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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之孝回府就和賈政、王夫人稟告此事, 賈政還沒什麼表示,王夫人卻晃了起來。玉釧和彩霞趕忙扶住王夫人, 林之孝趁機告退,回去看戶部記錄, 那是按清單、入庫記錄,核對出來的林家所缺的東西。
王夫人回神,揮退了丫鬟, 對賈政說:“老爺, 那林家的東西挪用的太多了,戶部這樣核對怕是不能善了。要和老太太說了。”
“還是等等吧。真說了, 怕老太太過不去年了。”
“不說也過不去年啊。老爺, 你那外甥女等著嫁妝呢。”
“要不你去找外甥女說說?遲些,我們把她的嫁妝補上?”
“讓珠兒媳婦去吧,老爺。妾身也是五十餘歲的人了,怎麼開得了口。”
賈政點頭,王夫人著人去喊李紈來。
待李紈過來, 王夫人把事情和李紈一說, 李紈麵露難色, 王夫人立即就撂下臉, “怎麼?你不肯去?”
李紈低頭回道:“太太,你知道媳婦笨嘴拙舌的, 怕去了說不好,誤了太太的大事。”
王夫人想想也是,“你叫上寶釵一起去。”
“太太, 那日園子裡之後,寶姑娘說薛姨太太不舒服,就搬了回去伺奉。”
王夫人轉著手裡的念珠,恨不能把念珠捏碎。這寶釵?哼。“彩霞,你帶人去請寶姑娘來。玉釧,你去叫了三姑娘來。”
彩霞應聲去了。李紈隻管低頭站在王夫人麵前,如泥塑木雕似的,不說不動。
王夫人看著李紈就氣,也不理會,自管自地轉著念珠,閉目垂首,不知在想什麼。
探春來的快,看王夫人在捏著念珠,閉目沉思,就拿了美人錘上前給王夫人捶腿。等了快一個時辰,寶釵才和彩霞過來。
“讓姨媽久等了,才服伺了媽媽喝藥,唉。”寶釵幽幽一歎。
王夫人拉著寶釵的手,為難片刻,還是說道:“我的兒,姨媽這裡有項為難的事情,你幫著你大嫂子去辦了吧。”也不等寶釵說同意與否,王夫人轉頭對李紈說:“你去和寶釵說說吧。”
李紈看看王夫人,明白她的意思,就拉著寶釵:“妹妹和我來,讓太太休息一會兒。”帶著寶釵和探春出去。
李紈萬分難為情地把事情和寶釵說了。
寶釵看著李紈笑:“珠大嫂子,讓我去和林妹妹說?我是賈家的還是林家的人?”
李紈結舌,是啊,這事兒可怎麼讓寶釵去說?她是個外人哪。
王夫人挑了門簾,從屋裡出來,“寶釵,你不想去?”
寶釵起身行禮,“姨媽,這事兒怎麼論,也輪不到寶釵開口和林妹妹去說的。”
王夫人無法,隻說:“既如此,寶釵,你回去照料家裡吧。”寶釵行了禮,就走了出去。
探春見王夫人氣得手抖,就悄悄說:“太太,女兒和大嫂子去罷。”
王夫人拉著探春唏噓,“幸虧還有三丫頭。我的兒,你怎麼就沒托生在我的肚子裡。”
寶釵出來,瑩兒跟了上來,把手爐遞給自己姑娘,幫寶釵係好大氅。
“姑娘,咱們這去哪兒?”
“回家。”
寶釵帶著瑩兒回薛姨媽那裡。還沒進院子,就聽見她嫂子夏金桂的吵嚷。寶釵低頭、抿唇,繞回自己的屋子。
那夏金桂嫁進薛家不過三、二個月,一番手段施展下來,早把薛蟠這個喜新厭舊的、有酒膽無飯力的拿捏住了。也合該年底生事,那尤二姐見他多日不去,內用羞澀,就打發人來找薛蟠,這一去,就是一夜沒回來。
才彩霞來找寶釵的時候,夏金桂就在屋裡裝病,指使的改名為秋菱的香菱,忙個不停。這回見了薛蟠回來,就鬨著問薛蟠昨夜宿在哪兒。薛蟠早領教了夏金桂的厲害,怎麼肯說自己歇在尤二姐那裡,不過是說些喝多了酒,隨便混了一夜。
那夏金桂見吵嚷拿不下薛蟠,就指使自己的貼身丫鬟寶蟾去服侍薛蟠。那薛蟠天性是“得隴望蜀”的主,見了妻子指使寶蟾過來,就摸寶蟾的手。那薛蟠彆的能耐沒有,花街柳巷混了十來年的人了,立馬揣摩出夏金桂的意思,來順杆上地好好奉承了夏金桂一個,終於得了夏金桂開口,賞了寶蟾做屋裡人。
薛蟠哪裡想到,這不過是夏金桂要除去秋菱——那貌美、溫順、略有才學的香菱的第一步。
李紈帶了探春,去榮國侯府求見王熙鳳。這種不投帖的的拜見,一般隻在近親、非常交好的人之間才有。一榮國府和侯府的關係,像她們姑嫂這樣,就冒昧了。
鳳姐聽說李紈和探春來了,就讓小丫頭請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