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第 286 章(2 / 2)

重生之出魔入佛2 柳明暗 24611 字 3個月前

師兄弟兩人於是便踏著那夕陽的虹光與鼓聲,相伴往**堂去。

**堂中,本已有值守比丘預備著引領寺中沙彌做晚課,此刻見淨涪本尊與淨音相攜而來,愣了一愣,隨即便要將**堂的首位相讓。

淨音詢問也似地看向淨涪本尊,淨涪本尊隻是搖頭,淨音便自在首位上坐了。

淨涪本尊在淨音側旁落座。

淨音坐定後,先看了淨涪本尊一眼,隨即就轉了頭回來,放眼望向這個原本熟悉現在又有點陌生的**堂。

陌生,不僅僅是因為這**堂裡坐的諸位新入門弟子和聽聞鼓聲響起便從各處院落裡趕過來一道做晚課的那些凡僧、善信,還因為他已經有相當一段時間沒有來這**堂裡做功課了。

也難怪師弟不滿,特意提點他......

淨音無聲苦笑,但在所有人察覺之前,他卻已端正了表情,合掌一禮,拎起麵前的木魚槌子,不輕不重落下。

“篤......”

在他的這一聲木魚聲響起時候,**堂側旁那被值守弟子高高揚起的銅鐘鐘錘也終於落下。

洪渾鐘聲遠遠傳去,四方皆寂。

但這樣的寂靜隻存留了一刹,就被緊隨鐘聲而起的誦經聲與木魚聲打碎,同時充斥天地的,似乎還有一道道金色的佛光。

淨音心神漸漸沉寂,隻一意敲響木魚念誦經文。而與專心致誌的淨音及這**堂裡的眾人相比,端坐在淨音側旁的淨涪本尊,哪怕怎麼看怎麼端肅認真,似乎也消不去那一絲隔閡與疏淡。

也是,誰讓這會兒坐在這裡的,不是淨涪佛身,而是淨涪本尊呢?既是淨涪本尊坐在這裡,與淨涪佛身自然就有些差異。

不過這會兒**堂裡的比丘、沙彌以及凡僧善信都在認真做晚課,無人分心,倒也不會捕捉到那一份細微的差異。

晚課結束時候,淨音久違的露出了幾分恍惚。但饒是如此,他還是沒忘記提醒淨涪本尊白淩、謝景瑜與皇甫明欞的事情。

淨涪本尊很有些無語,隻是見他那副模樣,還是點頭道,“明日我叫他們去你那邊。”

淨音仍自巴巴望著淨涪本尊。

淨涪本尊隻得改口,“等會兒我就與他們說,讓他們明日一早到你那邊去聽候吩咐。”

淨音本還想再跟淨涪本尊商量商量的,但他覷了淨涪本尊兩眼,眼見事不可為,便妥協道,“那行,明日我等著他們。”

淨涪本尊見他終於肯放人,又見那參加**堂晚課的凡僧與善信巴巴地往這邊張望,似乎很有要過來拜見他們兩人的意思,便不在這裡久留了,對著淨音點頭,起身快步離開。

淨音見淨涪本尊逃一樣地走出**堂,本還有些不明所以,等他轉身直直迎上那些凡僧與善信目光時候,他就什麼都想明白了。

隻是可惜,他反應太慢了,那些凡僧、善信見淨涪本尊快步離開,正是握腕歎息的時候,卻正正看見還站在那裡沒有離開的淨音......

當即就有人鼓起勇氣,往淨音那邊走來。

淨音見機不妙,本也想要離開,但不斷地有人簇擁過來,再想要轉身已經是不可能了。

然而這會兒,為著妙音寺考量,他便是要苦著一張臉都不能的。

沒奈何,淨音隻能笑著立在原地,與諸位圍上來的凡僧、善信合掌一禮,“南無阿彌陀佛,諸位同參有禮,......”

遠遠離開了**堂之後,淨涪本尊才放慢腳步,回頭往**堂的方向張望。

天可憐見,即便是淨涪本尊,這會兒都差點找不到淨音的人,他幾乎徹底被淹沒在了人群裡。

淨涪本尊也禁不住笑了一下。

淨音似乎是發現了,遠遠地往這邊望來。隻可惜,人太多了,完全擋住了他的視線,他什麼都沒看到。

淨涪本尊斂了表情,轉身往藏經閣去。

邁進藏經閣大門時候,自有他的隨侍沙彌迎上來。

淨涪本尊對他們點頭,同時吩咐道,“且讓白淩、謝景瑜與皇甫明欞來見我。”

隨侍沙彌應聲而去。

淨涪本尊自往閣樓去了。

白淩、謝景瑜與皇甫明欞來得很快,淨涪本尊才堪堪翻了幾頁經典,他們就到了。

淨涪本尊讓他們坐了,隨後便問起他們的修行。

白淩、謝景瑜與皇甫明欞都一一答了。

淨涪本尊見諸事無礙,便點點頭,隨後道,“寺裡最近這一段時間諸事繁忙,你們都是眼見的,今日裡你們師伯就跟我提起,想讓你們去給他幫幫忙,你們的意思呢?”

白淩聞言,看了看自家的師弟師妹,沒有做聲。

就他個人來說,他是無所謂的。反正這些事情不耽誤他修行,且他做起來也相當的順手。但這也就是他自己,他的師弟師妹怕就有些為難......

謝景瑜自己埋頭想了想,隨後又細細去打量上首的淨涪本尊。

不意外的,他什麼都看不出來。

倒是他的目光叫淨涪本尊看了個正著,他道,“此事不必在意我,隻看你們自己的意思便是。”

頓了一頓,淨涪本尊還是道,“我等修行之人,除了明晰本心之外,也還需要在紅塵中踐行自己的道,並不是一味潛修就可以的。”

隻看見,而不去踐行,到底是差了許多。

“弟子明白。”

謝景瑜笑了笑,往下首的皇甫明欞處遞了目光。

皇甫明欞隻一看,便知兩位師兄的意思了。她自己出身皇族,年幼時候也是跟著母親很學了一番眉眼高低、人心低回,更何況她如今在妙音寺裡修行,扛的是沙彌尼一脈的旗子,哪怕是為了沙彌尼一脈,她也需要走出來,站在景浩界眾生麵前。

是以若全按她的心思,她是願意在淨音師伯那裡領一些差使的。但問題在於,現在這個時機合適嗎?

皇甫明欞自己想了一回,又來請教淨涪本尊。

淨涪本尊答道,“這就是一個合適的時機。”

“現在妙音寺中齊聚妙音寺所轄地界各地凡僧與善信,正是妙音寺地界佛門目光彙聚時刻,且不單單是我妙音寺內外的佛修,天靜寺、妙理寺、妙潭寺等等景浩界佛門各法脈,乃至道門、魔門,也都有目光投落,沙彌尼在此時出世,正好向景浩界各方做個宣告。”

“且,沙彌尼一脈也需要你讓他們看見沙彌尼的能力。”

皇甫明欞一凜,徹底領會了淨涪本尊的意思。

沙彌尼一脈顯然是佛門的女修一脈。而佛門在景浩界中立足這許多年月,也沒有出現一位沙彌尼,這裡頭自是有許多因由的,但不管到底是什麼原因,現實就是沙彌尼一脈在景浩界佛門中完全沒有痕跡,更莫提她們在佛門中的影響力了。

而沙彌尼一脈想要成功在景浩界佛門裡立足,她們就需要讓世人看見她們的存在以及能力。

但當下沙彌尼一脈僅隻有她一人,她不站出來,又有誰能站出來?

皇甫明欞想明白個中關竅,不禁又挺了挺背梁,抬頭迎上淨涪本尊的目光,“多謝師父指點。”

淨涪本尊微微搖頭,說道,“既然都拿定了注意,那明日你們就去找你們師伯吧。”

頓了一頓,他又看向白淩與謝景瑜,“你們師妹接下來會很辛苦,你們多看著她一點。”

白淩與謝景瑜沉聲應了。

皇甫明欞側了側身體,與白淩、謝景瑜道謝。

諸事交代完畢,天色也已經不早了,白淩、謝景瑜、皇甫明欞不好繼續打擾淨涪本尊,且明日他們還得往淨涪那邊去,於是三人便告退而去。

淨涪本尊也沒有留他們。

等他們都離開以後,整個禪室就隻剩了淨涪本尊一人。比起方才的熱鬨,此刻的禪室似乎就顯得冷清了些。

但淨涪本尊反倒更覺得清靜了。

他側身,拿過銀針挑了挑燈芯,引著飽蘸了燈油的燈芯倚在燈盞邊沿。

這麼一整理,燈燭的光果然就更明亮了些。

淨涪本尊微微闔首,收好銀針,重新取了那經典過來,揪著燈火慢慢翻看。

他雖不比淨涪佛身來得虔誠,但這麼翻看著佛經,倒也從佛理裡另品出些滋味來。

而淨涪本尊心有所得,自然也就啟發了另一邊的心魔身與佛身,即便他們這會兒間隔了不知多遙遠的距離。

心魔身倒也罷了,佛身得了淨涪本尊那邊的啟發,卻是半點不遲疑,直接尋了個清靜地兒,拿出陣禁在邊上一圈,便就入定去了。

佛身入定潛修,心魔身哪兒會發現不了?

他不覺有些氣悶。

說好的你我二人分頭行事,相互照應,你倒好,直接入定潛修去了。這就是你所說的相互照應?

誰家的相互照應是你這個樣子的?!

隻氣悶歸氣悶,該心魔身搭把手的,心魔身還是得搭把手。所以順理成章地,佛身那邊的事情,也暫且由心魔身接了過去。

三身一體啊不是?淨涪本尊的體悟能被佛身吸納過去,佛身的體悟自也會成為心魔身增益的資糧,相助他看清前路,實在沒什麼好計較的。

說起來,心魔身還是挺慶幸的。

幸好這會兒玄光界還是安穩的,沒有亂起來,他暫且不需要做些什麼,否則的話,他還真怕自己留在這裡。

心魔身歎了一聲,也給自己挑了挑燈芯,低頭繼續整理他收集來的那些信息。

彆人在燈下清清閒閒翻經,諸事不侵,諸事不擾,他也在燈下,卻隻能梳理這些雜亂信息,這般差彆的待遇,偏還是同一個人,也委實是怪異了......

心魔身自己忙裡偷閒想了一回,也隻能搖頭。偏他想得再多,該做的事情還是得做,苦命。

但這會兒的淨涪本尊也好,淨涪佛身也罷,都沒空理會心魔身,自沉浸在那《金剛般若波羅蜜經》佛理之中。

不過即便他們兩個同時參悟一篇經文,他們各個所體悟到的佛理、所站立的位置,卻又是不同的。

淨涪本尊更側重於心,心的根,心的本。而淨涪佛身更偏重於空,因心的根與本相時刻映照在淨涪本尊心神裡,便也讓佛身隔著一層窺見了因心念而生出的欲。

欲攀附於心,又纏繞著心,以致於遮蔽了心與眼,亂了神,錯了行......

而要讓自己始終行走在正確的道路上,心神澄清且洞徹萬象,就需要明晰本心與假欲之間的不同。

淨涪佛身心中明悟,隻覺眼前諸般色相儘數被日光照徹,世界也好,萬象也罷,此刻儘數被他收在眼底。

他不禁笑了起來,合掌低唱一聲佛號,“南無阿彌陀佛。”

佛號響起時候,淨涪佛身腦後重重光明雲自發映照而出,悄無聲息間掃蕩過周身虛空,瞬間遍照周身。待到周身睛明無晦,那光明雲又複照淨涪佛身,且以此刻的淨涪佛身為憑,須臾滌蕩過淨涪本尊及心魔身。

及此時,淨涪肉身也罷,淨涪三身心念也罷,都仿佛沐浴在無儘堂皇日光之下,諸多附著在肉身上的汙穢及纏繞在心念上洗之不淨的晦澀雜念,此刻在這日光之下如雪消融,再不見蹤跡。

還自捧著《金剛般若波羅蜜經》翻閱的淨涪本尊也好,梳理著諸多紛雜信息的心魔身也罷,都隨著此刻的淨涪佛身一道,舒適地喟歎出聲。

那確實是......非常愉悅的享受。

似是在寒冬中浸泡溫泉,又似是汙濁時候沐浴清醴,讓人忍不住沉醉。

這就是修行了。

心魔身從那種境界精進的愉悅中掙脫出來,半是不甘地輕哼了一聲,卻沒說什麼,繼續埋頭處理那些信息。

隻看在修為突破,他也變得更強了的份上!

淨涪本尊微微閉眼又自睜開,卻沒有多說什麼,隻低頭,沿著先前看過的那段經文繼續往下。

倒是淨涪佛身,他從定境中掙脫出來後,先抬手一拍腦門,收了腦後層層顯出的光明雲,然後才張目往四下打量。

“南無阿彌陀佛,”他歎道,“原來這便是......善現行麼?”

菩薩修學十行中的第六行,善現行。心中立有正見,時與般若智慧相合,世事洞察,朗觀萬象,無有瑕晦。

果然了得。

趁著此刻心有體悟,淨涪佛身連挑燈都來不及,直接便取了紙張筆墨來,提筆書了一部《金剛般若波羅蜜經》。

一篇《金剛般若波羅蜜經》默完,淨涪佛身的興致才漸漸停歇。他立在簡陋客棧的這一處客舍中,看著案桌上的經文,默然良久。

直到得更漏滴儘,夜色在熹微天光中褪去,像木雕一樣的淨涪佛身才活動了手指,就著麵前這一部經文,迎著晨光做早課。

早課結束後,淨涪佛身才剛要憶起自己接下來該做的事情,就被心魔身的聲音打斷,‘得了吧你,也不看看這都幾天過去了,真要等你來,黃花菜都涼了。’

淨涪佛身極好脾氣地笑笑,但還是問道,‘哦,已經過去很久了嗎?’

從淨涪心魔身那邊傳來的聲音很有些懶散,不過還是隱隱能夠捉到些倦乏,‘五個時辰,一夜,你以為呢?’

淨涪佛身答道,“那確實是過去很久了。”

淨涪心魔身輕哼一聲。

和這聲音一並傳過來的,還有那已經被仔細梳理過一遍的信息,淨涪佛身心念一動,便將那些信息過了一遍。

‘這是?’他問道。

問的卻不是這些信息的來曆,而是心魔身將這些信息塞過來的目的。

淨涪心魔身半點不客氣道,‘你先前不是跟本尊說,你所以會犯錯差點惹出紕漏,是因為你其實在不知不覺間仰賴上了佛門,以致妄自尊大?’

‘這些給你,等你去見過這些人,大概就會徹底擺正自己的位置了。’

淨涪本尊咽喉似乎都被堵住了,好半響之後,他才道,‘我才剛突破,正要......’

沒得這樣的吧?他昨夜裡才與本尊合力破境,他是他們這一次修為精進的功臣!

好吧,是之一。

這般功勞,難道還不能將先前那一茬子給蓋過去?

非得給他翻出來?

淨涪心魔身知道淨涪佛身想的是什麼,根本不等他話說完,先就截住了他的話頭道,‘正是因為你剛剛襄助本尊破境了,才更要讓你清醒。’

淨涪心魔身在那邊笑了一聲。

笑聲極輕,卻也比往常時候多了兩分嘲諷的意味。

不是淨涪心魔身往常裡自然而然帶出的那幾分嘲諷,而是更明顯的、很特意的諷刺意味。

他再說話時候,聲音就慢了,而這被心魔身特意放慢了的聲音,落到佛身耳邊,就鋒利得似刀一般,剖開佛身心底隱蔽的角落,讓他親眼看見那裡間的陰影。

不是佛身善現行境界時候與般若智慧相合而窺見的心神晦暗,而是心魔身作為心魔道修行者,境界高深之下窺見到的佛身心境破綻。

淨涪佛身像被人釘在了原地,一字一字地聽著那邊傳過來的話。

‘你修為再度精進,在佛門裡的地位自然會得到更深一層的鞏固,如此,佛門那邊當會更看重你,也會給予你更多的庇佑,你行事自然能夠更隨意些......’

‘便是前不久才大意險些犯錯,但作為淨涪三身之一,幫著本尊破境,算是大功。那麼先前那點畢竟沒有真正造成什麼不可挽回後果的小錯,自然就不算什麼了。’

‘善現行是般若智慧顯化的境界,你既晉入善現行中,洞察萬象,智慧常現,自然不會再犯早先那樣的錯誤,不需要你太過在意......’

淨涪心魔身慢悠悠說完,問道,‘你都是這樣想的吧,佛身?’

淨涪佛身沒有應話。

不是他說不出口,而是他根本沒有辦法反駁。

淨涪心魔身輕哼一聲,‘你果然需要反省。’

‘彆忘了,十行境界,不是常住,哪怕你觸摸到了這個境界,體會過這個境界的玄奇,倘若你不能常持......’淨涪心魔身道,‘你的境界也是能倒退的。’

淨涪佛身如遭雷擊。

自然,淨涪佛身的境界倒退了,心魔身與淨涪本尊的境界卻不會受到牽連,尤其是心魔身。

心魔身與佛身本是真正的兩麵極端,且他們所修持的道相生又相克,在這樣的前提下,佛身的修為境界若真是倒退了,說不得會反哺給心魔身,推動著他的境界進益。

誰讓心魔身是佛身的心魔呢?

在淨涪心魔身之後,淨涪佛身也聽見心神裡傳過來的淨涪本尊的聲音,‘你確實需要反省,佛身。’

淨涪佛身默然片刻,才低聲道,‘我知道了。’

淨涪心魔身勝利般地揚起唇角,又道,‘所以,那些事情就交給你了,佛身。好好看一看,好好見識見識那些佛門俊傑,彆太過自以為是了。’

淨涪佛身閉了閉眼,應道,‘好。’

淨涪本尊沒有打擾兩人的交鋒,待到佛身與心魔身這邊的事情告一段落之後,他才問道,‘所以心魔身你呢?’

心魔身早有準備,淨涪本尊問起,他就答道,‘我接下來會集中心力祭煉紫青玲瓏寶塔。’

‘紫青玲瓏寶塔作為我等的本命靈寶,合該隨著我等修為的進益而提升。’他道,‘如今我等修為再度增進,紫青玲瓏寶塔也得跟上。’

淨涪本尊似乎點了點頭,‘可以。’

心魔身給了淨涪佛身一個眼神,然後就在淨涪本尊之後沉默了。

是沉默,並不是徹底斷去聯絡。

淨涪本尊也好,淨涪心魔身也罷,他們都還在。

是在陪著他,而不是想要看他笑話,看他狼狽。隻因他們雖然分化三身,卻是一體。佛身是淨涪,心魔身與本尊,也一樣是淨涪。

佛身鬨出了笑話,他狼狽,那也同樣是心魔身與本尊的笑話,心魔身也好,本尊也罷,他們和佛身一般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