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赦皺眉,可卿?有當公公的這麼稱呼媳婦嗎?
“委屈什麼?你沒把她當兒媳婦,給吃給喝?”
“呃”。賈珍噎住了。“侄兒是說蓉兒媳婦孝順,侄兒又不能、不按品級給她辦喪事。”
“那不就得了。蓉兒捐了武職,好容易得了實職,這下子不能立即履職。哼。你不想想這喪事,誤了蓉兒的正事。”
賈政嚅嚅,再不敢多說,賈赦看看沒什麼是他能插手的,轉身回了榮國府,打發人叫了林之孝來。
“林之孝啊,東府的事情,你們夫妻過去幫幫手。你小心看看是怎麼回事,怎麼年紀輕輕的,好好地就沒了呢?”
“老爺,這……”林之孝吱吱唔唔的。
賈赦又累又煩,立即瞪眼,“說?”
林之孝把屋裡伺候的都趕出去,湊近賈赦,低聲說道:“聽東府的嚼舌頭,珍大奶奶這些日子在二老爺府上幫忙,回來的時候撞見珍大爺……”
賈赦的眼睛越瞪越大,那神情好像是要吃人一般,捉著林之孝的衣領一提,把林之孝提溜起來。
“你這狗奴才,你可知自己說了什麼?”
林之孝被勒得臉色陡變,賈赦一鬆手,林之孝撫著喉嚨,咳了幾聲才說:“老爺,你知道小的,再不敢在這事兒上打誑語的。不是奴才一個人知道的。”
賈赦臉色變了又變,最後砵子大拳頭,恨恨地往桌子上一砸,杯盞齊跳。
“賈珍這是不要命了。”
“蓉兒可知曉此事?”
“奴才不知小蓉大爺知不知道。”
“行了,我知道了。你過去吧。你告訴賈珍,讓尤氏自己出來料理喪事,不然我就讓他爹把他們夫婦趕出寧國府。”
林之孝行禮離去了。
夜裡,林之孝回到榮國府,問明伺候的小廝老爺還沒睡,就來見賈赦。
“老爺,珍大爺要停靈七七四十九天。請了不少和尚道士的,水陸法場鋪排的,怕是比得上郡王的喪事了。”
賈赦恨得咬牙,隻對林之孝擺擺手,讓他下去休息了。
賈赦這些日子,在兵部和賈政府裡來回跑。人本來就累的夠嗆,白天跑了一趟通州,晚上又給賈珍膈應了一回。極困極累,卻睡不著,輾轉反側,心裡想的是,要不要再找賈敬一次。去了——以後查起來這事兒,自己怕就是要沾上刮落,還不好抖落清楚。不去——想想又對不起大堂伯那些年,對自己的愛護。也對不起敬大哥,那些年和自己的情誼。
賈赦翻來覆去地折騰了大半夜,下定了決心,讓林之孝跑一趟賈敬的道觀,把事情說明白。
寧國府的喪事,林海照例依著舊日的情分要走一趟的。
賈珍對林海能帶了紀氏過來,喜出望外,非常感激。
“林姑父,珍兒謝謝您了。”
賈珍想留林海夫妻吃個便飯,林海推拒,“我事情多,你若有什麼事兒,就讓璉兒帶話或者打發人過去都可以。”
紀氏與尤氏在幾年前認識,二人一般的場麵話還說的來,紀氏安慰了尤氏幾句話,就跟著林海回去。
“夫君,你說這賈家是怎麼了?才王氏剛出殯,這秦氏就又……”
“唉,**罷了。”
紀氏吃驚,疑惑地看林海。“夫君?”
“婉容,這有什麼奇怪的。大家族往往有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時辰到了,就種瓜得瓜,種豆得豆了。這些齷蹉事兒,還是不臟了你的耳朵都好。”
紀氏見林海這樣說,也就不再問。轉而說起了兒子們的閒事、笑話來,逗得林海在下車的時候,還忍俊不禁,一路跟著紀氏回了主院。
再說賈敬得了林之孝的稟報,氣得差點立即交代了。命人匆匆收拾了行囊,跟著林之孝回了京城。
外人不知賈敬怎麼責罰的賈珍,反正賈珍原給秦可卿準備的棺木也都換了,停靈也變成了三七二十一天。秦可卿出殯後,賈敬就打發賈蓉就任,離了寧國府。賈珍往兵部告了病假,歇了一個多月,走路還不利索。
而賈敬安排了喪事後,去榮國府與賈赦抵足長談一夜。第二日,把惜春交給了鳳姐照顧。然後回了道觀。
賈家的兩場喪事,在京裡如同長江上的一個水渦,打個旋兒,就消失在眾人眼裡了。
小陽春一般的九月初,樹葉微黃,秋菊盛放,京裡的人都在謀劃著去哪裡登高望遠,消遣即將到來的重陽節。而這樣的颯爽秋風裡,林海在被拋到紅樓的五年多之後,遭遇了來自皇權外的生死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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