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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家的掌門人——碩果僅存的張二老爺, 帶著賈璉,如期到榮國府去收張氏的嫁妝。
那張鈺, 年輕的時候就是京城的浪尖人物,甫回京城, 海撒拜帖,那行為簡直可以用用一句話形容:我張鈺又回來了。不說是日日有老友上門探訪,就是今日到賈府, 也帶了二個舊友來。
賈政出麵接待張鈺, 見陪了張鈺來的陣勢中,有老牌的禦史中丞、還有前大理寺卿, 便吩咐人去告訴賈母和王夫人。二人得信, 隻得咬牙又添了銀票,去補張氏嫁妝的缺失。
待張鈺攜帶舊友,陪賈璉帶走了賈母和王夫人精心填補的張氏嫁妝,王夫人回到自己院子裡的小佛堂,虔誠地跪下來禱告, 隻盼著菩薩保佑, 張家再被驅趕出京城。
賈母摩挲著手中的拐杖沉思, 張家這就是起來了啊。唉, 若是早回來一年,是不是可以求張家指點寶玉啊!以張家在科舉上的能耐, 若肯收了寶玉,好好教導點撥,將來一個狀元或是探花也是穩穩的啊。
張鈺打發賈璉自帶其母嫁妝回侯府, 自己和老友覓地敘話。
賈璉把母親的嫁妝拿到手,深切地體會到娘舅來了以後,自己有了依仗的感覺。先和賈赦彙報,今天去收回嫁妝時,陪同二舅舅去的禦史中丞和前大理寺卿,最後期期艾艾把對張鈺的感覺和賈赦一說,賈赦撇嘴,“你也快做人家的娘舅了,可有能給你外甥做依仗的?”
賈赦的一句話,把賈璉的興奮都打消。賈赦看他慫頭耷腦的樣,就忍不住喝道:“還不快去用功,還要你兒子以後教你讀書不成?”
賈璉深深地感覺,自從有了兒子以後,賈赦修理他的話就變成:還要你兒子以後教你什麼不成,真真的讓人又氣、又無地自容,偏偏自己二十幾年還真就沒有什麼過硬的本事,能夠教給兒子的。
賈璉晚間見鳳姐兒,不免地帶出了沮喪。鳳姐看賈璉的樣子,小心溫柔地問:“可是母親的嫁妝收的不順?”
“沒。雖缺了不少,老太太都用銀票補的差不多了。”
“那是怎麼了?”
賈璉悶聲,不想說話。
鳳姐把小小子抱過來,“來,兒子,教你爹爹說話,彆都悶心裡。”
小小子快活地朝賈璉“啊,啊。”露出無齒笑容,留著口水,垂涎三寸,要賈璉抱。
賈璉幫兒子搽了涎水,抱過兒子,點著兒子肉肉的肚子,“你還真的教我說話啊。”
小小子以為賈璉逗他玩,越發地“啊,啊,”地不停,一會兒賈璉就覺得所有的煩惱,在兒子的啊,啊聲中遠了。
“鳳兒,你說我是不是沒用?”
“二爺遇到什麼事兒了,怎麼會這麼想?二爺挺有用的啊。”
“二舅帶我收回了母親的嫁妝,我今天才真切感受到有娘舅依仗的感覺。怪不得以前珠大哥哥,還有寶玉,都喜歡去你們家。”賈璉的表情有些沉重,似乎緬懷什麼。
鳳姐兒給小小子搽口水,這孩子怕是出牙早的。看賈璉那樣子,今晚得做知心姐姐誒。喚奶娘把小小子抱下去睡覺,那孩子左躲右扭不肯跟奶娘,賈璉拍拍兒子的屁股,“他不肯睡,就再玩會兒。”
鳳姐讓賈璉把孩子放炕上爬下,“來,小小子,給你爹表演個龍抬頭。”
小小子不喜歡整個臉趴炕上,放下就立即支起腦袋,“看,這龍抬頭,抬的利索吧。”
賈璉失笑。
“來,在給你爹爹表演個龍翻身。”鳳姐把兒子翻平,點著小小子的肉肚子逗他。
小小子才會翻身,正是不願意平躺的時候,利落地抬腿、屈膝、扭屁股,嫩藕般的胖胳膊也使勁,翻了過去,把頭支起來。
然後賈璉也參與這遊戲中,夫妻倆一會兒一翻小小子,平兒看不下去了,上來把孩子抱給奶娘,“走,跟我給大哥兒洗澡去。”又轉回頭說那夫妻倆,“大哥兒不是給你們拿來玩的。”
賈璉和鳳姐互相看看,指著對方說:“都是你慣的。”
平兒也不搭理這倆人,自帶奶娘去給孩子洗澡,打發孩子去睡覺。
等人都走了,鳳姐問璉二,“今天是為什麼事不開心?”
“父親說我也要做娘舅了,有什麼能給外甥依仗的。”賈璉抱著鳳姐,暗沉的聲音透出對自己的失望、悲傷,“鳳兒,我什麼都拿不出手。”賈璉把腦袋埋到鳳姐的肩窩。
鳳姐拍拍賈璉,莫迷惘啊,年輕人。
“看二爺把自己說的一無是處的,就是謙虛,也不帶這麼貶損自己的。二爺,你若是真的一無是處,是想說我是個瞎子,看錯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