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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出殯的那天夜裡, 聖人做了一夜噩夢。乃至他醒來的時候,冷汗浸濕了裡衣, 夢中的一切,都栩栩如生、也還曆曆在目。
聖人夢見——
太子大婚的第二日, 倆人一前一後地來拜見自己,他還以為太子是不好意思。可是跟著,太子與太子妃隻共寢了三日, 就與太子妃分屋而居了。
聖人著急, 不能問太子妃,也不好問太子, 把服侍太子的人都叫過來, 也還是什麼都沒有問出來。急得聖人出火牙,痛了好幾天不敢吃飯。稍好一點兒,太子在東宮的書房裡,鬨出寵幸小內侍,然後又把人打死的事兒來。
……
一連多少天, 宮裡都是陰雲密布, 朝臣也都是戰戰兢兢, 不敢去觸聖人的黴頭。
太子看起來和大婚以前沒什麼明顯的區彆, 仍舊是昂著頭,傲嬌地麵對所有人。他唯一的能說得來的人, 也就隻有他的伴讀、一起長大的、榮國公的長子,賈赦賈恩侯了。
賈赦是太子從小的伴讀。倆人都是天之驕子,小時候也沒少吵架、打架, 吵吵鬨鬨了小半年,聖人看哪個都不是能讓份的,就要給太子換伴讀,太子還舍不得。慢慢地倆人吵的就少了,能好好地在一起讀書、習武。
在讀書上,太子略強與賈家的小子一點點兒;在習武上,賈家的小子大概是祖傳的天分吧,強了太子不止一籌。
為此太子在習武上沒少下功夫,直到十二歲以後明白為君之道,在於駑臣而不是在事事要比臣子強,才放鬆了和賈家小子的明爭暗鬥。
太子出宮講學,聖人陪坐在一邊聽著,等太子講完了,聖人意識到自己的兒子,是完全不用在上書房裡浪費光陰了。
於是聖人把太子帶在身邊觀政,每天親自給太子講授朝政、乃至自己的每個朝臣,從六部九卿的閣臣,講到新科翰林院的進士等。
太子人聰明,學得快記得紮實,對朝政也常常有自己的看法和堅持。有時候和聖人爭論起來,能把聖人氣得恨不能喊一句“拉出去砍了”。不過更多的時候,聖人還是認為太子的想法是很好的。隻不過是太子年輕,尚未了解到不是想法好,就能夠去做、也不是能夠實施得了的。
太子大婚了,就由觀政改為聽政。聖人苦心孤詣地加快教導太子處理朝政。在太子能夠監理朝政以後,聖人籌備了十來年的西征,就已準備充分,聖人要禦駕親征。
出發的前一夜,太子在聖人的養心殿,磨到入夜還不肯回東宮。聖人明白太子是舍不得自己,又哄又勸才把紅了眼圈的太子,勸回去睡覺。
沒想到第二天送大軍出征,太子居然起得遲了。
聖人忍著心裡的不快,仔細叮囑了太子,把太子托付給張太傅和榮國公,才戀戀不舍地、帶著大軍離開京城。
三年的時間,聖人在西北征殺,太子在後方監政。每日裡加急信件往來不斷,從太子批示的奏折裡,聖人看到太子越來越成熟,他甚至有時候會想,如果自己回不去了,太子也能做好下一任的帝王了。
最後,聖人的西征取得了完美的勝利。
待聖人班師回朝,犒賞、分封了西征的有功之臣,然後問起朝中的政事,他發現自己有點兒插不進手了。雖然太子仍是尊敬自己做父皇的,在群臣麵前仍舊是那個恭恭敬敬的太子,聖人明顯感到父子之間好像有了什麼。
後宮也不是一片安寧。
聖人西征前,解了惠妃的禁足。惠妃是和元皇一起入宮的,育有二子一女。其兄長鎮北侯戍邊小十年了,西征的時候將是大軍的先鋒。三年西征,鎮北侯立下了汗馬功勞,臨終前隻懇求聖人看在給皇子和公主的麵子上,恢複其胞妹的淑妃位分。
聖人應了鎮北侯的遺言。在返朝後,就立即將惠妃複位為淑妃。
甄貴人在七皇子之後,又生育了一個小公主,從而晉升為甄嬪。聖人西征回來,立即晉升甄嬪為甄妃,把甄妃移到永壽宮。
沒多久聖人就發現淑貴德賢四妃,合著夥地排斥甄妃。
這令聖人很惱火。
太子也是不省心,三年未曾添一個嫡孫,且與太子妃仍舊如同陌路。真讓聖人懷疑自己的眼光,是不是沒給兒子選對媳婦。可二皇子在三年的時間裡,添了倆嫡孫。
唉!
在東宮再一次爆出太子打死小內侍之後,聖人把太子找到養心殿,苦口婆心地和兒子談話。講自己和元後的情深意篤,講自己為生嫡子,將後宮的其他人做擺設。和太子講了自己對嫡孫的期盼後,問太子是不是石氏有哪裡不好,要是太子實在不喜歡石氏,就廢黜石氏,另換太子妃好了……
還好,還好,太子把自己這個父皇放在了心裡。沒過半年,石氏就傳出了喜訊。
朝上孔家的勢力空前高漲起來,聖人有時看著那麼多姓孔的,莫名地覺得恐懼。什麼時候開始,外戚可以占據了徒家朝廷這麼重的份量了?難道太子不知道用外戚是把雙刃劍?沒等聖人把孔家的事情清理明白,太子和老好人福親王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