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第 297 章(1 / 2)

重生之出魔入佛2 柳明暗 23599 字 7個月前

雖然淨涪偌大一個識海世界裡,現下隻獨佛身一個,遠比不上先前三身同在時候的熱鬨,但佛身也不覺得冷清。

他麵上臉色在惱怒、心疼、心累、無力中快速變化轉換幾個來回,最後在輕鬆上定格。

也不為旁的,隻為淨涪本尊方才提到妙音寺時候用了一個‘我’來定義。他說的是‘我妙音寺’......

這樣的定義與稱謂背後所代表著的意義,佛身實在是再清楚不過了。

那代表著本尊對妙音寺確定的歸屬,它在一定程度上表明了淨涪本尊在態度方麵的傾斜。

......儘管方才他給心魔身挖坑反將自己也坑害了進去,可在淨涪本尊這裡,卻還是他先勝了一籌,敗的是心魔身!

佛身這般得意地想著,卻冷不丁聽見心魔身的聲音在識海世界裡響起,‘想的什麼呢?能讓你這麼高興的事,應該很了不得吧,不如與我說說,也讓我高興高興?’

佛身的臉色僵滯了一瞬,才快速換了個表情。

‘這不好吧,我覺得高興的事情,說不得到了你這裡就成了在你心上撒鹽呢。還是算了吧......’

心魔身一下被噎住了,沉默片刻才道,‘不說就不說,我總是能知道的,誰稀罕你說來。’

佛身聽見心魔身這話,倒不生氣,他還笑眯眯地說道,‘要不,我還是與你仔細說一說吧,來,你回來,我說......’

心魔身嗤笑一聲,打斷他的話,‘話說,佛身。’

他似乎是遠遠地那眼斜斜看來,‘你彆不是故意在識海世界裡滯留的吧?不願意麵對自己接下來的勞碌命運?你真有這麼軟弱?’

哪怕隔著遙遠的空間距離,聽到心魔身這句話的時候,佛身眼前還是浮出了心魔身那帶著嘲諷笑容的臉。

那張再熟悉不過的麵容上赤·裸·裸地寫著幾行大字--來啊,來捅刀,看看刀子捅在誰的身上會更痛一些。

佛身沉默片刻,臉上笑容加深,更將他周身那種溫和氣度展現得淋漓儘致。

兩種截然不同偏又同根同源的氣場就在淨涪識海世界裡激烈碰撞起來。幸得是在淨涪識海世界裡,否則這中矛盾又融洽的激烈交鋒能讓絕大多數看見它的人質疑他們自己對世界的認知。

佛身與心魔身遙遙對峙,誰也不甘願先退一步,直到又一個聲音在這個識海世界裡響起。

‘......你們很閒?’

平平淡淡不見半點漣漪的簡單一句話,卻聽得佛身與心魔身險些心跳一滯。

‘不。’

‘不。’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完全合成了一道。

淨涪本尊分彆往兩邊看過去,‘我看見你們很閒。’

‘既然你們不忙的話,那正好,’淨涪本尊壓根沒仔細看佛身與心魔身臉上的表情,自顧自地繼續說道,‘我這邊忙得著實抽不出手來,藏經閣裡的經書缺得厲害。你們就幫我分擔一二,替我這邊補充些經書吧。’

‘我也不多要,一人二三十部就行。想來這個數量的佛經典藏,你們應是能夠拿出來的吧?’

他在另一端遙遙地看著兩人,言語裡有商有量似乎很是客氣。可佛身與心魔這兩個向來膽子不小的家夥誰都不敢真去嘗試一下,唯恐被這會兒有點不太高興的淨涪本尊抓住了由頭折騰。

淨涪本尊見佛身與心魔身那兩張格外乖順的麵孔,目光淡淡彆開,‘至於你們這二三十部佛經典藏怎麼移交到我手裡......通過紫青玲瓏寶塔來就行。’

心魔身低眉順目道,‘......本尊,就目前來說,我們手裡的紫青玲瓏寶塔還做不到這一步......’

佛身連眼角餘光都沒有分點給心魔身,卻忍不住在心裡咂舌,為心魔身的膽大,也為心魔身的搶先一步。

淨涪本尊聽完心魔身的話就笑了。

心魔身有點冷,險些就下意識抖了抖身體了

‘無妨,我方才查看過手裡的紫青寶塔了,初步推演過後,發現重新調整方向的紫青玲瓏寶塔應該是能夠做到這個地步的......還有什麼問題嗎?’

心魔身與佛身都來不及驚訝紫青玲瓏寶塔配合他們這邊被延展開去的道路之後越發方便的威能,就先被淨涪本尊的效率更驚住了。

他們兩個在識海世界裡這邊才滯留了多長時間,半刻鐘都沒有吧?可就是這麼幾句話的工夫,淨涪本尊居然就已經對紫青寶塔有過簡單的推演,而且還找準了方向......

果然不愧是本尊。

麵對淨涪本尊這驚人的效率,再對比一下他們兩個,難怪本尊生氣......

心魔身應道,‘沒有了,本尊,是我這邊拖慢了腳步,我會儘快完成寶塔的調整的,請放心。’

佛身也站出來,發誓一般說道,‘我回去就將光明佛塔的調整推演出來。’

‘儘快......’淨涪本尊先重複了心魔身的字眼,隨後又咀嚼著佛身的用詞,‘回去......’

心魔身與佛身都是心頭發苦,但著實招惹不起淨涪本尊,便隻能將眉眼壓得更低,靜靜地等著淨涪本尊發話。

‘那就這樣吧。’隻是淨涪本尊也沒有繼續抓了他們分派任務,隻道,‘我等著你們。’

說完,他的目光就抽離了識海世界。心魔身與佛身察覺,都是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他們誰也沒看誰,更沒有半句廢話一點拖延,甚至連眼神都沒有碰撞就各自離開了識海世界,或是回歸肉身,或是執掌傀儡身,總之是各自忙活各自的去了。

本來就不清閒,還招了本尊一番小懲,給分派了個不大不小的任務,誰還敢在這邊拖延。

是生怕自己的日子過得輕鬆安樂,還是真以為淨涪本尊就不會生氣?

這麼一陣子在識海世界裡停留的工夫,淨涪佛身已經等到了從定中醒轉過來的淨音。

倘若他再不醒來的話,淨涪佛身就要去找清篤或者是清源兩位大和尚了。

淨音從定境中醒轉過來時候,就對上淨涪佛身的目光,也是有些驚訝,“師弟?”

“師兄。”淨涪佛身合掌點頭,隨後就道,“師兄,我心有所感,接下來需要閉關一段時間,寺裡的事情,就暫且勞煩你們了。”

淨音聽淨涪佛身這麼一說,表情立刻就嚴肅起來,“你去吧,彆太擔心寺裡,我們會料理妥當的。”

淨涪佛身對淨音笑了笑,然後又與淨音道,“我將閉關,了章、濟岸等諸位法師如果在這期間辭行......師兄。”

他將手探入袖帶裡,摸出一支筆來遞給淨音,“你可將它供奉在我禪房裡的佛龕前,供香三柱後,自有所得。”

淨音看著淨涪佛身手裡拿著的筆,一時不願去伸手。

他知道淨涪佛身所說的“自有所得”是什麼。因為淨涪佛身平日修行間隙製作佛寶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可他也知道,那些佛寶都是被淨涪佛身仔細收起來了的......

想起以前他看到的淨涪佛身收起剛剛製作出來的佛寶時候的笑容,他就不想接這支筆了。

雖然月輪完全隱去,天的另一邊卻也有晨光亮起,完全不影響這天地間的光線。淨涪佛身自是很輕鬆就看見了淨音麵上、眼底表情的。

他笑了笑,手上的那支筆又往前遞了遞,“師兄拿去吧,諸位法師是我請來的,如今法會結束,諸位法師倘若要離開,我們總不能沒有任何表示......寺裡的情況,你我都清楚,暫時還拿不出什麼好東西來。而我這裡又有......”

“師兄,”他最後道,“這也關乎我的臉麵。”

淨音聽到淨涪佛身最後的那句話,麵皮動了動,終於伸手去,接過那支筆。

“我會替你將這事記在藏經閣的任務上,往後很多年,你的任務都不用愁了。”淨音低聲道,還是不敢去看淨涪佛身的眼睛。

說是往後很多年裡,淨涪佛身的任務都不用愁,但事實到底如何,淨音與淨涪佛身都很清楚。

哪怕淨涪佛身這一回拿出的幾件佛寶能充作他在妙音寺裡的任務,免去他往後很多年的勞碌,但作為如今藏經閣乃至妙音寺境界最高的那個,藏經閣乃至妙音寺裡最艱難的任務,還是隻得他來。

他在寺裡的任務到底是不是已經被免去了,根本就不是重點。

這樣的事實,讓淨音很是心虛。

但淨涪佛身卻知道,這件事的意義並不在他拿出來的那些佛寶能抵去他多少項任務,給他騰出多少年的空閒,而在於......它代表著淨音乃至是妙音寺的心意。

淨涪與妙音寺,雖然實力上是一強一弱,看似很不平衡,但在妙音寺這裡,他們絕不是要讓淨涪給妙音寺做牛做馬,一心壓榨淨涪力量,讓他充當妙音寺無所不能的庇護傘的。

不是。

儘管在目前來說,妙音寺是還幫不上淨涪什麼忙,但那不代表妙音寺一直都會是淨涪的累贅與包袱。

淨音未曾忘記淨涪是他應該庇護的師弟,清源、清篤等大和尚也未曾忘記淨涪是他們要去關懷的師侄。

隻不過,哪怕淨音、清源、清篤等妙音寺諸位掌舵人如此心念堅定,在他們真正有能力可以庇護、支持淨涪之前,他們沒有在淨涪麵前提起。

從來沒有。

因為這樣的事情不是拿話說說就可以的,它需要更實際的行動和表現,否則那就隻是一場笑話而已。

所以這會兒的掐緊了筆枝的淨音,低著視線不看淨涪佛身,顛來倒去一句話。

“師弟,你放心。”

淨涪佛身笑了起來,溫和而信重。

“嗯,師兄,”他應道,“我很放心。”

淨音怔怔抬眼,看見淨涪佛身的笑容,眼睛不覺用力眨了眨,又眨了眨,才也跟著笑了起來。

他笑著,竟還不忘催促淨涪佛身,“......那師弟你還在這裡站著?快點回去吧,莫要耽擱了。”

淨涪佛身合掌微微低頭,直接乾脆地轉身走了。

淨音就站在原地,看著他的師弟踏著初升的陽光,在那條橘黃橘黃又滿是生機的道路上走向遠方,最後消失不見。

到得淨涪佛身徹底遠去之後,淨音才帶著那支筆杆,去找清源方丈。

清源方丈接過淨音雙手遞過來的那支筆,手指在那明明已經清洗乾淨卻還仿佛有墨香纏繞不去的柔軟筆端上輕撫而過。

他叮囑淨音道,“一定得將這事在卷宗上記下來了。”

淨音先應了一聲,隨後又將自己的打算跟清源方丈說了。

清源方丈聽完,微微繃緊的臉色才終於出現了一點緩和,他點頭道,“就按你說的去做,師侄。”

他先肯定了淨音的安排,然後才叮囑他道,“你可記好了,淨音。”

淨音肅容垂手聽訓。

“我妙音寺法脈不論是興盛還是衰落,向來都隻有庇護弟子而沒有壓榨弟子的。往昔許多掙紮的歲月沒有過,將來也絕對不能有!”

淨音聽完,鄭重應聲,“是,師伯,弟子記下了。”

清源方丈又深深地看他一陣,見淨音不論是身體還是神魂,都未有閃躲,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事實上,倘若不是妙音寺的這中風氣,當時處境雖然危險卻絕對算不上危急的程涪,就不會那般輕易定下妙音寺作為他的修行寺廟了。

將那支筆交還給淨音之後,清源方丈臉上的稚氣就又恢複了。他看淨音還在麵前站著,佯作惱怒道,“知道記下了就做事去啊,呆呆站在這裡乾什麼?淨音!你是不是忘了你佛子的身份?”

“法會雖然已經落幕,但後續還有很多事情需要我妙音寺去負責,去處理。你不趕緊去將那諸多事情料理了,難道還指望著我們這些老家夥?!”

“快去!你很多師兄弟已經在等著你了。”

看清源方丈說話時候的樣子,倘若不是顧及到這會兒的場合,念著他自己的身份,怕不是他都想要直接給淨音一腳,好將他一步踹到那些掌事比丘那邊去了。

不知是淨音被清源方丈念叨得狠了,還是因為淨音的佛子身份已經深刻入了他的骨子裡去,麵對清源方丈那片刻間截然變化的兩種態度,淨音一時回不過神來,竟是愣愣地就往外走。

而且看淨音那方向,很像是往自己隨侍沙彌那邊去的模樣......

清源方丈一麵滿意地點頭,一麵在心下快速盤算,到底有多少事情,是能夠被他分派給淨音讓淨音來處理的。

畢竟,淨音可是他們妙音寺的當代佛子,不論是身份還是能力,都足以擔起他副手的職責。

淨音往外走出好幾米,忽然回過神來,察覺到其中的不對勁。他猛地停住了腳步,徑直往回走,清源方丈還沒有從他那美好的幻想中醒轉回來,就看見到一雙熟悉的僧靴映入了他低垂的眼簾中。

清源方丈心神一跳,竟就生出些不妙的預感來。

他抬起頭,果然看見表情有些不對的淨音。目光掃過淨音緊緊拽著的那支筆,清源方丈決定先發製人。

他深吸一口氣,心不虛氣不喘直接問道,“怎麼回來了?還有什麼事情忘了嗎?”

淨音定定看著理直氣壯的清源方丈,忽然扯著臉皮笑了笑。

清源方丈掐緊了手上的佛珠,目光不閃不避就迎了上去。

“方丈師伯,”淨音低低喚了一聲,然後道,“師伯方才的教導,弟子銘記於心,定然時時警惕,不敢行差半步。但......”

他猛地抬起目光,直直刺入清源方丈的雙眼,“弟子忽然記起,弟子如今,也不過就是我妙音寺一個淨字輩的比丘而已。”

“淨音雖有妙音寺佛子之名,但還是妙音寺弟子,頂上還有諸位師長支撐門庭。而......既然諸位師長俱在,淨音這一個弟子,就不用那般勞心勞力,將自己一個人當作幾個人甚至是十幾個人來使了,方丈師伯,你說是不是?”

“我妙音寺法脈,不論是興盛還是衰落,向來都隻有庇護弟子而沒有壓榨弟子的......”

淨音的目光如此銳利,刮在清源方丈身上,竟然逼得清源方丈額角都開始沁出細密的汗珠來。

然而清源方丈卻還是不願放棄。

“......是那樣不假。”他死撐著,拿緊了手上佛珠,沉聲道,“但淨音,你彆忘了,你雖是我妙音寺淨字輩的比丘,在我等麵前隻是晚輩,可你也是我妙音寺當代的佛子,領諸般責......”

“我等師長將事情交給你料理,是在磨練你的能力,好讓你日後能扛得起妙音寺的重任。如今我妙音寺正值蛻變的關鍵之時,許多事情不是我等師長能夠一言定下,它還需要參考你們這些後輩的意見......”

“......此正是我妙音寺齊心合力、穩定法脈的關鍵時刻,但凡我妙音寺弟子,隻要有能力,就不該推卸避讓......”

清源方丈越說越覺得自己的言語在理,便也拋了先前的心虛,穩穩站直了身體,一雙眼睛死死盯住淨音,像是要將他釘死了一樣。

“......我等這般作為,非是為了壓榨你等後輩,而是在竭力調用你等後輩的能力,為我妙音寺添磚加瓦,難道......你竟是不肯不成?”

淨音心下歎了一口氣,沒有拿著筆枝的那隻手抬起捂住了半張臉,說道,“不是你才剛說不能壓榨後輩的麼?”

萬萬沒想到,方丈師伯的口才竟是這般了得。該說,果然不愧是他們妙音寺的方丈麼?

清源方丈不意淨音竟然這麼容易就退讓,一腔被催發到頂點的意氣梗在喉嚨裡,要發不發,也很是難受。

又聽淨音那般說話,他亦是委屈,便幽幽道,“倘若隻有你做事,我們都躲到邊上去,那確實是壓榨,可你看看我們......”

“我們這些當你師叔伯的,打自暗土世界歸來以後,都忙碌了多久了?你看看,看看我們這些眼睛。”

清源方丈一麵說著,一麵將自己的身體往淨音的方向探了探,恨不能將自己的臉蛋懟到淨音眼皮子底下,好讓他看清那裡的青黑一樣。

“都成了什麼樣子了?”

淨音抬眼敷衍地掃過去,“還是很成樣子的啊。而且師伯,你們也就近段時日忙成這樣而已,可你們想想我,在你們歸來之前,我可是獨自一人支撐起妙音寺的啊......”

“那時候我的樣子,才夠資格被評定為不成樣子吧。”

清源方丈話語一滯。

顯然,他對淨音也確實是有些心虛的。畢竟如淨音所說,他這邊好歹還有諸位師兄弟幫著分擔呢,可淨音......在最開始時候,是實打實的一個人支撐起妙音寺運轉的。

彆說在諸位鎮守大和尚之後頂上崗位的各個比丘了。那些比丘在他們這些人完全將事務交接下去之前,確實是被他們手把手教導過,確定沒有問題了,他們才抽身去往暗土世界的。但是......沒有問題,不代表就是熟手啊。

妙音寺前後兩代鎮守中,熟手和生手之間的差距到底能大到什麼程度,連清源方丈這樣臉皮厚的都是無法裝聾作啞的。

也就隻有淨涪一個,算是淨音之外妙音寺的另一個支柱。但淨涪也隻得一個人啊,而且淨涪那會兒真正重要的任務,還是他自己的修行......

所以,基本上淨音的那一套班子,都是他自己調整過來的。

在扛起妙音寺諸多要務,支撐起妙音寺運轉的同時,還要負責將自家的幫手完全打磨成型......便是清源方丈當時沒看見,這會兒單隻需要聯想聯想,也能猜到那會兒的淨音到底都忙碌成什麼樣子了。

可心虛歸心虛,在暗土世界裡放開寺中諸多雜物許久以後,再要他重新撿起,清源方丈還是不怎麼情願。

隻他是妙音寺當代方丈,旁的人能躲能逃,他卻不行。唯一適用他的方法,就是給自己找合用的幫手。

越多越好,越是厲害越好。

在淨涪顯然無法成為這樣的對象以後,淨音就成了他絕對不能錯過的那一個。

他硬下心腸,直直地迎上淨音指責的目光,“但你已經磨礪出來了。”

淨音聽得清源方丈這話,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不敢置信地看著清源方丈。

清源方丈又道,“淨音,你已經磨礪出來了,能者多勞......”

清源方丈還在那邊滔滔不絕,淨音則是臉色煞白,想走吧,不行,袖子被清源方丈死死抓住呢。不走吧,聽清源方丈這些話,看清源方丈這樣的態度,他往後的一段日子裡到底都會是什麼遭遇,已經是能夠想象了。

不,他根本就不願去想象......

然而,哪怕清源方丈與淨音兩個人的神色絕對稱不上好看,或者更準確一點來說,是一個塞一個可怕,一個塞一個恐怖,但真正要論起來,臉色最難看最恐怖的,還遠不是他們這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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