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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賈母的上房,賈母和璉二各不相讓,賈母閉眼作勢向後倒,璉二想著鳳姐昨夜的提示,狠狠心道:“祖母,您要倒了就是孫兒的不孝。孫兒就得請祖父遺留給父親的信了。”
賈母靠在鴛鴦懷裡,死盯著璉二,嘴裡說:“就不該留你這孽障。你們父子就是來討債的。”
賈璉躬身,“祖母這麼說,孫兒認了。孫兒為了國公府,追討了奴才偷竊的財物。孫兒還把偷了禦賜之物的奴才,送去衙門,免了國公府被彈劾。”
賈母直氣得發抖,指著門叫賈璉出去,賈璉施禮後大模大樣走了。
賈政和王夫人站在門口,麵色晦暗難辨,賈璉朝著二人施禮,口中道:“二太太,可將奴才身契給侄兒?侄兒隻有幾天的時間,就得去朝廷當值了。”
賈政疑惑,“璉兒,你去朝廷當什麼值?”
賈璉嗬嗬,“戶部員外郎,正五品,實職。今上昨天賞的。”
賈政就覺得迎麵被拍了一巴掌,眼冒金星,自己做了多少年的工部主事,才升得五品的員外郎,而璉二隻是送了趟銀子,賈赦就得了榮恩侯,賈璉就得了員外郎!嘴裡發苦,還是勉強教誨,“璉兒得此機緣,以後要努力為朝廷儘忠儘力,要和同僚友愛相助,恪儘職守,為榮國府爭光。”
賈璉連聲應是,謝賈政教導。又問往夫人拿奴才的身契。王夫人無法,隻得和賈璉同去。賈政卻進屋去看賈母。
賈政進屋,見賈母氣色不好,也隻好安慰老母親,“老太太,莫和大哥父子一般見識。”
賈母就道:“你速去衙門,把賴家人都保出來。賴家在榮國府幾代人了,不能讓他們亂說,傷了榮國府和娘娘的體麵。”
賈政就道:“賴家偷了禦賜之物,怕是不好脫身。”
賈母看著這不通世情的兒子就憋氣,還隻得指點,“你去史家把我的話告訴你表哥,你那二個表哥自然知道怎麼做。去吧,馬上去。”
賈政諾諾應是,倒是聽話地直接去史家。
賈政去了史家,多少年心裡還是不得勁,本來史家的老二老三和他一樣沒爵位繼承,可現在一個繼承了史家老大的侯爵,一個自己得了侯爵。隻有自己命蹇運舛,多年沒有寸進,唉。史家兄弟聽說賈政來訪,齊齊出來迎接,“存周。”“存周。”
賈政恭謹行禮,史鼎拉著賈政,“好啦,好啦。”引他就坐。他二人年齡相仿,小時多在一起,是極其熟悉的。
史鼐問他可是有事,賈政就乾巴巴道:“璉二今上午抄了賴大的家,把賴家的人都送去衙門了。老太太囑我來找表哥,說賴嬤嬤是她的陪嫁,得把賴家的人都保出來。賴家在榮國府幾代人了,不能傷了娘娘的臉麵。”
史家兄弟一聽就明白,立即喊了管家拿他的帖子去衙門。
史鼎問他賈赦還銀子的事,賈政猶猶豫豫說:“政不瞞表哥,這也是家醜了。大哥不知為何找母親要分家。母親就同意了。昨日我兄弟二人已經分家了。”
史鼐詫異,這老太太尚在,兄弟二人就分家?“存周,你們兄弟分家怎麼不告知我們?”
賈政又是一歎,“前天大哥說要分家,政以為母親不會同意,族長和族老也不會同意,誰知,唉,唉。政不想分家啊。”
“那你們是怎麼分的?”
“母親說五五分,大哥還說有什麼父親的親筆信,逼著要還銀子,母親就信了。”
“那存周要搬遷的宅子可有著落?”
賈政道:“因娘娘要省親,母親留我侍奉,大哥搬出去。”
史家兄弟互看一眼,“恩侯就同意了?”
賈政點頭。
史家兄弟是心有芥蒂,緣由就是當初史家老大病逝,隻留有一繈褓幼女,兄弟爭爵,幾乎拔刀相向。老三得了爵位,老二一氣之下出走從軍,憑軍功得了忠靖侯。老三雖得了保齡侯,自覺對二哥有愧,這些年明裡暗裡讓步,兄弟二人才漸漸能坐在一起。
現在聽說是賈政得了榮國公府,且五五分家,立刻想起當初兄弟二人相爭,賈母偏向老三之事,想賈母這些年就是捧著老二,榮國府也是二房當家,這樣分家,估計這兄弟二人以後是陌路了。不僅心下戚戚,同情賈赦了。
表兄弟又閒聊一會兒,待得史府管家回來,稟報事情打理妥當,賈政告辭,再三拜謝,約史家兄弟得閒去榮國府。兄弟二人痛快答應,送賈政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