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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代善與梁九一起去天牢。
路上, 梁九把昨天的事兒,對賈代善細說了一遍。賈代善聽罷, 倒吸一口冷氣。在太子身上,使這樣陰損的法子, 是要讓聖人慢慢對兒子不滿啊。嘁,想廢太子,等下輩子吧。不過, 自己可要提醒兒子, 可千萬小心了,彆以後頂了帶壞太子的罪名。
內侍監的掌監見了賈代善來了, 趕緊站起來行禮。
“小的給榮國公請安。”
賈代善不敢在此人跟前托大, 回了半禮。
“莫九啊,這事兒,還得靠你辛苦啦。”
莫九從昨晚接信就開始忙乎,一大早的,就帶人去柏樹胡同的豫風堂。抓到人, 問明白了話, 才算是放下一點兒心。他可知道得清楚, 從孝慧皇後懷上太子, 聖人沒少去拜佛、跪祖先的。等太子出生了,聖人在太子身上的心血, 其他的皇子、公主加起來,都比不過的。現在這些人,要在太子大婚的當兒整事情, 是活得膩歪了。
“不敢當國公爺說這辛苦,這是小的該做的。您看要先問哪個,小的是陪著還是?”
“立個屏風,再放張榻,莫九啊,你愛聽就聽兩句,不然就眯一會兒。”
莫九對賈代善作了揖禮,感激地致謝,自己吩咐人、擺屏風、安置坐榻。
賈代善對莫九說著客氣話,但莫九問出來的結果,賈代善還是不能照葫蘆畫瓢,拿回給聖人的。他還是要再問一遍的。所有的人,所有的細節,賈代善不敢疏忽了一點兒。莫九在屏風後的榻上歪著,也怕自己疏落了什麼,並不敢真的就睡著了。他再聽一遍賈代善的審問,暗忖,難怪聖人信任榮國公,派榮國公來複核了。
賈代善把涉案的人,都問了一遍,最後拿著自己的這疊子問詢記錄,仔細讀了、又抄寫了一遍,才示意梁九,去看看屏風後。
“莫九,莫九?”梁九輕輕喚了兩聲。
莫九立刻就睜開眼,“不好意思,睡著了。”
莫九也是在賈代善問完了才睡著的,這麼會兒的功夫,他覺得自己睡的好解乏了。
莫九走出來,像賈代善行禮。
“榮國公仔細,還望榮國公在聖人跟前,為小的美言幾句。”
賈代善點頭應了。
“莫九,我會和聖人說的。要不是有你前番的底子,也問不出來這些。更多的,就得問那兩家主事的人了。”
莫九鄭重和賈代善作揖謝了他,送賈代善和梁九出了天牢。
聖人帶太子離開慈寧宮,太後像失了神一般,還是承恩公夫人警覺,上前扶住她。
“太後,累了就回去休息吧。這花兒朵兒的,都在您這園子裡,明天再來看好了。”
郡主上前,倆人一交換眼色,和嫂子一起,左右扶了太後往回走。
等回到了慈寧宮,隻她們倆陪著太後說話的時候,承恩公夫人就變了臉色了。
“當初姑媽對聖人多好,扶他登基,把這江山社稷給了他,如今他翻臉,就不認我們鄭家了。忘恩負義的白眼狼。當初就不該立他做聖人的。”
“嫂子,這話,可不好這麼說,小心給聖人知道了。”郡主拉拉承恩公夫人的衣袖。
郡主的娘家與太皇太後的父親有舊,是守衛西北的將領。抵抗韃靼的時候,拚到全家隻剩了一個姑娘,太皇太後憐惜,把她從外祖家接到宮裡養育。大了以後,就想留給聖人做個妃嬪。
聖人卻拒絕了。
“撫養為守衛徒家江山罹難的遺孤,是咱們該做的。萬沒有養著養著,把人家閨女變成妃嬪了。倒不如給個封號,選個好人家,好好嫁出去做嫡妻。往後提起來,也是一樁佳話。”
太皇太後拗不過聖人,勉強把人留下來,也不過是個不得聖人歡心的、枯守一生的可憐人。最後祖孫倆商量了許久,封了個末等的郡主,每年也有三百戶的食邑。太皇太後想來想去,把郡主嫁給娘家的二侄子,也算是一個好姻緣了。
太後緩過勁了,拉著嫂子和弟妹的手流淚。“姑母走的時候說,要鄭家兒孫以後長進。唉,我就想著為他們再謀個三五十年的清閒日子,怎麼就不成呢?!我在這裡熬了快四十年了。”
妯娌倆趕緊勸慰太後,要是太後有點兒什麼,鄭家就隻有長房的鎮南伯一人了。那可真是即時要跌去二流人家了。
好一會兒,才勸好了太後。
太後懨懨地說道:“我父親當初就不想我進宮,說我差姑母太多。唉,這幾十年了,我要是有個親生的兒子,我也會和姑母一樣的。哪裡會這樣,哪裡會這樣,差姑母這麼多。都是那個狐狸精,霸著先帝爺。”
可不是的,太皇太後當初也隻是賢妃罷了,卻最後能成為贏家,扶持了兒子登基,又扶植了孫子。
承恩公夫人對自己這太後小姑子是滿腹的怨氣。往聖人那裡塞個人,她能弄到姑媽,把自己叫進來罵。前幾年吧,自己嫡孫女,多好的太子妃人選。要是鄭家隻出這一個,聖人怎麼著,都要給鄭家麵子,留她在東宮了。可太後偏要把婆婆的娘家人,都弄來。白添了笑話,一個也沒能進東宮。唉,什麼事都乾不成。真應了姑母說的,蠢!白瞎了這張傾國傾城的臉。
可承恩公夫人又不能不哄著她,多少也陪著詛咒幾句、作古了幾十年的太皇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