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讚同地點點頭。把一個如隱形人一般、用躲在王府,來回避各自有爭位實力的皇子的人,突然間拉出來繼位,可不是一無人可用,二無閣臣聽從嘛。
“繁森也不必憂慮,明年有恩科春闈,後年又有春闈,二年春闈,總能給今上選出得用人才。再等個三五年的時間,聖人再不用費心無人可用。”
“如海說的有道理。難就難在兵部了。”
“聖人可有在兵部添加臣工?”
“太難。兵部是積年的勳貴,現在聖人是手裡無兵無將啊。”
“我內兄恩侯如何?”
“賈家二房賈政的舅兄王子騰是太上心腹,擔任京城節度使。怕是恩侯對上他,也占不到什麼贏麵。激惱了太上,也不是不可能的。”
“也是。”林海讚同地點頭。“聖人高瞻遠矚,繁森兄思想周密,但這無兵無將的,總是心裡不踏實。恩侯要是能出來做事,今上也多一個助力。勳貴總不會比反感文人去兵部,更反感恩侯進去了。況且恩侯本身就是一等將軍的爵位,隻是無實職罷了,若是能插進去,怎麼也會在勳貴和兵部間撕開一個口子。況且,也未必要內兄恩侯一步到位,替代了京城節度使,慢慢來也成的。要是能重開武舉,聖人有了基層的校尉,或許能從中選出將才,也不愁以後武將無人可用吧?”
程蔭低頭思索一下,然後說:“如海說的有道理。我定將如海建議轉給聖人。如海,那賈化賈時飛,你可了解那人?”
“小女蒙師。二榜進士。自稱是卷入上司和同僚的貪腐案子,被一同革職。細情如何我也沒去訪查。因小女日後不進學,他為蒙師,也沒什麼妨礙,前年就到我府裡做東席了。那賈時飛也是胸有韜略,腹有乾坤的人,又筆如刀劍、做事認真,算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就是認識時日不長,品性不敢肯定。用在禦史等清廉衙門,不知道是否可行?”
程蔭點頭,“如此,讓他去禦史台吧。如海,去兩淮衙門的趙玉麟和胡宗明可能儘快過去了。”
林海應到,“好,不誤了秋季巡鹽。趙玉麟隨我一起進京了。但賈時飛和胡宗明二人尚在金陵,陪內兄恩侯的次子賈璉參加院試。”
“讓趙玉麟一起辦了胡宗明的遣派公文,讓胡宗明從金陵去揚州府吧。”
林海點頭。
“賈璉如何?”
“聰明也肯吃苦,是不才才收的入室弟子。就是去年春天到揚州的時候,四書讀的還不如小女的功夫。也是他四人這一年見縫插針般地給璉兒講學,院試怕還是在五五之間。”
程蔭點頭,對賈璉有了初步認識。“有你們五人這樣的老師,秀才可不在話下。如海太謙虛了。日後可是要栽培出一個探花?”
“這個,璉兒荒廢不少時光,沒個十幾年功夫可不成。怕到時候,璉兒稱不得探花郎了。”本朝慣愛選二十左右的容貌昳麗進士為探花,林如海以狀元之才屈居探花,也是這一緣故。
“可惜了恩侯長子,那真是千般聰明、萬般伶俐的孩子。”程蔭說著以手掩目。
林海暗自佩服賈赦,居然能與程蔭這樣念舊情的人相交莫逆。
程蔭略停了停,站起來說 “如海,隨我一起去麵聖吧。”
程蔭帶了林海出門,門外熱浪撲麵而來,雖是傍晚了,暑熱仍是不見絲毫減退。四麵高牆、鱗萃比櫛,不見辦點風。
程蔭吩咐長隨把屋子看好,即帶著林海一起往今上的養心殿走。程蔭居然能隨時麵聖,林海不得不再次重新評估程蔭在今上心中地位。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隻有這麽些了。
被急診室的槍擊案雷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