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兒。”
“二爺,多少和你一個年紀的人,這時候還四體不勤五穀不分呢。二爺想想啊,那些比你大的沒中舉的,不說舉人、秀才,就是童生的,也是大有人在。像二爺這樣的有實職、有爵位在身,白日上差勤勤懇懇,早晚還勤修苦練的,京城也不多見。二爺隻是前麵荒廢了,這後麵要是能堅持十年,定也是驚才絕豔的人物。”
“鳳兒是偏心才這麼哄我。”
“二爺就是不做官,管理庶務也是一個人才。自從二爺當差了,這家裡家外的事情,就沒有二爺當初管理庶務,那麼得心應手了。”
“是管家還是奴才,哪個搪塞你啦?”
“瞧你說的,有老爺和二爺杵在那兒,家裡誰敢不守規矩呀。隻不過能力就是那樣子罷了。”
賈璉略放下心,思緒又轉回自己身上。
“鳳兒,你說,我原隻想好好承了爵,得了那榮國府,現在隻覺得,學的越多,自己不知道的越多;練的越久,越覺得自己真的上戰場,就是給人墊刀的。唉!”
鳳姐心塞,年輕人哪,你才努力了半年啊,可不是越學發現沒學的越多嗎?
“二爺,那就繼續唄。就那麼些書,定是越讀越少的。至於上戰場,朝廷有武將呢,哪裡能輪到二爺拎槍上陣啊。也就是老爺想你打熬身子骨,不荒廢了祖宗傳下來的武藝。”
“鳳兒,你說,迎春這進宮就有了,會是兒子還是女兒啊?”
“噓,二爺,可不能給外人知道,還不到三個月呢。十成十得是女兒。”
“為什麼啊?”
“生女兒不招眼唄。皇後娘娘的三皇子出生了,德妃、賢妃也都進宮了,聽說這次選秀選上的,下個月都一起進宮呢。妹妹是這批選秀中第一個進宮,這進宮就生兒子,得多招人恨啊。”
賈璉等著鳳姐繼續說。
“等德妃、賢妃生了兒子再生,也不晚。聖人還不到四十歲呢,不急。”
賈璉想想也是的,要是德妃、賢妃有兒子生在前麵,就妹妹的性子,有兒子了,也不會招人嫉恨的。“可是,鳳兒,這生兒子、女兒的,說是有偏方什麼的,可靠不可靠啊。
“可靠則哪。二爺儘管放心。”
賈璉看鳳姐信誓旦旦的,越發不放心,街上算卦的、廟裡的解簽的,騙人的時候,話說的也是這個樣子。唉,等等吧,到時候就知道了。
“唉,二爺,你說今上一次選那麼些秀女進宮,他不怕腎虛啊?”
“又胡說了。”賈璉感到撓頭,鳳姐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現在對今上也沒個顧忌。“有太醫院那些杏林高手哪,鳳兒不用為今上操心。”
“去,我為他操什麼心哪。”
“鳳兒,明兒你去看看我今天帶回的東西,整理下母親的嫁妝。你看哪些能用的,你拿出來用,或有些要留給女兒、兒子的也挑出來。怕還要把母親陪嫁裡的一些字畫什麼的,都整理出來,送回給二舅舅的,他們當初是被抄家了,淨身回了老家,現在府裡空著哪。”
“好。二爺,是不是請父親也挑揀一點,也是對母親的一個念想?”
賈璉悶聲應了,“鳳兒,你說父親今兒不給我好臉色,是不是我沒請他挑東西啊?”
“應該有吧。二爺是不是覺得舅舅來了,自己有了依仗啊?”
“是啊。沒二舅舅,母親的嫁妝,哪會這麼容易要回來?”
“你和父親說啦?”鳳姐看賈璉那樣,“唉,當初父親為這事找過老太太,老太太沒給。二爺,你兒子要覺得彆人比你可靠,你會怎麼想?”
賈璉抱頭,“我蠢死算了。”
“二爺,父親沒給你一腳,你今天賺大發了。真是蠢死算啦。”
“你也敢說爺蠢,看爺不給你個好看。”賈璉上手哈癢癢。
“好,好,我不說,二爺自己說。”鳳姐邊說邊躲,和諧的夜晚哪。
作者有話要說: 犯蠢都是有依靠啊。不然還是要自己警醒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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