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提出根治黃河泥沙,依據草木固土的常識,減少進入黃河的泥沙,引起了滿朝文武的沉默。是啊,若黃河沒有泥沙,河床不會每年抬高,不論是下挖河溝,還隻築建堤壩,都能有效地防止河水衝出河道。
聖人在沉吟,閣臣也在思考,移民?移到哪裡?費用從何處?一時之間,君臣都沉默以對太子的建議。聖人等了一會兒,還是沒有朝臣再說話,知道這治河國策,不是一日能定下來的。當即決定,讓工部、還有黃河沿途的官員,配合河道總督,建立黃河流經的模型。
散朝後,太子跟隨聖人、還有閣臣,回到養心殿的內書房。
張太傅揖手恭喜聖人,“太子論事有理有據,有張有弛。且知用模擬之物,試實事能否可行。老臣恭喜聖人,有此子,不虞百年基業。”
聖人笑,請閣臣各自就坐,商議太子的提議,是否有可行之處。
太子微笑,此事不是一天二天能夠籌劃清楚的。為百年大計,下遊的河道怎麼修堤壩,怎麼挖河溝,都是被動的應付。隻有主動去肅清中段泥沙來源,才能夠解決問題。
閣臣散去後,聖人感慨,“雛鳳清於老鳳聲啊。成賢,你這第一次在朝堂開言,開了一個好頭啊。”
“父皇,兒臣能有今日,全賴父皇教導。”
太子靦腆地笑笑,耳際可疑地紅起來。
聖人看兒子害羞了,心裡更是熨帖了。不驕不躁,行事有據,諸事都可漸漸讓其試試。但愛子心性如此純真,可朝廷都是老奸巨猾之徒,哎呦呦,這讓朕百年以後,怎麼能夠放心啊!
聖人決定,要鍛煉兒子,讓兒子學得心黑一點兒,手狠一點兒。就不信朕這麼聰明的兒子,玩不轉朝堂上那些老奸巨猾的臣子。
“成賢啊,你去莫九哪裡,把他問清了的那些人,依律做個初判。該殺的要殺,該剮的要剮。哼,他們現在為了自家利益,敢對儲君下**手段。要是讓他們勢大起來,怕是就要明著來弑君了。”
“父皇?”太子期期艾艾的。
“成賢,和父皇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嗎?”
“父皇,那些事情還牽扯到太後、貴妃了。還有那家豫風堂的東家,迄今還沒有找到人呢。”太子惶惶然的模樣,似乎不知怎麼去做。
“成賢啊,這些日子,天氣漸熱,貴妃有些身體不適。太後也上了年紀了。豫風堂的東家,應該很快就露麵了。”
太子吃驚地張大嘴巴,聖人滿意地笑笑。
魏九端上來點心,茶水。聖人隻略用了一點兒。看著大口吃點心的兒子,聖人心疼了。
“成賢,下次大朝前,你一定要墊點兒。”
“好,兒子都聽父皇的。”太子咽下點心,笑著回聖人,臉上都是孺慕的虔誠。
“成賢啊,今兒陪父皇一起用午膳。”
“好。”
聖人頓時覺得自己也饑餓起來,盼著午膳早點送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聲明:下文涉及的人名,事件,與曆史相同,實在是起名廢材的偷懶。時間點與曆史也不同。架空的文,看個熱鬨,知道有這麼一回事兒,千萬彆當正史看。
感興趣的親,可以看《清史稿》的治黃正史。
《清史稿》:明治河諸臣,推潘季馴為最,蓋借黃以濟運,又借淮以刷黃,固非束水攻沙不可也。方興、之錫皆守其成法,而輔尤以是底績。輔八疏以浚下流為第一,節費不得已而議減水。成龍主治海口,及躬其任,仍不廢減水策。鵬翮承上指,大通口工成,入海道始暢。然終不能用輔初議,大舉浚治。世以開中河、培高家堰為輔功,孰知輔言固未儘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