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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國府裡, 賈氏聽罷丈夫說了長子的戰功,不見半分喜色。反憂心忡忡地問道:“赦兒在西北, 日日都要出戰嗎?”
賈代善看妻子擔心,隻好想話安慰她。
“在西北的將領, 都是奔著軍功去的。人人都想得了高功厚祿,甚至世襲的爵位,好封妻蔭子。就是赦兒想, 也撈不到那麼多出戰機會的。”
賈氏不太信丈夫的話, 眼睛細看賈代善,看看他說的可是實話。
“舅兄還在呢, 你有什麼不放心的, 他自會照顧赦兒的。”
賈氏歎口氣,哥哥把仨侄子都帶去了,遇到要照顧的時候,是兒子親?還是外甥近,可這話, 是沒法和丈夫說的。
“唉, ”史氏輕歎一聲, “我倒是寧願赦兒不得這軍功, 平安在京的。”
賈代善知道史氏心中所想,可萬千功業、聖人青睞, 都是要拿命去博來的。將門子弟,年輕的時候,不去軍中錘煉, 十年後、二十年後,也就是廢人了。
“你莫要想那麼多了,跟在赦兒身邊的,都是賈家數一數二的高手的。有他們護衛著,赦兒又武藝高強,必會安全返家的。”
史氏也沒辦法,隻好點頭應了。這次不是自己的兄長,帶著孩子們去;就得是自己丈夫,重新披掛上陣。
“國公爺,京裡再沒彆的將領嗎?”
這話在史氏得知兄長,要帶孩子們赴西北的時候,就問過幾次了。每次,都被賈代善搪塞過去。
賈代善見兩三個月過去了,妻子還在糾纏此事,想想,告訴她實話也無妨了。
“你以為,誰想去西北領兵都可以嗎?那是為太子準備的人。就像我當初,不也是在西北戍邊十年。”
“赦兒也要戍邊十年?”史氏一下子抓住丈夫的衣襟,聲音都變得尖利起來。
“應該不會的,我還握著京營的兵權呢。聖人怎麼會放心,讓赦兒再掌了西北的軍權。也就是把他放西北曆練曆練,回來好接掌京營。”
史氏皺眉。“接掌京營?”丈夫可掌了十幾年京營了。
“那你往後?”
“一朝天子一朝臣。聖人在為太子籌謀,謀劃將來的領兵人物。赦兒能入了聖人的眼,憑他和太子的交情,以後還有賈家三十年的富貴。再以後,就要看瑚兒了。”
“聽說太子妃這一胎,像是個男孩啊。”
“男孩好。聖人重嫡出,太子那兩個庶子,大的就二周歲了,可聖人都沒給取名字呢。赦兒院子裡的事情,你以後彆管了。”
史氏不滿地皺眉,她就給了兒子一個通房丫鬟,可丈夫念叨幾次了?!
“聖人和元配嫡妻感情深厚,見不得彆人夫妻離心的。”
“可聖人也沒少了生庶出的皇子,公主啊。甄家的那姑娘,聽說又懷了。”
“你想想那些庶出的,是不是元後離世以後生的?”
賈代善拍拍老妻的肩膀,史氏人到中年,雖保養的不錯,也是徐娘半老了。
“太子是個聰明的,他以後應該隻生嫡出的兒女。咱們的赦兒,陪了太子十幾年,這事上,也得和太子保持一致,方顯得和太子是同心進退。這個理,你得空不妨告訴你娘家嫂子知道。”
史氏點頭,在揣摩聖心上,滿朝的文武,就沒誰能比得了自己的丈夫。
“好,老大院子裡的事情,我不管了。可張氏又有了身孕,不如妾身把瑚兒抱過來,也省得張氏揣著小的,又要照顧大的,太辛苦。”
賈代善對妻子反反複複地、要抱了孫子過來養,真有些煩惱了。
“他那院子,不少伺候的婆子、丫鬟,一個小兒還照看不來?就留在張氏那,免得赦兒在西北分心。不早了,你睡吧。我明日還有小朝會的。”
幾十年來,每逢有大小朝會,賈代善必住去前麵書房,省得連帶史氏休息不好。
史氏看丈夫繃著臉,不同意自己的主張,也莫可奈何,強笑著起身送他出屋。然後自己慪了好半天,也沒順下這口氣來。
太子此時正在石氏的寢殿,一手覆在石氏剛剛顯懷的腹部,一手拿著本書,念給石氏聽。而靠著他肩膀坐著的石氏,開始聽的興趣盎然,沒一刻鐘就昏昏欲睡了。
“明允,不如你彈琴來聽吧。”石氏強打精神。
“彈琴?也好。”
石氏招呼秋菊,把自己的焦尾琴抱來。這琴是仿照焦尾的款,音質倒也不錯的。太子一手按琴弦,一手要落。
“還是妾身彈給明允聽吧。不然現在早早睡了,夜裡又要醒的。”
石氏之前孕吐厲害,過了孕吐,人又是晨昏顛倒。她辛苦,伺候的人,跟著也挨累。太子隻要有空閒回東宮後院,都要到石氏的寢殿,同她聊聊天,或是陪她讀書,或是彈琴。
石氏一邊彈琴一邊點頭,一曲《陽春白雪》尚未彈完,人就困的再也撐不住了。把琴一推,嘴裡嘟囔著,“我還是先睡啦,明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