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繕國公世子從兵部侍郎變成郎中, 與賈赦換了個,非但未與賈赦反目成仇, 與賈赦那個肝膽相照的,處處配合著, 幫著賈赦在兵部站穩了腳跟,跌碎了一地要看熱鬨的鈦合金狗眼。
賈赦在自己的私庫裡劃拉了半天,看哪樣都好, 看哪樣都舍不得。最後咬牙挑了一柄文士可用的長劍, 劍鞘平淡無奇,迎光卻反泄出眩目的圖案, 好像是道觀裡畫的符, 據說這劍能認主,還堪比魚腸鋒利,反正賈赦從得了這劍,就沒拔出/來過。
然後挑了老祖父甚愛的古琴——驚雷,這是祖母的陪嫁。當初賈母為了和他要這琴給元春, 各種暗示、明示, 就差直接張嘴要了, 他就是不搭理, 氣得老太太好久沒給他好臉。又把大庫裡的幾樣東西、帶有林家印跡、被賈敏當節禮送回來的都打包,施施然去林府道謝。
林海正在書房教黛玉讀書, 請不到夫子,經史子集的內容,林海客串夫子, 黛玉不用科舉,他腦子裡的存貨,信手拈來教小姑娘也足夠。禮儀歸富嬤嬤。至於琴棋書畫詩酒花這些,棋,有紀氏,與黛玉教學、對弈中,還能還能打發時光;書有歸荑——林海原身教了十來年的,也能暫時應對;琴和畫,跟鶯歌先學。詩詞,這方麵她天生有靈性,不用教。這麼一安排,林海覺得有必要再問問薛家送來的那四個女子,都有些什麼獨到的才能。
黛玉聽說大舅舅來了,問報信的小廝,“瑛表姐一起來了嗎?”
小廝聽了自家姑娘熱切的問話,聲音低了不止八度,悶聲回答:“沒有。”
賈赦就在外甥女的話音裡進來,“晏晏啊,想表姐就過去找她啊。”
林家父女站起來給賈赦行禮。
“爹爹,晏晏想去找表姐。”
“去吧。”林海對黛玉一向是有求必應。“帶足人,也穿暖和點兒。”
“嗯。謝謝爹爹。大舅舅寬坐。”黛玉行禮告辭,跟著的丫鬟上來收拾走黛玉的東西。
林海看著精神煥發的賈赦,已經不是去年初見到的那個腳步虛浮、初呈老態和酒色之氣的賈赦,如今往外一站,頓時有了那麼一點淵渟嶽峙的味道,威勢隱隱,眼底流露出熱切的、要掌控更多的**。
“恩侯,好容易得了個休沐,不在家慶賀升官,聽曲賞舞?”
“如海,”賈赦站起來就是一揖,“謝謝。”
“舅兄,這事為何?”林海慌忙躲開,站起來還禮不迭。
賈赦說的真誠,“如海,若沒你禦史台那些好友幫助,我這兵部侍郎沒這麼容易得到。”
“大哥這麼說就見外了。雖然敏兒不在了,如海現在是把你當自己親哥看待的。”
賈赦撇嘴,“彆,我親弟是從小恨我的,提起兄弟我就惱火。你還是當我是你大舅兄吧。”
林海一笑,叫人進來,吩咐準備午宴,擺去後花園的煙雨樓的二層,讓後花園的那四個女子也都裝扮了,伺候酒席。
林海的話吩咐下去,賈赦瞪大眼睛。
林海笑著啐他,“嘁,什麼眼神!我沒有那換人的癖好,不是要和你換。哪些人我也都沒收,就留在家裡做歌舞伎的。”
賈赦一笑,也不在意林海的嘲笑。叫人把送林海的東西先拿上來,“妹婿這些是跟著節禮到榮國府的,分家的時候,我留了下來,就想著哪天給你送回來。”
林海也不矯情,和賈赦一起,樣樣都仔細把玩一遍,聽賈赦一一介紹妙處後,才招呼林誠把東西收了,嘴裡還假惺惺地說:“謝謝舅兄。”
一會兒,小廝來報酒席得了,林海和賈赦一起往後花園走。老遠就看到園子裡幾株老梅,滿樹繁花,紅豔似火。
“這幾株梅樹好,這樣的樹,看著精神頭就足。”
“這是我先祖留了話的,不準修剪成江南式樣,為的就是看滿樹繁花。美吧?”
“是。燦如雲錦,豔若紅霞,瑰麗奪目。難得!”賈赦讚歎,“百多年的古樹啊。”
“到煙雨樓二層去看,效果更好。梅花開的這些日子,晏晏差不多天天粘在煙雨樓呢。”
煙雨樓全是用淡青灰色的、如玉般的石頭所砌,古樸、大氣、滄桑、又纖塵不染,默默地訴說曆代主人對它的喜愛,對它的精心維護。
賈赦跟著林海進樓,發現煙雨樓的窗子有些特彆,仿佛是青白的琉璃。嘖嘖稱讚,環窗繞了一圈,一麵是開得正豔的紅梅,一麵是已經結冰的彎彎窄窄的瘦湖,光禿禿的柳枝,兀自在寒風裡隨風瑟瑟。南麵是一路行來的時候,經過的蜿蜒曲徑,居高臨窗看過去,太湖石壘成的假山,幾叢寒竹,夏日裡定會是納涼的好去處。西麵是高低錯落的樹木,掩映著反光的、琉璃瓦的屋頂,看起來該是花房一類。四季皆有景致可賞的好地方。
“如海,你這窗,是琉璃瓦?”賈赦一坐下來,禁不住開口就問。
“差不多,是玻璃。這樣亮堂些。”
賈赦四顧,忍不住讚道:“是亮堂。不然冬日賞梅,坐在雪地裡,還是有些勉強。這裡好,看得遠,看得清,仿若無物阻隔。”
“這玻璃還不是最好的,有些雜質、發汙,等以後有更透的,再換吧。”
賈赦默念,不氣不氣,還是在心裡罵道,炫耀你有錢嗎?西洋進來的玻璃,這樣大的、平整的,怕是比鋪一層金子還貴呢。
“好呀,你換新的時候,把這舊的給璉兒他們西院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