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向楊維綱作揖手禮,“大恩不言謝。”秋闈試卷的複核已經到最後了,很快能完結。然後再去配合內廷冊封,擬定選秀條例,都有章可循,唯獨和工部、戶部扯皮,他這禮部侍郎真不如楊維綱做久這事兒的。
楊維綱一笑,“客氣客氣。林閣老,明年的春闈,下官可要回避了,次子過了秋闈,要和他長兄一道試試春闈的。”
林海對他一笑,“那我就放心進考場了。禮部的事情,考試的時候交給你了。等有時間了,讓你兒子帶著卷子,去我府裡坐坐,我也看看他們的功課,是能中狀元啊,還是能做榜眼。”
楊維綱笑著謝林海,“哪會企望狀元什麼的,能中二甲,就是燒了高香了。”
林海看著顧安說:“你二人換著回避春闈吧,咱們禮部是必得有人做主考,也得有人領銜做個考房考官的頭。”
二人點頭應了,知道林海這樣的安排,最是考慮禮部的權益,也照顧了他倆的利益。
三人又說笑一會兒,把自家兒女的趣事,都拉出來博同僚一笑了,才分頭去忙。
從今上早早確定了林海做主考以後,林府的客人多了起來。來林府拜訪的客人,也隻有寥寥可數的幾位能見到林海。戶部李尚書和林海是同年,聽說此事後,為此專程到禮部。
“如海,都說你府裡的門檻,是越來越高啦,難進的很呢。”
林海笑著請他坐,“再高,也攔不住你到這裡來找我。”
李尚書把幾份卷子給林海,“我孫子的,嫡長孫,你幫忙看看。”
林海收了卷子,“當今這麼早定主考,唉。”林海搖頭。“不要後麵有變,耽誤了孩子。”
李尚書點頭,“今上這麼早,就點你做主考,說不得也是要考察你呢。”
“是啊,我吩咐管家了,以前沒登過門的,現在不給進。”
“還有以前沒往來的送禮不收,且送禮超百兩的不收,送女人不收。嗬嗬,你這官做的。”
“你知道我不如你,一直在朝。我外放多年,回來不得不小心啊。”
“也是,小心無大錯。咱們到了這位置了,不出錯就是大功了。”
楊維綱聽說戶部尚書來了,立即跟到林海的公房。
“李尚書,您看,這修繕貢院的費用?”
“如海,你看你們禮部,唉!我真是不敢出戶部的院子啊,到那都是找我要錢的。”李尚書雖然這麼說著,還是接過楊侍郎手裡的折子,仔細看了起來。然後閉目沉思一會兒,在折子上寫了幾行字,遞回給楊侍郎。
楊侍郎很高興接了回來,“謝謝李尚書,謝謝,謝謝。”和戶部侍郎磨嘰幾次了,都沒什麼結果的,翻看了李尚書那幾行字,苦著臉又說:“李尚書,這也太少了,這麼點可隻能修繕了一半的貢院啊。那另一半,可怎麼辦?”
“怎麼辦?嗬嗬,當老夫不知道工部造價的水份,他宋尚書拿這些銀子修繕不好貢院,到時候,我會一塊磚一塊磚地和他算賬。你告訴他,小心禦史彈劾。”
林海和楊侍郎都笑,誰在李尚書那裡得到批款,最後都是這句話:小心禦史彈劾。
雖然圍著林府要拜見林海的人多,可林海隻要能準時回府,定是要回主院。夫妻倆帶著幾個孩子一起吃飯。飯後聽黛玉考校林晨、林暮的功課,再看著三個大孩子一起騎果下馬。林海拉著林旻和林曼站在一邊看,還要安慰他倆個,等他們和哥哥一樣高了,也可以騎馬了。
林海的日子過的緊張而快樂。而來到京城快二個月的薛進,看著已經昏迷不醒的二弟,萬分哀傷,卻束手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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