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第 337 章(1 / 2)

重生之出魔入佛2 柳明暗 17919 字 4個月前

待一眾人等將周行三位心魔一脈的大修士送走以後,兩位執掌胭脂天天地中樞的大修士對視一眼,齊齊轉了目光來看定江想這七位胭脂天本土大修士。

“淨涪法師那裡,你們可是真的曾得到過他的準話?”

另外六位胭脂天本土大修士目光悄然轉落在江想身上。

江想臉上還帶著一絲笑容,“我等哪裡敢坑瞞兩位鎮守使大人?”

兩位執掌胭脂天天地中樞的大修士中,有一人冷哼一聲,“你們最好真的沒有做過,否則......”

另一人也道,“若這件事真的出了紕漏......江想,我們相信你是知道後果的。”

江想便收了臉上笑意,態度尤為端正且嚴肅,他低了頭,“兩位鎮守使大人放心,我醒得的。”

“嗯......”

兩位執掌胭脂天天地中樞的大修士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也各自散了。原地裡,就隻留下了江想等七位胭脂天的本土大修士。

六位胭脂天本土大修士麵麵相覷片刻,才有人上前一步,低聲道,“江師兄,我等不如先回去吧?”

江想回神,點了點頭,先轉身往自家的道場走。

後麵六位胭脂天本土大修士連忙跟上,不敢有絲毫拖延。

莫說胭脂天裡如今有多了周行這三位鎮山太歲,就是沒有,隻那兩位執掌胭脂天天地中樞的大修士,就夠他們這些人謹言慎行的了,哪裡敢大咧咧地在道場之外談論這些機密之事?

尤其江想前一刻才在那兩位執掌胭脂天天地中樞的大修士麵前撒謊了。

儘管那兩位執掌胭脂天天地中樞的大修士有意籠絡他們這些本土所出的修士抗衡魔門裡的天魔一脈和心魔一脈,但那也不代表那兩位就願意信任他們,徹底放手任他們行事了。

江想等人入得道場,激活道場中的種種陣禁,才按照各自的次序在席間依次列座。

“江師兄,如今事情又有變化,我等接下來......可該怎麼辦才好?”

“江師兄,那三位上使忽然駕臨我胭脂天,說不得是小自在天與無羈天發現了些什麼......我等接下來,還要繼續下去嗎?”

“你說的是什麼話?難道就因為小自在天與無羈天察覺了什麼,我等就要放棄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才等到的機會,對他們和盤托出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個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這攤水如今看起來委實是太渾濁了,就我們這一點小身板,怕是扛不住,所以我想著......”

“說啊,繼續說啊,你想著怎麼樣?”

“我想著......我想著,我等是不是可以適當的收手......”

“適當的收手?怎麼個適當?怎麼個收手?”

“就是......就是,不論淨涪法師能不能拿出合適的法門來解決我們的問題,待這一茬子事了解以後,我等便不再做這些多餘的事情,收回手來仔細調理我等胭脂天......也積攢實力,等待時機......”

“所以你真正的意思是,再要我等將腦袋縮回去?”

“何必說得這樣難聽......”

“不然呢?我等不再度蟄伏,難道還要一頭紮進去,呐喊搖旗地做事?!你有沒有仔細考慮過我等的實力......”

還沒等江想開口,那六位胭脂天本土大修士就自個先爭吵起來了。江想好容易回神,見得自家同伴這般情狀,低喝一聲,“夠了!”

磅礴血氣陡然爆發出去,化作無邊厚重的威壓鎮鎖住這一片空間。

六位胭脂天本土大修士齊齊轉了頭去,便看見江想那雙被怒火徹底點燃的雙眼,當即噤聲,就連呼吸都刻意放輕,唯恐激怒了江想去。

江想見得,方才沉沉吐出一口濁氣。

“你等若是不願意繼續,現在就可以刪去相關記憶,退居洞府閉關,待到一切塵埃落定,再出來。”他淡道,“怎麼樣?”

六位胭脂天本土大修士良久沉默,才有人壯著膽子嘀咕道,“誰願意退回洞府去當縮頭烏龜誰當去,反正我是不願意的。”

江想看了這位大修士一眼,卻沒有生氣,隻是一一又看過其他各位大修士。

其他五位大修士雖然也有人不曾迎上他的目光,卻都在原地坐得筆挺穩當,沒有誰往外走一出一步去。便是那位最初開始提起“蟄伏”的大修士,也始終沒有更多的動作。

江想暗自歎了一口氣,麵上卻是笑了開來,“很好。看來我等對自己以及胭脂天的認知都沒有太大的出入,還知道......到底怎麼決斷,才是對我胭脂天的最好選擇。”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多說些什麼有的沒的了。”他道,“現在,我來將你們的任務分一分。江原,你與江河一道,負責招待三位上使;......”

六位胭脂天本土大修士都打點了精神,一麵牢牢記下自己的任務,一麵斟酌著到底如何,才能更好更妥帖地完成它,以期與同伴們形成精妙的配合。

江想將任務分理妥當,然後又問道,“還有沒有什麼問題?”

江原等六位大修士齊齊搖頭。

江想又是點頭,“很好。那麼,我等最近一段時間的目標便是儘力拉扯其他各方的視線,為淨涪法師的行事提供足夠的空間。必要時候......”

江想頓了一頓,才道,“必要時候,我等可以聯係無遮天與白玉天、水月天,向他們尋求幫助。”

江原、江河等大修士沉沉點頭。

儘管率先聯絡無遮天、白玉天河水月天,必定會使得他們在後續的合作中處於被動,但眼下情況,卻已經容不得他們去計較更多了。

江想見江原、江河等大修士沒有異議,卻又笑了起來,“不過那都是最壞情況出現時候不得已的選擇。或許......事情不會敗壞到那種程度也不定呢。我等其實也不必太過緊張。”

江原、江河等六位大修士麵上也終於顯出了一絲笑影。

“這倒是,我等的運氣未必就真的會糟糕到那種程度......”

“就算我等的運氣不好,不是還有淨涪法師麼?這位的未來那般璀璨,料想氣運就差不到哪裡去。有他在,我等或許也能輾轉出一條生路也不定呢。”

“就是就是,我們這邊,可還有淨涪法師這樣的一尊大佛在呢,哪兒就真能落到那種程度去。”

他們忍耐了那麼多年,如今終於願意奮起一搏,其中也有淨涪法師這尊大佛的緣故。若不是他來了,他們也好,無遮天、白玉天、水月天也罷,都會更願意蟄伏下去,等待他們真正下定決心的那一日。

但這般將希望寄托在那位淨涪法師身上......

其他人到底是個什麼想法江想不太清楚,但就是他自己,也不是就完全能夠踏實的。

倒不是不相信那位法師的手段與能耐,而是因為......

因為這樣的寄托,隻是他們這些人單方麵的,即便這樣的心思已經在淨涪法師麵前展露無遺,但淨涪法師到底是怎麼看待他們這般行為的,他們卻還未能得到個準話。

這樣的情況,如何又能讓他穩穩地將心思放定?

可他們也沒有辦法。

隻靠他們自己的力量,隻靠他們這些連走出重天、離開暗土地界都做不到的廢物,他們什麼時候才能幫助四重天,幫助他們自己,徹底擺脫這般奴役,取得真正的自由?

江想閉了閉眼睛。

現如今,他們也就隻能賭一把了。

賭淨涪法師的能力,賭淨涪法師對這魔門六重天的心思,也賭他們以及魔門六重天所代表的利益。

如果賭輸。

如果賭輸......

那也沒有辦法,了不起就是身死道消而已。可萬一賭贏了的話,那對於他們這些魔門六重天所誕育的生靈、修士來說,卻就是真真正正的豁然天開!

江想這般想著,睜開眼睛來,往胭脂天與白玉天的通道方向看去。

在那個方向,也有周行取出來安置的隨身洞府。但那洞府甚為華美,卻與這天地格格不入。不過亦正是因此,他的這洞府才格外的引人注目。

然而,江想看的不是這座洞府,而是洞府更遠處空地那已經被隱匿得徹徹底底的寬敞亭台。

光明佛塔這會兒就帶著淨涪佛身取代了幽寂暗塔與心魔身隱在那裡。

儘管此刻的淨涪佛身並不曾太過在意外間發生的種種情況,但周行的動靜,還是驚動了他。

誰讓周行落腳的地方就在淨涪佛身不遠處呢。

他手上動作不停,眼睛卻抽空抬起往外間掃了掃,一下子就鎖定了不遠處的那座華美洞府。

‘是出了變故?’本尊在識海世界的另一邊問道。

淨涪佛身將那座忽然冒出的洞府與本尊提了一提,然後道,‘應是小自在天與無羈天裡的魔門一脈大修士發現了什麼,來查看這邊的情況了。’

淨涪本尊微微頜首,又問,‘他可曾發現了你?’

佛身細想一陣,搖搖頭,‘我也不能確定。’

‘那你是如何想的,可有計較了?’淨涪本尊問道。

這個倒是有的。

佛身很快答道,‘若是那忽然出現的修士發現了我卻沒有聲張,那麼料想該是因著他自己另有心思,如此一來,不論稍後對上他的是我還是心魔身,都能得到一些可以轉圜的空間。而若是他不曾發現,那我等暫時也還不必太過緊張。’

‘且隻看到時是個什麼情況吧。’他隨後又說了一句,便再次跟淨涪本尊提起手中的那些胭脂天血獸,‘血獸的情況,我這邊基本已經探查清楚了。’

淨涪本尊隨意地頜首,‘你且說一說。’

於是佛身就說道,‘這些血獸所以會出現神誌混沌、魂體孱弱,乃是因為它們周身那血氣太過磅礴的緣故。磅薄的血氣強化了它們的肉身,卻擠壓了它們的魂體,以致魂體得不到肉身的滋養......’

‘同時,這些血獸的血氣過於磅礴之餘,也不甚純粹,它們似乎摻雜了太多暗土沉積。而摻雜了太多暗土沉積的血氣又很是暴戾......不過因為這些血獸整體實力不夠,莫說是江想這些胭脂天的金仙大修,就是我等來,想要鎮壓血氣也不為難。’

‘但問題同樣存在,鎮壓血氣是簡單,但想要在鎮壓血獸血氣的同時,保留它們對暗土世界沉積的淨化能力,卻不容易。’

淨涪本尊輕輕頜首,道,‘可以考慮稍稍削弱這些血獸對暗土世界沉積的淨化能力。’

佛身在光明佛塔裡皺起了眉頭,‘削弱胭脂天血獸對暗土世界沉積的淨化能力?’

他仔細想了想,不自覺點頭,‘這個方向確實可以,且似乎有一定的可行性。而且就算削弱血獸的這種淨化能力,隻要它們的繁衍能力不減,族群數量提升,那麼這些血獸對暗土沉積的淨化效率也不會受到太大的影響......’

隨著時間的流逝,淨涪佛身與本尊對胭脂天這些血獸的了解漸漸深入,到得最後,他們幾乎找到了解決問題的辦法。

但,既然說是幾乎,那麼毫無疑問,他們被瓶頸給攔了下來。

佛身周身倒著一大片已經昏睡過去的血獸,頭頂上方籠罩著一層薄薄的血色氣霧。

這些血色氣霧自然也是血獸身死後從它們遺體中升騰出來的,但卻不是淨涪佛身動的手,而是先前心魔身在胭脂天這裡時候殺戮所得。為著佛身推演法門需要,心魔身在離開胭脂天時候,將當時集聚在幽寂暗塔裡的那些血色氣霧都給了佛身。

便就是這些如今籠罩在佛身頭頂上方的這些血色氣霧。

此刻的佛身緊鎖了眉關,‘如今替這些血獸開智的方法已經基本摸索出來,但開智後的血獸與未開智之前的血獸卻更像是兩個不同的族群......這倒也罷了,但更關鍵的是它們的繁衍能力。’

‘開智的血獸繁衍能力明顯下降。’他很為難,‘達不到我們先前的預期效果。’

聽佛身將他那邊的結果說完,淨涪本尊才開口道,‘這不奇怪。’

佛身抬眼,從識海世界直接看了過去。

淨涪本尊道,‘便如這諸天寰宇中的無數生靈一般,終生未開智的被稱作野獸,開了智的......即便未曾真正開始修行,也能被稱為妖。’

諸天寰宇中的任何一個生靈都知道,野獸與妖,根本就不能被相提並論。

佛身歎了口氣,隨手撥弄著麵前依舊昏睡著的血獸,‘我又何嘗不知道呢?’

至於繁衍能力......

開智的妖與未開智的野獸,他們之間的繁衍能力不也一樣不能比麼?開智的妖相對於野獸來說,已經完成了生靈本質的躍遷,屬於高階生物。要孕育出妖來,付出的代價自然也比生育野獸的代價大。

淨涪本尊看了他一眼,‘開啟靈智的血獸繁衍能力下降,這是不可更改的事實,但你要知道,開啟了靈智的血獸比起尚未開啟靈智的它們來,真正的優勢在哪裡。’

佛身若有所思,沉吟片刻後問淨涪本尊道,‘本尊你的意思是......修行?’

淨涪本尊微微頜首。

佛身很有些疑惑,‘可是就算是未曾開智的血獸,它們也在本能地修煉血氣,並不能算完全的野獸吧......’

淨涪本尊淡道,‘本能地修煉與有意識地修煉自然也是有區彆的。’

佛身點點頭,緩慢道,‘所以要保持這血獸淨化暗土沉積的效率,應該要從血獸的修行法門上著手?’

淨涪本尊沒有說話。

佛身卻是越說越興奮,‘這應該能行,就是這樣一來,我等或許需要再研究出一套適合血獸們修行的功法來。這樣的功法用不著太過精妙,隻要能用,能幫著血獸淨化暗土沉積就好......’

看佛身的激動模樣,淨涪本尊等待了片刻,才叫了他一聲,‘佛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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