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第 286 章(1 / 2)

重生之出魔入佛2 柳明暗 24611 字 3個月前

安元和本身也是出類拔萃之人,很快就緩過神來,他轉頭看向三位大劍修,“諸位祖師,這是......”

孫姓大劍修與他解說道,“這就是我浮屠劍宗的真傳弟子金冊。若是昔日劍宗傳承時候,弟子錄名金冊之上還需要諸多考核,現在......諸事從簡,便都暫且罷了。”

他頓了一頓,才又道,“曆代真傳弟子錄名,都是由他們自己親自動手,隻是你的情況又有所不同。”

“以你如今正在醞釀的劍勢,也確實是能在金冊上錄名,但怕是堅持不了多久。”

卻原來,這一塊尋常山石模樣的真傳弟子金冊大有玄妙。

非劍勢不能在它身上留下痕跡不說,就是憑借劍勢在這真傳弟子金冊上刻下自己的名號,倘若自身的劍勢不夠堅韌強硬,那痕跡還會被金冊一點點洗去。

也就是說,現下安元和在這塊山石上看到的那一道道人影,每一個都是昔日浮屠劍宗裡能夠經得起歲月洗練的人傑。

是真正的金沙,絕非砂礫。

安元和定睛看了那塊山石一眼,又自轉身,端正與三位大劍修一禮,問道,“敢問諸位祖師,倘若弟子的名號被金冊洗去,是否還能重新騰刻?”

境界最高的那位大劍修答道,“自然,隻要你還活著。”

孫姓大劍修連忙回圜,“不說我浮屠劍宗,便是諸天寰宇裡,哪一位強者不是從弱小時候走過來的?你如今修為確實是低了些,但隻要你振奮,焉知日後不是我輩中人?”

他很快將話題重新轉了回來。

“真傳弟子金冊上的錄名,向來可以有兩種選擇。第一,弟子親自錄名,第二,由劍宗師長攝取氣機,替你動手。”

“這兩種方法效果相差不大,隻在中間有些差異。元和,你是自己來,還是由我等相助?”

安元和一直安靜聽著,沒有插話,但他還是敏銳地捕捉到了些什麼。略一沉吟後,他與三位大劍修道,“弟子自己來吧。”

三位大劍修都沒有異議,隻站在旁邊給安元和做一個見證。

安元和轉身直麵那塊山石,先是端端正正敬了一個劍禮,才大步往前,走到山石正前方,對著那平坦的石麵並出劍指。

指尖處,一道雖然稚嫩但立意頗有幾分玄奇的劍勢吞吐張揚。

三位大劍修立在左近,看著安元和劍指上顯出的那道劍勢,心中很有些安慰。

雖然還很稚嫩生澀,但起碼有點新意,若能沿著這一點痕跡攀爬,說不定還真能讓他趟出一條道路來。而若換了旁人,哪怕是那位尚且還是淨涪的清靜智慧比丘,也不一定就比安元和來得合適。

罷了罷了,就這樣吧。

安元和此時完全分不出心神去關注旁的,他所有心念在這一刻儘數與他那初生的劍勢合在一處,彙入那無儘劍海之中,既受劍海中的無數劍器磨礪,也在不斷地打磨著自身......

待到安元和心神衰歇被劍海踢出,他才發現時間赫然已經過去了五日餘。

稍稍歇息片刻後,安元和就又被三位大劍修引領著去往浮屠劍宗的典藏所在。

那浩如雲煙一般數之不儘的書典與玉簡幾乎晃花了安元和的眼睛。

看著發愣的安元和,三位大劍修麵上也禁不住露出幾分得意來。

孫姓大劍修更是與安元和解說道,“我浮屠劍宗原就傳承久遠,更兼這許多年來,我等也時常收錄各方秘傳,是以便有了這許多典藏。”

“論及宗門典藏來,我浮屠劍宗輕易不會輸了人去。”

而這些典藏,也隻是他們浮屠劍宗底蘊的一部分而已,還遠沒能到完全代表浮屠劍宗底蘊的地步,由此可見浮屠劍宗底蘊之深厚。擁有這麼深厚底蘊的浮屠劍宗,又如何能不讓他們這些劍宗修士為之得意驕傲呢?

安元和對著那些書典、玉簡愣怔許久,忽然轉過身來,鄭重問三位大劍修道,“三位祖師,這些典藏,是否能夠出借?”

安元和作為如今浮屠劍宗傳承者,若單是他自己,隻要他修為足夠,這裡的諸多典藏,就沒有哪一本是他不能看的。是以他根本就不需要問這樣的問題,可他偏就問了。

三位大劍修聞言,細看了安元和一陣。而還沒等自家師兄師弟開口,先前大多時候都在沉默的那位大劍修就忍不住了。

“你打算將這些典藏出借?你真的想好了嗎?!”

安元和表情異常平靜,“弟子已經想好了。”

那位大劍修看著安元和,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諸天寰宇中,生靈無可計量,且仙門大開,廣濟眾生,這麼許多年來,得以踏上道途者,更是數不勝數。追尋大道及長生的生靈有那麼多,而機緣卻是有數,是以大道惟爭。

道途之上,白骨累累,每一具都是道爭中輸了的人物。他們有的虧輸是因為差距太大,這自然沒什麼好說的,但也有許多人,是差了那麼一線。

隻因差了那麼一線,就被人取走了性命,取走一切,不得不淪為他人的踏腳石,為彆人的道途添磚加瓦,這樣的人,大劍修一路走過來,是真的見到了很多很多。

而那些人隻差的一線,差得可能是機緣,可能是資源,可能是力量,也可能是信息。但歸根結底,他們差的,其實也就是底蘊。

一樣的天才地寶擺在麵前,學識淵博的人能用最正確的方式將它完美帶走,見識淺薄一點的人就隻能帶走一部分,更甚至還可能隨隨便便將它換出去,生生成了彆人的資糧......

如此天差地彆的處理機緣,如何能不給同樣氣運的兩個人造成差距?更莫提還有氣運上的差彆呢。

安元和至今未能在命運長河的下遊成就大羅,顯然就是差了些什麼,他卻還不上心,麵對他們浮屠劍宗的諸多典藏,不想著如何能更好地消化吸納,讓它們成為自己的修行資糧,竟就先問起能不能將它們出借?!

這位大劍修怔怔看著安元和半響,自己都以為自己會被這個新晉的真傳弟子激出心中怒火,但誰承想,自他胸腔中生發的,竟是讚賞更多一些。

還沒等自家師弟來打圓場,他就先開口道,“我浮屠劍宗如今的境遇你也是親見的,為了保護劍宗傳承,也為了保護你自身,這些典藏出借可以,但人數需得有所限製。”

孫姓大劍修看看自家這位師兄,再看看側旁麵色不變的大師兄,頓了一頓,到底沒有說話。

安元和聽得,微微點頭,問道,“那......”

“三人。”那位大劍修答道,“最多隻能出借給三人。”

“三人......”

淨涪一個,楊元覺一個,再算上楊繼師兄,正正好三個。

安元和再點頭,“足夠了。”

那位大劍修見他點頭,也很是乾脆地往邊上一招,取來三枚劍令,一把塞給安元和,“給你。”

安元和將這三枚劍令仔細收起。

安元和這邊形勢仿佛大好,同樣收起了銅鏡的淨涪本尊卻是難得地對著麵前攤開的經典發了一回愣。

待他回過神來後,他便聯絡上了心魔身與佛身。

不久才剛各自散去的淨涪心魔身與佛身不意這麼快又接到淨涪本尊那邊的聯絡,出現在識海世界時候就不免有些摸不著頭緒。

‘發生什麼事了嗎,本尊?’心魔身先問道。

淨涪本尊毫不拖遝,直接將浮屠劍宗選定安元和的事情與他們說了,連帶著的還有安元和先前告訴他的那些內·幕。

心魔身一時也不禁沉默。

‘元和他接下來走的路,可不太平......’佛身歎了一聲,道。

淨涪本尊微微闔首,‘所以我聯絡上你們。’

心魔身輕嘖一聲,‘行了,我會看著接應的。’

大不了,就將這一具傀儡身和化身丟在這裡。反正有淨涪本尊在,倒也不怕沒有日後。

佛身也道,‘既是浮屠劍宗與阿難祖師聯絡上了,又是元和接下浮屠劍宗傳承,我自不會袖手旁觀。’

早在將事情告知心魔身與佛身時候,淨涪本尊就已經預想到他們兩個人的反應了,這會兒半點不奇怪,隻道,‘如若發生戰鬥,記得在戰鬥開始之前先知會過我,我好在最後關頭將你們帶回來。’

當然,倘若帶不回來,那也沒辦法,隻能再重新蘊養了。

心魔身與佛身都聽出了本尊的話下之意,各自點頭。

聯絡徹底斷去之前,心魔身與佛身都聽到了淨涪本尊的叮囑,‘萬事小心些。’

心魔身嗤笑一聲,利索抽回心神。

佛身端端正正回了一禮,應聲道,‘會的。’

淨涪本尊徹底收斂心神,認真翻閱麵前的佛經,仔細品味過一遍以後,他似有所得,便也很順手地取過一旁的紙張,在麵前攤放整齊,又取了筆來,蘸墨運筆。

很快,那空白的紙張上就留下了一行行雋永乾淨的字跡。

淨涪本尊在妙音寺藏經閣裡的修行,就是以這樣一篇心得開始的。不過淨涪本尊既是為了幫淨音支撐起妙音寺,自然不會真這麼清閒,他還需要總理藏經閣的諸般雜事。

而他的第一件事,就是給自己找兩個副手。

是的,副手。

彆忘了,昔日清篤大和尚擔任藏經閣鎮守長老時候,可還有清鎮大和尚與清顯大和尚幫忙呢。

淨涪本尊原就更樂意將心思放在自家的修行上,不太願意打理這些瑣事,自然就更不可能放過這樣名正言順給自己找人手的機會。

是以,很快妙音寺藏經閣兩個鎮守大和尚席位空缺的消息便自藏經閣傳遍了整個妙音寺。而同時,這個消息還以相當驚人的速度從妙音寺向著景浩界各方傳揚出去。

所以會傳到妙音寺之外的原因其實也簡單--藏經閣鎮守大和尚的人選,並不局限於妙音寺之內。

也就是說,但凡能夠過得了妙音寺的關卡,得到淨音及淨涪認同的,不論是誰,都能成為妙音寺藏經閣的鎮守大和尚。

這樣的用人完全打破了藩籬,又如何不引人矚目?

何況,如今鎮守妙音寺藏經閣的首席大和尚,還是妙音寺淨涪。這就更讓人心動了。

話又說回來,倘若如今鎮守妙音寺藏經閣的首席大和尚不是淨涪,這樣完全打破用人藩籬的決定,也不能得到妙音寺上下的認可啊。怕是早在剛剛露出一分意思的時候,就得被人打回去,哪能哄傳四方,還可以叫人信服且為之心動啊?

也就是淨涪了。

是淨涪鎮守在藏經閣,所以妙音寺上下才有底氣確信不論誰人成為那兩位鎮守大和尚,都能恪守妙音寺規矩,保證妙音寺藏經閣中諸多經典的周全與運作,不致生出事端。

哪怕是妙音寺裡剛剛入門的小沙彌,也都是這樣確信著的。

這樣的消息哄傳出去以後,本來就在往妙音寺方向趕的諸多凡僧及各分寺大和尚,更是加快了速度。就連那些原本也心動,但就是因為種種原因無法前往妙音寺的那些凡僧、善信亦迅速打點行裝,啟程奔赴妙音寺。

也因此,倘若有人這個時候自景浩界天地之外俯瞰這個世界,他便會發現一行行行人如螞蟻一般向某個所在彙聚。

淨音也早有準備。

以妙音寺各處分寺為據點,特意派出沙彌護送這些沒有修為在身的凡僧與善信,護著這些肉身孱弱的凡人走過一段段險峻之地。

有了妙音寺分寺沙彌弟子的護送,越來越多的凡俗成功穿越了那些險地,抵達妙音寺山門。

這些凡僧、善信抵達妙音寺山門時候,那熱淚盈眶的激動模樣,連妙音寺新入門的小沙彌們都備受感染,在心底紮下一根念想來。

仿佛一夕之間生長起來的小弟子們看得淨音滿意。

“隻憑這一點,就不枉你我一番心思了。”

立在鐘樓上遠遠眺望著山門那邊的淨音轉了頭回來,對旁邊的淨涪本尊道。

被淨音特意從藏經閣裡拉出來的淨涪本尊點頭,也問淨音道,“諸事都準備好了?”

淨音答道,“都準備妥當了,隻待時日。”

他說完,頓了一頓,又問淨涪道,“倒是師弟你,真的不打算在法會正式開始之前,先見一見這些同參?”

是的,法會。

淨音與淨涪雖然有意在妙音寺之外吸納合適的僧眾、善信加入妙音寺,補足妙音寺空缺的力量,也確實打算不拘一格挑選人手擔任妙音寺藏經閣鎮守大和尚,但在明麵上,他們還是用的法會的名號。

一個齊聚修行僧、凡僧及男女善信的法會。

淨涪本尊搖搖頭,“不必了。師兄你去見一見他們就好。”

淨音很有些無奈,但淨涪本尊既都這般說了,他也不好再多說什麼,隻能點頭。

“行吧。”不過他還是提醒道,“藏經閣鎮守長老的人選,可還得你決定的,彆總推給我。”

淨涪本尊露出了一絲笑意,“師兄放心,這個不用你,白淩會先將人選過一遍的。”

淨音聽得,一時不知是該笑還是該氣,最後隻得一句沒甚好氣的話,“你倒是會使喚人。”

淨涪本尊隻是笑。

淨音看得,歎了口氣。但很快,他就道,“說起來,師弟,等白淩將你這邊的事情料理妥當,能不能讓他到我那邊走一趟?”

淨涪本尊偏頭去看淨音。

迎著淨涪本尊的目光,淨音理直氣壯地道,“師弟,你可彆忘了,在你離開妙音寺時候,到底是誰幫你看顧的弟子?”

“白淩他好歹也叫我一聲師伯不是?他既然在理事上有這般能耐,就幫著他師伯我分理一二又怎麼了?”

淨涪本尊一時竟無法反駁。

於是他道,“我會讓他去拜見你的,但師兄,他會不會幫忙,那還得看他自己,我不乾涉的。”

有淨涪這樣一句話,淨音就很滿意了。

反正他也不是沒有跟白淩相處過,等白淩到了他那邊,他有的是辦法說服他。

淨音想著想著,竟難得鬆快地笑了笑。

淨涪本尊看了淨音一眼,想了想,到底還是沒有多說什麼。

此刻正在妙音寺各處院落奔走,拜會各位凡僧善信好為自家師尊挑選出合適幫手的白淩,還真不知道自家師尊三言兩語間就將他賣了,也並不知道......隻要他不直言相拒,日後等著他的就會是一堆接著堆的卷宗。

但要走了白淩的淨音似乎還不怎麼知足,他想了想,還問淨涪道,“白淩善於料理諸般事務,那麼景瑜呢?明欞呢?他們是不是也都有所長?”

淨涪本尊聽得淨音這樣的問題,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淨音卻是看定了淨涪本尊,正色道,“師弟,景瑜與明欞也是你的弟子,就算是比白淩差了些,也不會差到哪裡去的吧?難道說......”

“師弟你也不知道?”淨音一臉狐疑地看著淨涪本尊,隨後又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捶胸頓足道,“師弟,你也太偏愛白淩這個大弟子了吧?”

淨涪本尊就靜靜地看著淨音作態。

沒有人配合,淨音也不尷尬,自個兒慢慢收場。

“既如此,那便由我這個做師伯的來!我會......”

“師兄。”淨涪本尊喚道。

“咳,”淨音清咳一聲,覷著淨涪本尊的臉色道,“師弟放心,我定會好好幫你教導他們的。”

他往日裡還真是想岔了,像弟子這樣的,確實還得有,而且越多越好!弟子越多,越能幫著分攤身上的事情,而分出去的事情越多,留在他手上需要他處理的自然就少了......

所以他的弟子還是少了。

不過這個急不來的。

弟子確實越多越好,但那是得用的弟子,若是那等不服教的,反倒就是添亂了,所以需得慢慢挑著。但不打緊,哪怕自家弟子目前不夠用,不還是有三個師侄麼?

想來能入得他這個師弟眼的,都不會等閒。他幫著調·教調·教,很快就該能用得上的。

淨音心裡算盤打得劈啪作響。

淨涪本尊從他略略遊離的神色中看出了幾分,於是又喚了他一聲,“淨音師兄。”

淨音被拉回心神,又因心虛,底氣有些不足,不免站直了身體,端端正正應聲,“師弟。”

淨涪本尊看了他一眼,說道,“景瑜出身謝家,雖然因著舊事,不好經學,但在雜學及風俗處卻很有些見識;明欞出身皇家,在調理人事上頗有些手段,更何況,如今這個時機,正是沙彌尼出世的時候......”

淨音聽著,心裡就有譜了。

“多謝師弟,我知道了。”

淨涪本尊微微闔首,停住了話頭,隻看向前方山門,看那一行行風塵仆仆的凡俗在山門外立定,儘力將自己打理出個人樣,才在迎客沙彌的陪伴下走過山門,往寺裡去。

淨音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梳理了心緒,這會兒也在旁邊安靜看著。好半日後,他忽然笑道,“師弟,我妙音寺之大興,自今日始矣。”

淨涪本尊回身,看見的就是淨音在夕陽下也被野心點綴得燁燁生輝的雙眸。

野心,不是壞事,但倘若因為野心而耽誤了修行......

沉默一瞬,淨涪本尊還是道,“恭喜師兄。”

淨涪本尊的聲音有些淡了,聽得淨音頓了一頓,轉了頭來定睛看著淨涪本尊,“師弟你......”

不需要淨涪本尊多說些什麼,看見他麵上表情的淨音就沉默了下來。

淨涪本尊不說話,隻直直看著他。

半響後,淨音才有了動作。可他也不說什麼,隻是合掌躬身,與淨涪本尊鄭重一禮,“多謝師弟提點,我會留心的。”

妙音寺的大興,靠的是絡繹不絕的人傑,靠的是層出不窮的高僧,靠的是一代代清淨自守的弟子。

而這些,作為妙音寺當代佛子的他,都可以儘心幫著妙音寺收攏、調·教。但同時,他還是一個修行者。

作為修行者,他有他的道。

他需要托起妙音寺不假,但他的道,並不完全等同於妙音寺。

他的道與妙音寺是有差彆的,他需要明晰這一點。

淨涪本尊坦然受了淨音的這一禮。

師兄弟兩人在鐘樓上又站了一會兒,直到今日裡值守鐘樓的弟子來敲鼓,他們才下了鐘樓。

兩人下得鐘樓時候,鼓聲就響起來了。

在這遍傳整個妙音寺的鼓聲裡,淨音看向側旁的淨涪本尊,微微笑著邀請道,“師弟,一道去**堂如何?”

淨涪本尊自無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