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第 285 章(1 / 2)

重生之出魔入佛2 柳明暗 25454 字 4個月前

‘藏經閣和妙音寺的事,他熟得很的,而且做來也順手。’

‘不似我,做起事情來束手束腳不說,還渾身的不自在。’

‘嗯......’

不單單是心魔身,就連佛身都能從這一陣沉吟中聽出了淨涪本尊的意動。他更覺得情況不妙了。

佛身斜斜往對麵的心魔身瞥了一眼。

這天晚上玄光界無月,夜色稍嫌濃重,可饒是如此,佛身還是看清了心魔身臉上若有似無的得意。

但得意歸得意,在沒有得到淨涪本尊的準話之前,心魔身也不敢真的鬆懈。萬一被佛身翻盤,跌到坑裡去的怕就得是他了。

哪怕作為三身中的根本,淨涪本尊掌有絕對的決定權限,可是每每遇上事情,尤其是關乎心魔身與佛身的那些事情時,淨涪本尊也會在一定程度上考量心魔身與佛身的意見。

這會兒也不例外。

他偏頭看向了佛身,‘你的意思呢?’

佛身端正了麵容,不點頭也不搖頭,隻道,‘若是需要,我回去也無妨。’

心魔身聽得這話,沒有覺得歡喜,反而撇了撇嘴,又往佛身那邊傾斜了身體,頗有些就看你會說些什麼鬼話的意味。

佛身壓根就沒理會他,對著淨涪本尊認真道,‘方才我險些落入那三位手中,過錯在我,若沒有本尊你及時提醒,後果不堪設想。’

淨涪本尊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聽著。

心魔身眉頭蹙起又快速放平。

--佛身這家夥,果然難搞。

佛身說到這裡,又往心魔身那邊微微低頭,以示歉意。

‘我若隻是自己失陷在他人手裡,倒也還是小事,倘若因為我,連累到心魔身乃至是本尊你,麻煩就大了......’

整個識海世界裡,漸漸安靜下來。就連一貫以微薄惡意揣度佛身的心魔身,此刻也都收了那過分浮誇的表象,沉默地聽著。

正因為都是淨涪,正因為他們三身一體,心魔身與淨涪本尊才明白佛身此刻的認真乃至......屈辱。

淨涪,從來不想對誰認輸。

哪怕是自己。

可現在,佛身正在低頭。

淨涪本尊也好,心魔身也罷,這一刻的識海世界裡,沒有誰是真正輕鬆的。

佛身能夠體察到從淨涪本尊與心魔身那邊傳來的情緒,他不見歡喜,仍自稍稍低垂了腦袋,繼續著。

‘那是我的錯。’

他做錯了就是做錯了。就算這次事情有人及時補救,沒有招致最糟糕的後果,也仍舊無法遮掩這中間的過失。

不是每一次做錯了事情,都能有這一回的運氣的。

‘是我大意,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那三位金仙。’他說。

識海裡仍舊隻有佛身自己的聲音回蕩,淨涪本尊與心魔身誰都沒有說話。

沉默過半響之後,佛身才又道,‘而我認為,這一次,我所以會高估了自己,低估了旁人......’

心魔身原本還隻是靜默聽著的,但這會兒越聽越覺得不對,他猛地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還低著頭的佛身那邊。

他盯得那樣緊,以至於即便他們如今分彆掌控著兩具傀儡,沒有在識海世界裡顯化身形,心魔身也能清楚地看見佛身所執掌的那具傀儡,看見他此刻的姿態與神情。

‘其實都是因為我開始漸漸仰賴手中的諸般護持,妄自尊大......’

心魔身暗自握拳,盯著佛身那眼神越漸平靜的同時,也更幽深了。

好,不愧是你,佛身!

他死死盯了佛身兩眼之後,快速平複心緒,然後一寸寸收回目光,將它垂落在自己身前,但他耳邊,還不斷地傳來佛身的聲音。

‘......我若回歸景浩界也好,能再仔細反省些日子,填補漏洞,以免日後再鬨出這樣的岔子來......’

心魔身實在有些按捺不住,他將目光拔起,卻懶得去看佛身,而隻看定了淨涪本尊的方向。

不是吧,都是淨涪,誰還不知道誰?佛身以退為進這手段使得那麼明顯直白,本尊你不會真的如了他意吧?

淨涪本尊沉默了片刻,抬手將一卷佛經取了過來,擺放在身前攤開細看。

‘罷了,你還是與心魔身一道,暫留玄光界吧。’

心魔身先是一惱,隨即一喜,又飛快將種種心情隱去。

佛身先是一驚,慢了小半拍才道,‘......我與心魔身一道......’

淨涪本尊頭也不抬,隻又道,‘對,你與他一道,留在玄光界,看看這邊事情到底會演變成什麼樣子。’

佛身沒有再說話。

淨涪本尊道,‘玄光界本土修行者、浮屠劍宗及其背後隱伏脈絡、鴻聞界青山劍宗乃至是諸天寰宇劍修一脈、阿難尊者及其身後佛門一脈以及諸天寰宇中各處覬覦浮屠劍宗勢力......’

他將這些接下來很可能會在玄光界裡登場的勢力點了一遍,才道,‘顯然,這裡的水會很濁,你們行事,且要更謹慎些,莫再大意。’

‘若事有不妥......’他頓了一頓,遲疑片刻,最後也隻道,‘就見機行事吧。’

心魔身與佛身聽得,儘皆一凜,應聲道,‘是。’

淨涪本尊所謂的“見機行事”,其實是給予了他們絕對的自由權限。倘若事情有變,他們能夠隨時做出決斷。甚至,這邊事態倘若真的惡化到不可挽回,他們還能放棄這邊的一切成果,隻留心神回歸本體。

心魔身和佛身應了話,卻不見淨涪本尊將心念收回,仍自勾連著他們三方,一時不禁有些訝異,但轉念一想後,他們便也明白了淨涪本尊此刻無聲沉默的意圖。

佛身先開口道,‘本尊放心,阿難尊者既然答應了照看元和,想來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心魔身也道,‘本尊放心,我們會提醒元和的。’

以現在他們所得到的信息來看,玄光界確實會是接下來相當一段時間的風暴所在,但浮屠劍塚及浮屠劍宗,更是這場風暴的風眼,確實相當的危險。但同為修行者,他們又更清楚,安元和是絕對、絕對不可能放棄這個機緣的。

所以也隻能提醒。

淨涪本尊無聲沉默片刻,道,‘便就這樣吧。’

他說完,三身間那種絕無隔閡的感覺就淡去了,隻留下些許聯絡。

心魔身略略感受了一番,轉眼望向佛身,續上了兩者間的聯係。

佛身也隻是由著他動作,沒有斬斷。

‘來吧,我們來商量一下。’心魔身撇了撇嘴,很有幾分意氣。顯然,對於這次沒能順利將佛身送回景浩界以及錯過利用佛身紕漏的這兩茬子事,他一件都不滿意。

可為了能在接下來必定混亂的玄光界中占住些許便利,他還是得和佛身通力合作。畢竟,在這玄光界裡,再沒有誰能像佛身這樣與他契合了。

佛身目光在心魔身的眉目轉過,無聲笑了笑,問道,‘是你過來,還是我過去?’

心魔身隨意掃過左右,很滿意自己周邊的環境。或者說,比起讓自己往佛身那邊趕,他還是更情願讓佛身跑一趟。

‘你過來吧。’

他說著,自己閒閒地將背脊往後一靠,半倚在樹乾上,然後雙腳自然下垂,懸在空中。天的那邊,一輪紅日正在地平線上攀爬起來,紅光浩蕩之際,無儘的霞光瀑布一般垂下,充塞天地。

美得炫目。

心魔身抬起眼瞼,賞玩著這一刻瑰麗的天地。

樹乾另一邊的空中有一道浮光搖曳,接著便是一個聲音響起。

“難怪你讓我過來......”佛身張目望去,不禁歎道,“果然殊麗。”

心魔身輕哼一聲,習慣般擠兌道,“天地自然造化,自當遠勝過你頂上的那些光明雲,怎麼樣?有沒有一種自慚形穢的感覺?”

佛身輕笑,也很隨意地在另一邊的枝乾上坐了。但他不比心魔身肆意,盤膝坐得異常安定。

“是有一些的。”他答道。

心魔身卻沒有勝利的感覺。他斜了佛身一眼,不理他,自顧自賞景。

佛身也不打擾,隻陪著他坐,也細細賞玩這瑰麗天地。

待到那輪紅日的光華徹底化作熾白,兩人才落了地。

“那我去了。”佛身道。

原本說是湊一起商量的,到這會兒見了麵,卻多餘的一句話也無,在一起坐半日就道彆,還隻有這麼兩句話,也是夠讓人一言難儘的。

可這般稀奇古怪的事情,放到淨涪三身這裡,卻是尋常得很。

心魔身看他一眼,隨意道,“去吧,小心著些,彆又讓我笑你。”

至於說盼著佛身再犯錯,好讓他將他掃回景浩界世界,那是沒有的。

--這是真話,絕無半分虛假。

彆說淨涪本尊已經拿定了主意,輕易不會更改,就是沒有,心魔身也知道在如今的玄光界,其實他也好,本尊也好,都不比佛身來得適合留在這裡。

心魔身輕嘖了一聲。

佛身停下腳步,回身站定,合掌,微微躬身與心魔身一禮,轉身離去。

心魔身看了看他的背影,抬手仔細整理了身上略有些淩亂的袍服,又稍稍調整了一二背後的劍鞘,轉身往另一個方向去了。

打現在開始,他是來自景浩界的散修程九,與景浩界佛門妙音寺可沒什麼相乾。

不過在淨涪心魔身與佛身分道而走的時候,他們是真的誰也沒發現,在那片仿佛極近又仿佛極遠的空間裡,正有分左右入座的三道一僧很是隨意地收回目光。

“......不知尊者意下如何?”坐在正中央的大劍修問道。

僧人模樣的阿難尊者笑了笑,眉眼間粲然生輝,仿若金蓮徐徐綻放,美不勝收。

“幾位劍尊今日將這事托付於我,就不怕日後天庭諸位大神歸位,浮屠劍宗無法向各位大神交代?”

彆看如今遠古天庭完全銷聲匿跡,昔日的那些斡旋天地的大神更是不知下落,但這諸天寰宇裡,還真沒有多少大羅是相信那些大神是全被打落永劫之地的。

不可能的。

真要是最壞的那種情況,頂上鎮壓大道的那幾位就不可能完全沒有動靜。就連佛門......

幾位劍尊堪堪想到這裡,又瞥見坐在身前的阿難尊者,連忙收攝心神。

佛門大神通他心通的赫赫威名,他們可不敢視若等閒。

三位劍尊暗地裡快速交換一個眼神,卻作了苦臉,語氣無奈地答道,“我浮屠劍宗如今內,傳承無繼,外,又多遭覬覦......境遇險惡至此,也是委實沒有辦法。諸位大神歸位後便有責難,我浮屠劍宗也隻能接著了。望隻望,到得那個時候,我浮屠劍宗還能入得了諸位大神的眼......”

說到這裡,三位大劍修各自轉眼,麵帶愧疚地掃過周遭的“斷壁殘垣”,頻頻歎氣。

阿難尊者在旁邊聽著,也隨著三位大劍修一道,適時顯出幾分悲戚哀歎之氣,同情悲憫溢於言表。

“時局如此,也是奈何......浮屠劍宗這麼多年苦苦支撐,如今已經到了山窮水儘之時,我也是眼見的。待日後天庭各位大神回歸,我定會替幾位道友在我佛麵前求懇,請我佛為諸位道友分說一二......想來以天庭大天尊的胸懷,必定能夠體恤諸位道友才是。”

三位大劍修聽得,心下猛地一跳,急急道,“勞動世尊釋迦牟尼佛?使不得使不得!我等不過諸天寰宇許許多多劍修中的一脈,如今又是苟延殘喘之身,何德何能勞動世尊釋迦牟尼出麵?我等,我等實在是......”

三位大劍修力拒,阿難尊者勸說了兩句,還是沒能說服他們,最後也隻能罷了。

饒是如此,阿難尊者還是不忘頻頻叮囑三位大劍修,“幾位道友若是有需要,不妨往靈山遞句話,但凡能有用得著我的,我定不會推脫。再來,便是我辦不了,還有我靈山諸位師兄弟呢,還有我佛呢,我靈山總能幫三位道友討一個公道的。”

三位大劍修連聲道謝,很是感激的模樣,然而他們的眼角眉梢間,卻不免漏了一絲的苦澀。

怕的就是你靈山。

僅僅隻是一個阿難尊者,他們還能在諸位大神麵前分說,可若是整個靈山都為他們浮屠劍宗之事勞心勞力,大費周章,因果牽扯之下,他們浮屠劍宗也不用掙紮了,直接改換門庭得了。

至於他們......

嗬,都用不著費心想如何去麵對還在永劫之地中掙紮的本尊,乾脆自個兒灰灰了吧。

阿難尊者隻作沒看見,他慨歎了一回,張目往浮屠劍塚裡望了望,看見劍塚中拿著自家本命劍器醞釀劍勢的安元和,很順理成章地轉移話題,“依各位道友看,這位小友如何?”

三位大劍修才剛剛鬆了口氣,這會兒順著阿難尊者目光看過去時候,見得安元和,不免又生出一分惋惜。

“這位小友確實是一個很不錯的劍修苗子......”

便是放在他浮屠劍宗全盛時候,這個名叫安元和的小子也能讓人眼前一亮,是值得他們浮屠劍宗著意培養的苗子,放到現下這個時候,就更是不該放過。但可惜,他偏偏跟佛門有牽扯。

若是往常時候,有牽扯也就有牽扯了。誰家還沒有幾個佛門的友人了?便是遠古天庭時候,那蟠桃宴會上,何時又少了佛門一脈?

但現在不同啊。

現在他們浮屠劍宗已經與阿難尊者有了默契,再要是將浮屠劍宗傳承放到這樣一個小子身上,難保彆人不會過分揣度他們的用意。尤其他們浮屠劍宗,還是有前科的......

所以這個小子從他們浮屠劍宗這裡得到的東西,也隻能是那些了。

阿難尊者也聽出了三位大劍尊話裡的未儘之意,再看安元和時候,眼底就有幾分沉吟。

或許這位小劍修,能收入佛門裡來?

他心念起時,便也在暗地裡演算起來。

隻他心下推演時候,目光轉過那命運長河,卻在不經意間看見了命運長河下遊的一處所在,與端坐在那裡的清淨智慧如來對上了目光。

阿難尊者頓了頓,到底停了下來。

罷了。

清淨智慧如來收回目光,仍自觀照心神,等閒不理會外事。

命運長河之中的那一瞬動靜,到底還是瞞不過殿上的三位大劍修。三位大劍修幾不可察地往命運長河瞥了一眼又迅速收回,三人暗地裡交換了一個眼神,但在阿難尊者麵前,卻也沒有太多的動作。

阿難尊者在浮屠劍宗又坐了一陣,才告辭離去。

當然,在離去之前,免不了還得依照約定,幫著浮屠劍宗裡的這三位大劍修修補一番劍塚裡的諸般禁製,給浮屠劍宗的這三位大劍修更多活動的餘地。

三位大劍修對阿難尊者的成果顯然很是滿意,親自送走了阿難尊者後,這三位大劍修團團打量了一陣這個恢複了幾分昔日氣象的劍塚,齊齊吐出了一口氣。

“這下,我們又能多支撐一段時間了......”

“是啊是啊,他們要再找來,可就不是那麼容易了。”

至於尋求阿難尊者幫助,會不會是引狼入室、與虎謀皮,三位大劍修這會兒誰都沒有提,也沒有去細想拿走了那許多世界坐標的阿難尊者會如何籌謀算計,又準備去做些什麼。

既拿定了主意,又做下了事,他們也就不會再去多想那些有的沒的。如何趁著這個機會,幫他們浮屠劍宗多延續一段氣數,才是他們如今最該著緊的大事。

三位大劍修觀望過如今的浮屠劍塚,自然也沒有錯過如今在浮屠劍塚裡沉浮的幾位有緣人。

故而待他們重新在殿中座下時候,第一件被他們拿出來商議的事情,便是這傳承之人。

“你們覺得,這裡頭的幾人,誰會是最適合的那個承繼者?”

如今他們將要擇定的,是那個將要為浮屠劍宗續命的人。他們既不願意讓浮屠劍宗徹底沉寂在歲月的塵埃裡,就由不得他們不慎重。

“......又或者,我們再等些時日,看看氣運勃發之下會不會再有更合適的苗子進入劍塚?”

其中一位大劍修猶疑著開口道,隻是他話說是說了,可即便是他自己,也沒有多少底氣。

算起來,自劍宗沒落開始,他們等了多久了?幾百萬年,還是幾千萬年?

他們等了這麼久,難道還沒有等夠嗎?還要他們繼續等下去?

等等等......

再等下去,誰知道他們浮屠劍宗還會不會有氣運勃發的時候?現下他們續的這口氣,可是靠著出賣家財才借了佛門的力補上的,誰知道這口氣什麼時候會斷?

誰知道......那些覬覦著遠古天庭種種傳承的家夥什麼時候又會找上門來?

他們才不相信那些人會因為他們浮屠劍宗的再度隱匿而偃旗息鼓。

“彆等了。”境界最高的那位大劍修沉默片刻,一錘定音,“與其再等下去,倒不如奮力一搏。”

其他兩位大劍修抬眼看去,才發現這位大劍修雙眼黑沉得發亮,其中......

凜冽劍意錚錚作響。

兩位大劍修看得一怔,被這股凜冽劍意所激,不覺也坐直了身體,森寒劍意掃蕩而出。

“那就彆等了!”

“哈哈哈,我們都等了這麼久了,再等下去,確實連劍都要折了......”

那位境界最高的大劍修看了看左右兩位師弟,禁不住也笑了起來。

那清冽的笑意並不能使凜冽劍意軟化,反倒像他們浮屠劍宗裡的洗劍池池水一樣,將劍意淬煉得越加鋒銳尖利。

“那我們就來挑一挑吧,挑個合適的小家夥......”

另兩位大劍修原還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可聽著自家師兄這語氣,看著他藏鋒多年一夕透出些許鋒銳的劍意,兩位大劍修才恍然察覺了自家師兄的用意。

“師兄你......”

那位大劍修回頭,望定自家兩位師弟,悠悠說道,“說不得,我們這幾把劍,還真有再出鞘的時候。”

剩餘兩位大劍修不禁愣神。

片刻後,其中一位大劍修忽然問道,“所以,師兄你其實已經選定人了?”

另一位大劍修猛然調頭,看向自家師弟,接著又看看自家師兄,最後又看定劍塚中的諸位小劍修,麵露恍然之色。

“所以,”他呢喃著道,“還是......安元和。”

與他低低得幾乎不可耳聞的聲音截然不同的,卻是這位大劍修陡然亮起的雙眼。

“果真是他了麼?”

他不自覺地看向自家師兄。

那位境界最高的大劍修雖不再說話,卻微微闔首,肯定了自家兩位師弟的猜測。

“就是他了。”

他不輕不重地說著,卻有一道劍意自他身上衝天而起,沒入這一方空間中的某一處。

剩餘兩位大劍修各自笑開,身上也有劍意衝出,追著那一道劍意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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