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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紅的交衽繡蘭花的薄春衫, 銀紅底色的八幅挑線裙子,外罩著淺粉比甲, 比甲前襟底擺繡著春燕穿水,五色的蝙蝠盤扣, 給銀紅、粉紅、淺粉加了一點兒穩重色彩。
沒等張氏彎下腰,賈赦已經龍行虎步到了跟前。伸出雙手扶住妻子的手臂,仔細把人上下打量了幾遍, 直把人看羞了, 才點點頭。
“唔,氣色不錯。”
“夫君。”張氏嗔笑賈赦, 不依地跺跺腳。
賈赦一笑, 當先進屋,還不忘拉著妻子的手。
“懿貞,這兩月過的還好?院子裡的人。有沒有淘氣的?”
“都好。夫君這一路辛苦了。”張氏見了遠行的丈夫歸家,心喜異常。
丫鬟有眼色地端來水,服侍自家大公子淨麵, 張氏又親手沏了茶, 捧給賈赦。
“夫君, 金陵那邊的事情可順利?”
“都很順利, 就是掛念懿貞和瑚兒啊。”
張氏羞紅了臉,微微垂首。賈赦這次去江南祭祖, 是為得了長子賈瑚。長房有了嫡長孫,榮國府有了新一代傳承人,賈代善作為祖父, 是非常地重視的。他特意為賈赦在禦前請假,讓賈赦代自己回金陵祭祖,告祭祖先,榮國府有了嫡長孫,有了傳承啦。
出了正月,賈赦與賈政兄弟二人就回去金陵祭祖,一走就是二個多月。把金陵的事情處理完,就往回趕,趕在太子大婚前回到了京城。
“瑚兒呢?”
“才還在睡呢。酴醿去讓奶娘把瑚哥兒抱來。”
張氏給賈赦另取了袍子換了,才換好,就聽酴醿在門外說話。
“大奶奶,瑚哥兒抱過來了”
“趕緊抱進來。”
奶娘趙氏是陪嫁的媳婦子,剛剛生過了第二個兒子,出了月子沒幾日,就得到為自家姑娘喂養嫡長子的俏差事。每日裡陪著自家姑娘帶瑚兒哥,那是比待眼珠子還要都精細的。要不是聽說自家姑爺這一兩天的要回來了,賈瑚每日睡午覺,必是要在親娘的屋子裡的。
賈赦伸手接過白白胖胖、猶在酣睡的兒子。這小子,睡得真好,連換了人抱,也不知道。賈赦輕輕和兒子貼貼臉,抱了兒子在炕東坐穩當了,擺手讓丫鬟奶娘出去。
張氏挨過來,靠著丈夫,憐愛地看著兒子。
賈赦在張氏耳邊,低低的聲音,問道:
“太太可有難為你?”
張氏耳邊一熱,不禁地紅了臉,搖搖頭,莞爾一笑。
“沒有。妾身按夫君吩咐的,每晚在老爺下衙前,抱瑚兒過去給太太請安,彆的時候,都在院子裡帶瑚兒。”
“這樣就好。管家權什麼的咱們不稀罕,你把瑚兒帶在身邊,好好教導。”
“是,都聽夫君的。”
張氏笑著點頭,依偎著丈夫坐著,倆人默默看著睡顏恬靜,令夫妻倆心醉的兒子。溫馨的親情,籠罩在這一家三口之間。
賈赦因自幼在祖父母跟前長大,與母親,也不能說不親、不孝順。但他與在母親跟前長大的二弟相比,到底是母親多疼了二弟一點兒,還是二弟與母親更貼心些的事兒,從他娶親之後,他就不再想這些了。
自與張氏自成親後,二人心心相。得了閒空,或是一彈琴一舞劍,或是一烹茶一煽火,同看一書還是共畫一畫,都越來越有默契。
張氏出身也是文官之最,其父為閣臣、戶部尚書多年,又是當朝太傅,教導太子的老師。賈赦作為太子陪讀,也是老太傅看著長大的。雖然沒拜入老太傅的山牆,和親傳弟子也沒什麼區彆。
太子選妃的時候,張氏恰好在年齡線。彼時聖人,也把張氏考慮在太子妃的人選裡。還是老太傅提前和聖人感慨,自己女兒也大了,他早看好了賈赦,要選了賈赦做女婿,就是不知道榮國公是否願意。聖人想賈代善是自己的陪讀,對自己忠心耿耿,又出生入死地領兵十年,護駕還受過傷。老太傅看好賈代善的兒子,與太子也是助力,問過賈代善後,還給賜了婚。
張氏是太傅的老來女,在家裡養的嬌,但是該學的東西,也都學的甚好。十裡紅妝,嫁到榮國府之後,與婆婆和小姑也相處的甚好。
賈母也願意帶給自己長顏麵的大兒媳婦出門。可總有些婆媳之間的事情,是一代代傳下來的。
賈母人到中年,身體好好,二個兒子大了,女兒也有十歲了。公婆又已經逝去,正是嫁人後,人生最愜意的時光。現在的榮國府,新媳婦剛入門,還是婆婆掌家。賈母每日上午處理家事,隻讓兒媳婦和女兒在早餐前一起去請安,然後就將二人打發出去。讓張氏這個做嫂子的,或帶小姑讀書或是做針線。等午睡起了,再過去陪著說說話。
賈母也曾留了大兒媳婦,伺候自己吃了幾回晚飯。
丈夫立即就過來和她說話,抱怨她留了媳婦,自己和二兒子都不好回後院吃飯。
賈母稱忖一番,再不留大兒媳婦伺候自己吃晚飯了,改為中午飯。
賈赦知道了,心疼媳婦,滿臉不滿地找賈代善告狀。
“父親,把母親那一屋子不會伺候的丫鬟,都打發出去吧。那麼些人,都不如張氏一人伶俐。連伺候母親吃飯的事兒,都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