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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心裡存了事兒, 輾轉反側折騰了一夜,基本就沒怎麼睡。等第二日起床, 就覺得有些頭暈。內侍哪裡知道太上頭暈,隻是看著太上臉色不好, 就虛虛地扶著他的胳膊。沒想到太上才離開床榻二步,就晃了一下,向一邊倒了下去。
嚇得虛扶太上的內侍, 趕緊去拉他的胳膊, 卻怎麼能拉住、一個失去自主意思的耄耋老人。“咕咚”一聲,太上摔到在地。
嚇得慈恩宮的內侍們, 全變了臉色。蜂擁而上, 七手八腳地把太上,抬回了床榻上。一邊派人去請禦醫,一邊掐太上人中,希望能喚醒太上。
直到禦醫來了,太上也仍然沒有任何反應。
太醫院的院正, 見了太上的情況不好, 一邊給太上用針, 一邊讓慈恩宮的總管, 派人去稟告當今,太上卒中摔倒, 昏迷不醒。
當今聽了慈恩宮的報信,立即把太上的情況,與內閣閣臣交代了幾句, 然後就撇下幾位閣臣,匆匆去慈恩宮。
太醫院當值的太醫,都聚集在慈恩宮。見了當今急匆匆過來,趕緊都跪倒行禮。
“免禮吧。太上是怎麼啦?”
太醫院院正出頭稟報,“回聖人,太上是卒中。臣已經給太上施過針了,怕是……”
“你們儘力就好。”
太醫商議著去擬藥方,今上轉進去看自己的父皇。
聖上也沒說什麼治不好太上,就要你們命的什麼的假話、狠話。太上都過了八十歲了,這幾年更是隨心所欲。想怎麼吃,就怎麼吃,根本不顧及太醫的遺囑。要不是他怕太上出意外,偷偷攔住了太上,進食助興春/藥,太上可能會以為自己還不老,還不定早就會出什麼事兒呢。
太上平靜地躺在黃色的、繡著飛舞的、九龍的帳子裡,要不是太醫在太上的鼻翼,黏了一條窄細的絲帛,在輕輕地飄動,幾乎看不出來,太上的胸部,有什麼呼吸的起伏。太上的左太陽穴和臉頰,略微有些發紅,這應該是摔到的時候擦傷了。今上理解為什麼太上摔倒的時候,沒有內侍扶著。太上他強硬了一輩子,平日裡是最忌諱內侍扶他,把他當成虛弱的人來看待的。
而今,太上無知無覺地躺在那裡。
今上凝視著昏迷不醒的太上。曾幾何時,父皇在自己的眼裡,是高不可攀、深不可測的帝王。是所有人要匍匐著膜拜的聖人,是他既熱切盼望著、又無比痛恨著的父皇。
他熱切地盼望著父皇能看自己一眼,和自己說一句話,盼望著父皇能袒護自己,保護自己,不再被忠敬、忠順,辱罵、毆打……
他痛恨太上,從來對自己沒儘過一絲的父親職責。可他又感謝太上,最後把皇位給了自己。
——不然,自己的一生,嗬嗬,怕是永遠地沒有揚眉吐氣的機會了。
院正把眾太醫合力擬好的方子,戰戰兢兢地捧給今上。今上略掃了一眼。
“胡院正,朕信得著你的,你大膽用藥診治了。”
胡院正見今上這麼說,跪下磕頭,“聖人英明,臣請聖人早做準備。”
今上點頭,胡院正退了出去。
未已,捧了煎好的湯藥進來。有試藥的太監上前,捧起碗,略吹吹,就喝了進去。
可是太上,卻是喂不進一滴藥汁。
太醫拿了灌藥器來,幾個人合作,把藥給灌了進去。又輪流給太上扶脈。
胡院正見其它太醫扶脈後,都退出去了,在今上幾步遠的地方跪倒。
“聖人,臣技藝不精,太上如今是、是挨時辰罷了。請聖人恕罪。”
“罷了,你起來吧。朕說了信你,就是信你。太上耄耋之年,治了病,救不了命的。”
今上派了內侍,給宗室、還有太上尚存的公主、皇子送信,進宮侍疾。
壽數到了,神仙也無法,太上從昏迷過去,再沒有睜開眼睛。拖延了三天後,在大雪紛飛的的冬夜,走完了帝王的最後一段旅程。
林海從得知太上皇卒中,就開始為守靈籌謀。自己和紀氏都得去哭靈,而後還得給太上扶靈去。這百日的時間,賈赦和邢夫人也都得去,賈璉和鳳姐,得了世子和世子夫人的封爵,也得去。
叫黛玉和程泰過來?黛玉的月份已經大了。迎春自己有兩孩子,再說迎春也壓不住自家的這幾個。
林海還沒想出轍呢,第二日,賈赦帶著賈璉夫妻,把孫女和三個孫子,連帶著賈琮、惜春,都打包送過來。
“如海,這幾個孩子,得放你這裡。我那府裡,我信不著。”
林海能說什麼,一個是帶,一幫也是帶,賈璉的這幾個,還好帶一些呢,先都收著吧。
“舅兄,我正在琢磨呢,這麼多孩子,沒一個大人,可怎麼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