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5 章(修bug)(1 / 2)

重生之出魔入佛2 柳明暗 20091 字 3個月前

若不是還有一個程沛, 楊元覺都想要去安元和那邊避一避了。

說到這裡, 他又笑得更加燦爛了。

“放心,為了表示我對你弟弟的感謝, 我將我當年的部分推演記錄都塞給他了。”

“他日子過得可充實了呢。”

淨涪一時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隻能默默地盯著楊元覺。

在那沉重的視線壓力下,楊元覺臉上的笑容都撐不住了,隻得投降道, “你放心好了, 我心裡有數,保證你弟弟每日裡都是活奔亂跳的,絕對沒有過線。”

他頓了一頓,也望定了淨涪,“反正你弟弟身邊曾經有過個隨時可以給他指點,為他解惑的師父,不是嗎?”

聽見他這麼問, 淨涪緩緩地露出一個笑容, “你果然發現了啊?”

楊元覺什麼都沒說, 隻給了淨涪一個眼神。

淨涪也沒指望能瞞得過楊元覺。似楊元覺這樣一流的陣法大家, 就算司空澤已經離開了程沛,他也還是能從程沛修行的蛛絲馬跡中窺見其中的真相。

他點點頭, “機緣巧合, 而且司空澤也看中了他的天資,所以我就順水推舟,讓程沛當了他的弟子。不過現在的話, 司空澤已經脫離程沛了,隻留給他一份傳承而已。”

楊元覺皺了皺眉頭,“這個人的本事是有的,但是不太夠。我當初沒有細看,現在看他修行,也才發現問題。程沛想要走得更遠更高,還需要擺脫他的影響,找到自己的路......”

淨涪仍是微微點頭,“找路是要的,但程沛現在還年輕,先積攢下足夠的積蓄,才好說其他。”

萬丈高樓平地起,在趟出契合自己的路之前,每個修士都一樣要有足夠的眼界、見識和實力,不然就都是白搭。

楊元覺看淨涪對程沛很有幾分安排,並不是完全的放任自流,心裡又更給程沛加了點分量。

但他隻笑著道,“你倒是果真要擔起為人兄長的責任了?”

雖然楊元覺隻是問了為人兄長的責任,似乎隻字未提沈安茹,可既然淨涪承認了程沛這個弟弟,又怎麼會將沈安茹這個母親撇開?所以其實楊元覺這一次打探的不僅僅隻是淨涪對程沛的態度,還包括了沈安茹的。

淨涪心知肚明,卻也隻是點頭,笑問道,“如何?”

楊元覺一下子就笑開了,“皇甫,你覺得以你和他的年齡差,你真的是將他當弟弟,而不是兒子或孫子?”

淨涪先是微微收斂了笑意,“雖然說長兄如父不假,但尚有母親在堂,我怎麼敢拿大?而且......”

他又衝著楊元覺笑開,“你這般說話,難道是覺得我年紀大?”

楊元覺禁不住,哈哈哈大笑出聲。

淨涪看著他那模樣,實在忍不住,到底翻了個白眼。

楊元覺笑意本就沒能止住,猝不及防看見淨涪撇開頭時候那大大的白眼,又是一陣笑意上湧,笑得連腰都彎下去了。

淨涪等了好一會兒,才算是等到楊元覺穩定情緒。

“......說正事,咳。”楊元覺不想真惹怒了淨涪,見好就收,轉移話題,“你先前不是在忙著收拾爛攤子麼?怎麼,你們景浩界現在能見人了?”

“什麼叫能見人了?”淨涪小小地抗議了一聲,還是說道,“情況是大有好轉了,而且現在是個好機會。”

頓了一頓之後,淨涪才問起程沛和沈安茹的情況,“他們在那邊怎麼樣了?”

“你母親是挺厲害的。”楊元覺答道,並不覺得沈安茹隻是個沒有修為的凡婦就輕忽隨意對待,語言間很有幾分尊重。

楊元覺本來就是這樣的品格,所以淨涪才會放心將沈安茹和程沛托付給他照看。

淨涪就靜靜地聽了一陣,然後才問道,“程沛呢?”

楊元覺聞言,乾脆地一攤手,“他啊......他就一直修行啊。我剛不是跟你說了嗎?我師父盯緊了他呢。”

淨涪點點頭,沉默得一陣。

楊元覺看得他一眼,先問道,“你剛才說到了機會,怎麼?你想將他們帶回去了?”

淨涪方才就已經漏了口風,這會兒也不否認,直接道,“如果合適的話,我確實想先將他們帶回來。”

楊元覺就搖了頭,“現在不行,你弟弟他前幾日才閉關,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出關,你可能有得等了。”

淨涪細看他模樣,心裡就有數了。

程沛其實也知道自己這邊隨時可能會過去將他們接回景浩界的,畢竟母親沈安茹在外間可能還是不太適應,會更希望回到景浩界中生活。

可就是這樣,他還是閉關了,顯然是平時的積累夠了,又恰被一線靈機觸動,不得已而為之。

淨涪想了想,問楊元覺道,“如果我想先將我母親帶回,他則等到他出關之後再說......你覺得可行否?”

楊元覺聞言,又細細打量了他一陣,卻又壓住了笑意,很是正色地回答淨涪道,“我覺得......可以。”

可即便楊元覺已經特意控製了,那話語間的笑意還是特彆的明顯,聽得淨涪隻能木著一張臉看他。

先是心魔身,後又是楊元覺,他們身邊親近的人到底都是怎麼了,居然儘變成這副模樣?

楊元覺真是全然不在意淨涪此時的臉色,看見了也當沒看見,隻將自己的話又重複了一遍道,“我是覺得真的可以。”

淨涪沒甚好氣,“是啊,程沛他留在你那邊,還能替你分去一點你師父的注意,你好過日子不是?”

楊元覺笑眯眯地點頭,“所以說,果然還是你能體諒我啊......”

淨涪已經不想看到這個道友的臉了,他手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蠢蠢欲動,幾番想要將麵前的銅鏡給封起來,不過都給按捺住了而已。

淨涪忍了楊元覺一陣,才道,“我想見我母親。”

楊元覺也沒真想惹怒淨涪,不過就是多時不見他這個好友,閒得沒事想逗趣逗趣而已。現在淨涪既然提了要求,他也就很乾脆地點頭應了。

“那你稍等。”

楊元覺跟淨涪說是稍等,還真是半點不含糊地讓淨涪等了一小會兒,淨涪才見得銅鏡對麵映出沈安茹的麵容。

淨涪的表情緩和了下來,卻是站起身來,合掌探身對銅鏡對麵的沈安茹拜了一拜,喚道,“母親。”

沈安茹見得銅鏡裡麵的淨涪,眼眶立即就紅了一圈,可麵上卻也已帶出了笑。

“嗯。”

沈安茹隻看著銅鏡裡的淨涪,甚至都不敢眨眼。

“淨涪師父,你那邊可還順利?”

“順利,”淨涪當即就給了沈安茹一個肯定的答複,安撫住沈安茹,然後又問道,“母親一切可好?”

“好。”沈安茹還如方才那樣,隻簡單地應答了一聲。

雖然還隔著銅鏡,但淨涪卻還是聽得出來沈安茹話音裡的哭腔,知道哪怕是說多兩句,沈安茹都未必能夠忍得住眼眶裡的淚水。

淨涪不以為意,又多問了兩句沈安茹的日常之後,才問她道,“母親,我接你回來可好?”

沈安茹一聽,就有些猶豫。

“你來接我......你能抽得出身了嗎?我聽說我們那邊情況不太好,如果你貿貿然出來,會不會很危險......”

淨涪細細看了沈安茹一回,忽然笑道,“是還有些危險,那就再等等吧。”

沈安茹向來細心,對程沛是這樣,對他自然也是這樣的。

淨涪話風一變,她就聽出了些什麼,不禁沉默地看了他一眼。

淨涪隻安撫地對她笑,又將沛縣程莊的情況簡單地跟沈安茹說了一遍,減去她心裡的不安,才說道,“母親,將銅鏡給元覺道友吧,我還有話要跟他說說。”

沈安茹一時沒動。

淨涪也沒催她,隻靜靜地等了一會。

沈安茹像是鼓足了勇氣,低聲道,“我也想回去,但......你弟弟他現在還在修行,我......我不知道他能不能及時出來。我不想留他一個人在這裡。”

倘若要認真說起來,沈安茹不過是一個沒有多少力量的凡婦,而程沛......

他修為雖然不夠高,可多少也是個修士,還是個男人,力量和見識都比沈安茹要強,如果他真的出了什麼問題,遇到什麼難事,多一個沈安茹也幫不上什麼。但沈安茹還是覺得,不該留程沛一個人在這裡。

淨涪點點頭,笑容仍是暖和,“我知道的。一切就等他出關了再說吧。”

沈安茹抿著唇看了淨涪一陣,方才將銅鏡交還給一旁等著的楊元覺。

楊元覺方才聽了個全場,如今將銅鏡拿回來,卻是先對沈安茹點了點頭,便自拿了銅鏡離開,繼續與淨涪交談。

“哈哈哈,被拒絕了吧?”

淨涪顯然並不太放在心上,隻隨意地點點頭,反問他道,“你不都看見了嗎?”

看我笑話就那麼高興?

倘若不是知道這樣的問題不會讓楊元覺反省,甚至還會更讓楊元覺開心,淨涪都很想抓住他問一問了。

楊元覺又是大笑了一場,才道,“嗯,我都看見了。”

頓了一頓後,他又重複著強調了一遍,“我看了個全場呢。可惜了,安元和那家夥不在,不然的話,哈哈哈哈......”

淨涪都不想理他了,隨手將銅鏡往側旁一推,讓銅鏡隻映照出他禪院裡的模樣。

楊元覺見得那邊沒了淨涪的身影,並不覺得如何,反而又更高興地笑了一陣。

“你很開心啊?”淨涪到底又將銅鏡拉了回來,看著銅鏡裡麵映照出來的楊元覺磨牙。

“是啊,我今日很開心啊。”楊元覺邊笑邊答道,半點不覺得心虛愧疚。

淨涪看了他一陣,竟也笑了。

“謝謝。”

楊元覺笑完,站直了身體對淨涪道,“不過是搭把手照看兩個人而已,值當什麼。倒是你......”

楊元覺顯然已經看出了些什麼了,“你這修行,進展很快啊。距離我們上一次見麵才多久,你居然又有進益了......”

楊元覺是老友,也足可信任,既然說到這裡了,淨涪也就不瞞他,將近段時間以來的事情都給他說道了一遍。

“五色鹿......”楊元覺沉思了一陣,道,“你家那隻五色鹿還不過是個幼崽,血脈也沒有覺醒多少,修為更是不高,並不招人眼,那群五色鹿是怎麼找到你頭上來的?”

“南海普陀山的法會......淨涪你很可以啊,我這麼久,也隻聽說過南海普陀山的大名而已,沒想到你居然已經到過普陀山上去了,還聽了一場法會,好家夥!”

雖然楊元覺話裡聽著有很多問題,但他其實沒想跟淨涪要答案,隻是習慣了這般自言自語而已。

這是他專研陣道問題時候養成的習慣了,淨涪熟知,這會兒也沒想去回答楊元覺,隻由著他自己琢磨。

楊元覺琢磨得這麼一陣之後,又忽然飛快地提了兩個名號,“迦葉尊者和阿難尊者嗎?”

他一邊說著這兩個名號,一邊隨手在不知打哪裡掏出來的陣基上劃了兩下,做了記號。

可他的試驗明顯失敗了。過不得一會兒,他再開口的時候,嘴裡就隻剩了一個名號。

“阿難尊者?”

他嘴裡不斷地重複著,目光卻凝在那個陣基上他自己留下的痕跡上。

好半響之後,他才抬頭看向淨涪,“果然......很厲害啊。”

淨涪隻是笑了笑。

楊元覺微微搖頭,隨手將那個陣基收起,隨即就做賊一樣往左右瞟了瞟,才盯緊了淨涪道,“淨涪啊......”

“嗯?”淨涪已經能猜到他想要跟他說什麼了,也沒什麼言語,隻給了他一個簡單的語氣詞。

“咳,”楊元覺清了一下喉嚨,問他道,“我們是多年交情的老友,對吧。”

淨涪沒有說話。

楊元覺也不太介意這會兒淨涪的態度,實在是前因後果,方才他開心了,現在就輪到他被開心了。

果然是天道好輪回。

楊元覺暗自歎了一聲,卻也放低了姿態,好生給淨涪出了回氣,眼看著淨涪的臉色漸漸好看起來之後,他才豎起了耳朵,做出一副小心模樣,壓低了聲音跟淨涪說道,“我們都是這麼多年交情的好友,有好處得大家分著來不是?”

“身遊也就罷了,”他仿佛生怕被誰聽了去,聲音細若蟻鳴,“神遊和念遊的法門,你可彆漏了我......”

就是這個時候,淨涪與楊元覺手上的銅鏡同時升起了一道靈光。靈光舒展間,另一張熟悉的麵容占去了銅鏡的一半。

楊元覺被這道靈光一嚇,手中銅鏡都給扔出去了。幸好他反應甚快,及時在銅鏡落地之前將銅鏡給撈回來了。

“嚇死我了!”他心有餘悸,臉色都有些發白,扭頭見得突然冒出來的安元和,幾乎就要咬牙切齒了,“安元和!!!”

安元和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很是無辜地看了看非常生氣的楊元覺,又瞥瞥那邊似乎就是在看好戲的淨涪,暗自歎了一聲,卻也不肯將彆人的錯認下來。

“不怪我,我聯接上你們之前,先通知過你們了的。”

“......”楊元覺聽得安元和這麼說,忽然意識到了什麼,猛地轉了頭去看淨涪。

“是你!”

這套銅鏡本來就是楊元覺煉製的,為的就是取代他們一直慣常用的聯絡陣法,更自由更順暢地聯絡。

為了表示對安元和及淨涪的尊重,楊元覺並沒有將這套銅鏡的所有權限都緊拽在手裡。這其中,就有一條規定是他們在使用銅鏡作為交流工具的時候,銅鏡的絕大部分權限都在最先催動銅鏡的那個人手上。

而這一次,是淨涪先借用銅鏡聯絡了他的。也就是說,這一回,銅鏡的絕大部分權限都在淨涪手上。

在這一次溝通裡,隻要安元和與楊元覺應允,他可以隨時接入楊元覺及安元和。同樣的,他也可以隨時將他們踢出去。

“是我。”淨涪點點頭,很誠實地應道,還特彆客氣地問了一句,“怎麼了?”

楊元覺還記得自己這一回有求於人,同時還很清楚地明白自己此刻的處境,麵對淨涪的這個問題,他什麼都不敢說,隻能搖頭,“沒,沒什麼。”

“哦。”淨涪應了一聲,就將事情揭過去了。

可安元和及楊元覺都清楚地看見了淨涪臉上沒有掩飾的可惜。

安元和悄悄看了楊元覺一眼。

楊元覺倒是還記得安元和,隻看了他一眼,便很快拉上了他,接住他自己那還沒有說完的話道,“......們。”

們?

安元和聽到這個字,一下子意識到了什麼,他飛快地看了淨涪一眼,“我什麼都不知道!”

他說了這一句之後,又頓了一頓,才問道,“到底是什麼事,能先跟我說說嗎?”

楊元覺深吸了一口氣,連連提醒自己好幾回,才快速地將先前的事情跟安元和解釋了一遍,最後又道,“我就是跟淨涪說,神遊和念遊的法門,莫要忘了我們。”

安元和無視了楊元覺的態度,自己很認真地盤算了一下,方才抬頭望向淨涪。

淨涪也看向他。

安元和直接就問他,“淨涪,這樣的法門其實很珍貴的吧,你想要什麼,我與你換。”

念遊、身遊和神遊這三種在諸天寰宇世界中遊走的方式,安元和也不是沒有聽說過。但他隻見過最尋常的幾種法門,它們的真正玄妙之處,安元和隻能稍作猜測,還未有個明確的定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