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戰鬥也常常受傷,但她還是覺得,和戰鬥收到的傷害比起來,還是踩在鵝卵石上的腳更痛。
所以此刻,她就很能對五條老師的腳很能感同身受:“會很痛嗎?如果用熱水泡腳的話,可能會好一些哦。”
五條老師快樂的切蛋糕,他把第二層中間最漂亮那顆草莓單獨留下來——真的是非常巨大的一顆草莓,以日本人對於漂亮水果的推崇程度,這樣一顆草莓放在超市裡賣的話,說不定要四萬日元。不過它現在被從中間剖開了,中間擠了一坨奶油,又用巧克力畫出笑臉的模樣,好像聖誕老人。
他沒有告訴雪紀的是,這是他挑選的式樣。
即使是生意火熱的蛋糕店,也不會拒絕願意花二三十萬,隻為了定做一個雙層蛋糕的大客戶。而五條老師也在這個蛋糕上揮灑了自己的熱情——或者換個說法,是他從小時候就在幻想的蛋糕情懷。
日本男性是不愛吃甜品的。不僅他們不應該愛吃,彆人也認為他們不該愛吃。就像日本女性不會一個人走進拉麵店一樣。在日本,食物也是有性彆的。五條悟作為六眼的擁有者,從小就需要攝入大量糖分,來維持大腦的運轉。於是家裡的廚娘也會製作甜品,當然,是日式的。
各種和果子,不管是大福,羊羹,還是團子,都擁有精致漂亮的外表,和小巧的分量。五歲時他一頓需要吃掉十盤點心,聽起來一定很多吧,但其實隻是女高中生一頓下午茶的分量。
更彆說在“進食”的過程中,要遵守不知道從什麼年代流傳下來的禮儀。他覺得很無聊,即使有那麼多的禮儀,讓他看起來更加文明,他也覺得自己隻不過是在進食而已。
因為沒有任何樂趣可言。
那時候他倒是挺喜歡讀書的,書上還有另一個世界,在那個世界,白色的巧克力含在嘴裡的甜香味讓人腦袋發熱,草莓大福真的是草莓的形狀,小姑娘吃著三色團子,像是在嚼綿軟的棉花。
他聽說拇指姑娘住在手指餅乾裡。
他把一塊用手指餅乾作為柵欄的蛋糕連同之前那個草莓一起,放在雪紀的盤子裡。
雪紀看到手指餅乾,就抿著嘴笑了:“我小時候一直以為,手指餅乾裡會住著拇指姑娘呢。”
是什麼時候,聽誰說的呢?也許是朋子,也許是雅子吧。拇指姑娘的故事單純又美好,最後她和花朵裡的王子在一起了,他們過上幸福的生活。雪紀聽了之後,就很想要一個拇指姑娘,因為實在太想要了,所以媽媽和阿姨就做了手指餅乾,來哄她吧?
可惜媽媽和阿姨當年廚藝都很……嗯,總之,她們烤出的手指彆說不像拇指姑娘了,簡直像是巨人的手指。
她以為這隻是小孩子傻乎乎的想法,可是五條老師卻小聲說道:“我現在也這麼覺得。”
雪紀忍不住抬頭看他。五條老師就以一種“這個秘密隻有我們倆知道”的神秘口吻說:“當然,這個蛋糕上沒有,我檢查過了。”
沒想到五條老師還相信童話呀,而且還有過和自己同樣的幻想。也許是烤肉的房間裡氣溫太高了,也許是因為他們湊得太近,雪紀覺得自己的臉頰熱熱的,她用手扇風,沒扇兩下,就看到五條老師正手忙腳亂地去找電風扇開關。
“五條老師也很熱嗎?”
五條老師臉頰不熱,但五條老師的耳朵尖紅紅的,五條老師在電風扇的按鈕上有點用力過猛:“……哎呀。”
電風扇壞掉了。
……
而同樣在吃著烤肉,卻不知不覺就和兩人隔開一個世界的另外一群人:“……”
真希學姐:“不行了,我看不下去了。”
釘崎野薔薇則是“好學地”問乙骨學長:“我聽說乙骨學長是純愛戰士,您能否評價一下五條老師的行為?”
乙骨學長捂住臉,不知為何也耳尖發紅:“不,不知道,我、我真的是純愛係……這個太、太過分了……”
釘崎野薔薇:“誒……”
伏黑惠和順平一起認認真真吃烤肉,而虎杖悠仁則在和努力想要鑽出來的兩麵宿儺鬥智鬥勇:“喂!你——你今天怎麼——這麼激動!啊!”
隻有夜蛾校長,看到五條悟用力到在電風扇的按鈕上壓出指痕,並且聽到那清脆的“哢”的一聲,他忍不住歎了口氣。
“——這沒用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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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夜蛾校長:我下學期就引進《情感關係》這門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