫁衣,東西也沒吃,跟著他耗了一整天,不病倒就怪了。
而且關玉兒一直這麼嬌養著,成個婚可是受了大苦。
方金河做事妥當,不擾著她給她脫衣服,雖說慢了點,但還是到了裡衣。
方金河眨了一下眼睛,關玉兒的裡衣半濕不濕,上好的素色綢緞料子,又軟又滑,虛虛地遮住他嬌巧玲瓏的身子,纖長的脖頸如雪一般的從領子裡打出,精致的鎖骨半露不露,下頭是遮掩得嚴實的酥胸。
方金河深吸一口氣,他的手有點兒抖,他心裡反複的默念這是我媳婦,他還得跟媳婦更加羞羞的事,這點可不算什麼,他得趕緊把她剝光了擦乾了身子,換上乾爽的衣裳。
但此時此刻關玉兒閉眼睡著,沒有意識,他獨自在這兒忙裡忙外,她看不見,這種感覺像是在唱獨角戲,又像是偷偷摸摸乾著壞事。宛如又回到了兒時他偷偷藏在角落偷窺她的場景,她無知無覺的哭著笑著,眼睛不看他,什麼也與他無關。
他既有一種隱秘的快樂又覺得罪惡,就像此時此刻他給她脫衣服,明明是丈夫的本分,但總需她首肯了才像是得了蓋章的通行證。
方金河的手其實隻頓了一下,接著他麻利地脫了她衣服。
玉脂般的肌膚刺得他眼皮子動了一下,他耳尖紅了起來,好聞的體香氤氤氳氳漫開,他不敢去取那粉色的肚兜,隻拿著熱毛巾慢慢地給她擦身子。
她那皮膚嫩得像剝了殼的雞蛋似的,方金河不敢用力,隻輕輕地給她印著,生怕一不小心弄疼了她。
他用手托著她肩頭,彆過臉想給她翻個身,但身還沒翻過來,他的手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胸,關玉兒細細地呻.呤了一下,方金河差點要跳起,他下意識的退後一步。
那酥胸宛如嫩豆腐一下柔軟又溫熱,讓他立刻心猿意馬,關玉兒的聲音就像是在他乾壞事時抓了他的包,他幾乎以為她醒來了。
“我、我就怕你著涼!”他一開口連他自己也嚇了一跳,他聲音啞得像是堵了喉嚨。
但是關玉兒除了輕輕呤了一聲,並沒有睜開眼睛,她皺著眉頭看起來很難受。
方金河放下了心,他過去探了探她額頭,更加燙了。
這會兒他也顧不得什麼了,趕緊給她擦好了換上了乾爽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