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5 章(1 / 2)

這是眼界與底蘊上的缺失,是如同淨涪這樣出生在景浩界這樣荒蕪小世界的天然劣勢,不是輕易便能填補得過來的。

心魔身與佛身對此顯然也很清楚,他們沒有多說什麼,隻是嚴肅地點頭。

淨涪本尊收回目光,‘同樣的,在此之前,我們甚至都沒有聽說過仙籍......’

知識層麵上的短缺,真是很危險的問題。

就像這一回,任由他們如何猜測、觀察,也都隻是捕捉到了點皮毛,始終沒有辦法深入內裡。

這是非常危險的一個信號。

楚刊這次是沒有特意算計針對他,可是下一次呢?換做其他人呢?

天知道對此一無所知的他會不會輕易就落入陷阱去,然後死得不明不白?

淨涪自己背後似乎確實是有一座靠山,阿難尊者對他很是看重,迦葉尊者似乎也多有庇護,可這些並不屬於淨涪本身的力量,一旦阿難和迦葉兩位尊者轉移了他們的目光,他隻剩下他自己,又要如何應對諸天寰宇裡隱伏的重重算計?

知識本來也是力量的一部分。

心魔身與佛身交換了一個視線,各各在心裡拿定了主意。

本尊看得分明,對此事點到即止。

畢竟他想要說的,並不僅僅隻是這些。

‘我們如今隻能算是諸天寰宇中的底層修士,’他再開口時候,說得非常直白,沒有半點遮掩,‘先前我們在元覺那邊駐留的時候,稍稍留意過諸天寰宇的情況。’

‘風平浪靜。即便偶爾會有世界出現厄難,但也始終局限在那方世界中,沒有蔓延至整個諸天寰宇。’

現在看與沉桑界一同損耗莫大的那六方天地,隻怕諸天寰宇中的局勢並不真如他們所想。

不過就是一切洶湧都隻潛藏在暗流裡,不為人知,所以才顯得表象平和安寧而已。

誰要真信了這個,可就蠢了。

‘那些姑且擱下,我最後想要說,也是真正想要說的,隻有一個問題--楚刊到底是從哪裡聽說過禮祭北鬥七星可以請出仙籍的問題?’

這個問題,其實有非常合理的解釋。

奇遇。

一個奇遇便可解釋一切。

諸天寰宇自遠古洪荒時候開始,發展到如今這個時代,出現過多少神聖,誕生過多少天才,又各自摸索過怎麼樣的道路,留下過什麼樣的痕跡,除了一直盤踞在道之源頭的那些世尊、天尊,幾乎沒有人能夠說得清楚。

有著這樣一個大前提在,楚刊又是存活許多年的大修,他能知曉這些,不該奇怪。

但即便奇遇可以解釋一切,也還有更多的問題無法被解釋。

譬如楚刊身邊既然有一個劉生和虎視眈眈,他當年一個重傷、實力跌落到可以輕易進入當時還隻是一方小世界的沉桑界的地步,又是如何順利在其他六方世界中埋下同樣手段而不被顯然也是一位金仙的劉生和發現的?

而且,又是誰,給予了楚刊足夠的信心,使得他能夠孤注一擲地投入這一場禮祭之中?

雖然修士對於自身道途敏感而瘋狂,在不違逆本心本我的情況下,他們每每能夠傾儘一切去追尋索求,但修士也多是理性。

因為人生路上、道途上總會有許多意外與不確定,所以但凡可能,他們都會為自己準備另外的可能,儘可能地避免出現讓自己的路走絕走偏的情況。

從楚刊為了應對劉生和備下的種種手段便該知曉,他也是這樣的一個修士。

可偏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才顯得楚刊的決絕相當反常。

北鬥七星、仙籍......

這些東西的背後,到底關乎了什麼,又都有誰在背後籌謀布局,這些湧動的暗潮背後,又在醞釀著什麼,最後會將這個看似平靜的諸天寰宇攪和成什麼模樣,淨涪本尊也不知道。

隻是他敏感地捕捉到了那種風雨欲來的危險,就不能不警醒。

心魔身和佛身沉默得許久之後,終於開口問道,‘你覺得我們大概還剩下多少時間?’

本尊搖頭,‘不知。’

佛身看了看再度沉默下來的心魔身與本尊,卸了手指的力道鬆開那些被他拿捏在指尖的金色佛光,‘......當務之急,重要的還是提升自己的力量。’

他頓了一頓,說道,‘對於近段時間在沉桑界中的修行,我大概有些眉目了。’

心魔身側目看了他一眼,又收回目光,倒是沒有作聲。

本尊卻是沒有看他,難得帶著點倦乏地閉了閉眼,‘且由你。’

佛身將兩隻手掌在胸前合起,對著心魔身與本尊的方向一禮,便即離開了識海世界。

本尊很快揮散了所有的雜念,偏頭看了心魔身一眼。

心魔身對本尊笑,‘我也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

本尊點點頭,也不多問,便自閉目入定,靜修去了。

心魔身看看本尊,便低垂了目光,似乎在思考著什麼,等他想明白之後,他將自己的手掌轉到眼下。

一縷幽灰色的魔氣悄然在他手掌上方浮現,隨即又在他的目光下不斷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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