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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對上了年紀的人, 是非常難挨的季節。不少老年人,就沒能看到春天的再次來臨。比如慈寧宮的太後、還有依附太後居住的端順太妃。
最傷心的是福親王了, 他再沒想到母妃——
端順太妃在太後喪禮上的著涼,然後演變成高熱, 再後病情變得一發不可收拾。福親王看著太醫用藥搶救,到底是沒能挽救得了。
喪事過後,聖人按太後的吩咐, 把太後多年積存的體己, 賜給福親王幾樣,又給已經尚了鄭家子的大公主一些, 宮裡這些未成年的皇子、公主們, 和太子夫妻一樣,每人也都得了幾件,徒亙和程家大房平分了太後餘下的體己。
端順太妃把自己的體己,也留了一點給徒亙,餘下的都給了福親王。福親王抱著親娘留的東西, 又是好一頓的大哭。
宮裡連著要辦兩場喪事, 太子妃顧不得懷孕前三個月不得往外說的習俗, 在太妃過世的第二天就爆出有孕的消息。聖人忙讓太子妃交了宮事, 回東宮靜養免得被衝撞了。讓內務府和禮部接受,全權治理太後和太妃的喪事。
這個年, 宮裡就少了很多的年味。
轉過年出了正月,聖人要的園子,可以隨著天氣變暖繼續施工, 在雛形上精雕細琢了。可這時候聖人卻放下對園子的急迫,反而把原來依附太後居住的、大行皇帝遺留的幾個低位的太貴人等,移去壽安宮。
他要把慈寧宮全麵翻新了。
太子對聖人這想一出是一出的做法,隻撿著在床上的時候,和太子妃嘀咕了幾句。然後讓內務府出圖紙,出預算,連帶慈寧宮的花園,做了一個總體的修繕計劃。想想,他又把慈寧宮附近的建福宮、英華殿、壽康宮、壽安宮一並都加到修繕裡了。
拿著這份修繕計劃,太子去找聖人說話。
“父皇,慈寧宮這一片也有很久沒做修繕了,不如將太貴人們先移去儲秀宮,把這一片的宮室都好好修整一番。”
“這一片都翻修了可得要很長時間的。”聖人眼神晦暗,難辨真實情緒。
“父皇,這些宮室是要傳給子孫。千年宅子換百主,一番修整一番新。既然要修繕,就不如趁著沒什麼人在那兒住,好好地徹底整治,反正也不急著要用的。”
“那幾位太貴人,也不好一直住在儲秀宮。”聖人的語氣也說不上是反對這計劃。
“父皇,今年不選秀,儲秀宮空著,就讓她們先住著。要不就從建福宮開始修繕,建福宮修好了,把她們就移出來,也不過是幾個月的功夫。”
聖人讓太子把修繕計劃留下,召了內務府的管事過來,自己吩咐他們該怎麼做。太子見聖人把這事兒接過去了,就撒手不再過問,由著內務府按聖人的意思折騰。
這幾年聖人私庫滿滿的,銀子還是要花出去的才好。
二月的春闈會試,名義上是聖人主持的,可實際上聖人大撒手了,全交給太子去辦。連點主考官這事兒,聖人也在養心殿,先私下裡征求了太子的看法,然後才在大朝會上宣布。聽著聖人宣布的主考官人選,太子心裡有小人在舉牌子——
孤是沒有戴十二旒冕冠的隱性皇帝。
嘁!說的好聽吧。
是頂著太子的名,乾著皇帝的活,是否能轉正還兩說的臨時工。
沒想到在殿試前,賈代善來找聖人。
“聖人,文定侯的獨子,今年回京參加春闈了。”
“是嗎?他考得如何啊?”聖人對貢士的事兒,一點兒都沒關注,他把心神和精力都放在教導太孫、修繕慈寧宮了。
“貢試在前五十名呢。”賈代善的語氣裡,憋不住地帶出了一點兒的小得意,又帶著一點兒小小的期翼。
“唔,不錯啊。老賈,你有什麼事兒,對朕直說吧。”
“唉,什麼事兒都瞞不過聖人的眼睛啊。”賈代善假裝歎氣,卻就著聖人的話,繼續說下去。
“是老臣的小女,今年也大了。老臣想著文定侯過世的早,五服內也沒有什麼人了,他家裡是沒個兄弟能幫襯的。老臣就是念著和文定侯一起長大的情分,想請聖人給這倆孩子賜婚。”
賈代善說的非常誠懇。
提起文定侯這事兒,聖人不僅是有些唏噓,他甚至是回想起幾十年前了……
“老賈啊,你這想法甚好。你先與文定侯的夫人招呼一聲,然後殿試後,朕就賜婚。”
賈代善滿意地離去了。
待養心殿隻剩了祖、父、子三人了,太孫從一邊的小桌椅那兒跑過來。
先像模像樣地朝聖人掬手,然後稚聲稚氣地開口問道:“皇祖父,文定侯是哪一個?什麼是賜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