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中明愣了一下, 他原本以為裡邊是關玉兒,沒想到居然是江家大少爺。
他偏頭想看看關玉兒是不是藏在屋子裡。但是從江子鈺臂膀的空隙出看見他身後的房屋空無一人。
喻中明知道自己找錯了房間了, 五六間房他隻看了三間就被聲音吸引了過來,那些房門都沒有鎖,隻有這間栓著門,裡頭還有聲響,他以為關玉兒肯定在這裡,沒想到裡頭是江大少。
他對著屋子說話大約是一分鐘左右, 關玉兒肯定是偷偷溜走了。
這個江大少非常麻煩呀。
喻中明笑了一下:“是江大少呀。”
江子鈺冷冷盯著他:“你剛剛在做什麼?”
喻中明一點也不慌張:“遇見了個舊人,那舊人最愛好騙人, 我一瞧她來了江家,怕她使壞, 便過來找她。不知道江大少見著沒有?我以為她在這裡, 原來是我看錯了。”
江子鈺眯著眼看他,他對這個喻中明並不了解,隻見過一兩回,印象隻是這人生了張女孩子喜歡的臉蛋, 沒什麼家世背景的樣子,江林語很喜歡他, 也會討女孩子歡心。
他原本覺得江林語要是喜歡, 招回來就招回來,反正是個庶女的丈夫, 無關緊要。
但現在看了這人藏得很深, 裝模作樣的本事厲害, 隨口就是編了謊話。
他剛才還明明聽見了他說什麼,那個女孩子嚇得不敢吱聲,仿佛被逮住就是個死。
現在他卻顛倒黑白,搬弄是非,滿口謊言。
“在江家的人還輪得到你管,你是江家什麼人?”江子鈺朝前走了一步,走出房門,逼近他,聲音很沉很冷,“滾。”
喻中明退後一步,笑得又點勉強:“改日再訪,江大少,告辭。”
喻中明剛想走,就聽見江子鈺說:“你還是改日彆訪了。”他神情有些輕蔑,“江家的可不是想進就能進的。”
喻中明的臉一瞬間陰沉起來,但下一刻他立刻恢複了笑臉,他禮貌的辭彆,轉身往大門走去。
江子鈺盯著他的背影,這個人有問題,必須查一下。
他在門口站了兩秒,而後立刻轉了身。
屋子裡還有個女孩子。
江大少爺突然有些怯場,他剛剛算是幫這個女孩子,應該算是幫了她一個大忙。
不知道她要怎麼感謝他……
江子鈺也咳了一聲,而後回進房間。
他站在房內,又咳了一聲,這個聲音已經是比較大了,這是提醒那個女孩子可以出來。
但是沒人出來,屋子裡靜悄悄的,就好像空無一人。
江子鈺立刻在門後、櫃子裡桌子底下找了一遍,沒有,什麼也沒有。
就像剛剛的一切都是幻覺。
他瞥見朱砂筆掉落在宣紙上,染出了大片的紅,屋子裡隻有他的腳步聲。
他再次在屋子裡找了一遍,他往裡頭走去,瞥見昏暗的裡頭映進來了一道細光,他用手一推,聽見門“吱呀”一聲開了。
他都忘記了這間屋子有道後門。
後門一開,寒風猛的灌了進來,他冷得一個激靈。
連接後門的青石道上沒有什麼女孩子的身影,走來了兩三個下人,恭恭敬敬的朝他問候。
一切如常,他被寒風吹得清醒,方才那一場邂逅真就仿佛夢中的幻象。
他也許作畫的時候打了個盹。
…….
關玉兒來到江林月的院子裡。
江林月也正巧在找她,王婆子一邊自責一邊拍自己的大腿:“春兒說領關小姐過來的!”她有點兒慌張,已經感覺到了不對勁,哎喲了一聲,“都怪我!都怪我!小小姐您彆急,我已經派人去找了。”
江林月在院子裡轉了個大圈,剛剛要衝出門外,就看見有個丫鬟帶著關玉兒過來了。
江林月一怔,立刻過去抱住她。
“嚇死我了!”江林月鬆了口氣,擦了擦眼淚,“都是我不好,沒去接你,還讓你丟了,我聽王嬤嬤說了,那個春兒在騙人,現在逮住她了!”
王婆子在一旁摸住胸口鬆了口氣:“二姨太沒有找我,那春兒故意將我支走的!”她又是悔恨又是懊惱,“都怪我!”
她看見關玉兒的鞋有些臟,有些微的狼狽,猜到剛剛肯定出了什麼事,她趕緊說:“小小姐,關小姐一定是受驚了,這寒冬臘月的,咱們去屋裡說。”
江林月連忙帶著關玉兒回屋,王婆子去打熱水。
王婆子先在外頭問了問那帶關玉兒回來的丫鬟的話,而後皺著眉頭去打熱水。
關玉兒腳底冰冷,渾身冒著寒氣,回了江林月的屋子裡,總是是回了暖。
王婆子打了熱水過來,丫鬟也端著薑湯,她伺候著關玉兒泡腳:“關小姐走這樣遠的路必然是腳冷了,您泡個叫,暖和一下。”
關玉兒伸出腳讓她弄,王婆子低頭瞧見她的襪子似踩了地,有些臟。
關玉兒的腳一泡進熱水裡,渾身終於舒坦了,江林月有些歉意,說:“玉兒,我們江家是不是有人對你使壞了?”
關玉兒不說是也不說不是,她喝了口薑湯,問:“阿月認識喻中明麼?”
江林月想了好一會兒,還沒答上,給關玉兒揉腳的王婆子出來聲:“那是三小姐的男朋友!我知道他!”
王婆子心中在意著這事,關小姐既然這樣問,必然是和這個人有關的,沒想到這人文質彬彬,居然要害人?
江林月立刻問:“玉兒是不是碰見了他?哇!這個是什麼人,好大的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