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繕國公在兵部侍郎的位置上, 無奈地呆了多年。因為他前麵有賈代善壓在上頭,兵部尚書那職位, 與他如同天邊一樣遙遠。他沒想到賈代善突然就致仕了,而兵部尚書這職銜, 就同天上掉餡餅一樣,落在了他的頭上。可沒等他從狂喜中冷靜下來,就同時發現, 他這個兵部尚書, 沒有同賈代善擁有一樣的權利,聖人隻讓他掌握了一半的京營。
兵部尚書的另一半權利, 歸了從東洋戰場回朝的兵部侍郎胡梟。胡梟在東洋的戰功卓越, 那些滅國滅族的事情,他做的乾脆利落,沒有絲毫的拖遝。本來胡家到他這裡,就隻能承繼個二等的伯爵了,竟然硬生生又被他提到了侯爵的行列。
更惱人的是, 聖人把才承繼榮國公爵位的賈赦, 也提做了兵部侍郎。雖然賈赦沒有掌管京營的權利, 但京營在賈家的老榮國公手裡可傳承了幾十年啊。
繕國公覺得要是自己這尚書去京營發號施令, 恐怕還不如賈赦這不掌京營的侍郎。
這幾件事兒疊到一起,把繕國公得了兵部尚書的興奮消減了大半。更在他歡喜的上頭慪得出一股心頭火。
他氣惱之下, 後槽牙腫得不敢嚼東西,腮幫子像塞了個雞蛋。沒等他消了火牙的難受,賈代善那老東西又在致仕以後鼓搗出一大件事情, 攛掇他兒子賈赦出麵,再次還了欠銀餘額的一半——二十萬兩白銀。
看著陸續跟著榮國府去還銀子的勳貴們,繕國公這下可坐不住了。
自己府上還有幾十萬的欠銀呢。
上次賈代善領頭去還銀子,他不得不跟著。為此搜刮乾淨了老庫,也隻還上了三分之一。然後全府就開始緊衣縮食地過日子。
老妻在自己還銀子之後,立即就把管家的事情,全部都交給了世子媳婦。現在他就是想給愛妾多做套衣服,管家的兒媳婦都會打發人來說沒有額外的銀錢。
世子夫人把記錄府裡收入的帳本,不僅給他看,還給府裡所有的老老少少爺們、媳婦、閨女們看。每一項的支出都是精打細算的,差了一點兒,彆說大兒媳婦她這當家的平不了賬務,就是有哪一房的誰,多拿了一個銅板的好處,也都會引的其他人烏雞眼一般。
唉,這日子過的,跟榮國府沒法比,太打臉了啊!
借著與致仕的賈代善交接的機會,繕國公特意多去了幾趟榮國府。他見榮國府處處團華錦簇、繁華似錦,心生羨慕之餘,酒至半酣,就把心頭疑問向賈代善提出來。
“老賈啊,咱們也是幾輩子的交情,兄弟得為還銀子的事情,向你請教了。”
賈代善笑眯眯的,“老牛啊,這銀子有什麼好請教的。我家祖宗留了些銀子,我又省著花用,這不還在慢慢攢銀子呢。”
說完這話,賈代善還裝模作樣地歎口氣,“孫子大了要娶親了,過二年太子妃大婚,又是一筆大開銷,剩下那二十萬,唉,不知道何時能攢出來啊。”
“老賈,你這麼說可就不地道了。我又不是要向你借銀子,我祖上也留了一點兒,上回跟著你還了以後,日子都過的捉襟見肘的。唉!天天為三瓜兩棗的爭吵不休,唉!”
繕國公唉聲歎氣地把這樣的話說出來後,人就沒了白日裡的那幅挺胸疊肚的傲氣。銀子就是男人的臉、男人的底氣,要不怎麼說財大氣粗呢。
“我就是想跟你討教一下,你是怎麼攢出來還賬的銀兩的?”
賈代善與繕國公在兵部共事幾十年,有過拆台、有過合作,有過爭權、也有過奪利。賈代善則想著自己致仕了,兵部尚書歸了他繕國公,自己兒子現在是兵部侍郎。風水輪流轉,自己的兒子、孫子以後要在繕國公的手底下看眼色過日子,雖說自家有聖人、有太子、太子妃等不懼怕這些,但是能交好繕國公也是一件好事的。
於是賈代善就斟酌著說道:“老牛啊,想要府裡的銀子多起來,不過就是開源和節流這兩個來處。講開源,咱們是管軍營的,既往收納把卡的吃空餉,現在要是再敢乾,那是等著聖人除爵、流放呢,這個開源不能提了。店鋪你家裡也不少,功勳田咱兩府也相差無幾。入的都差不多,剩下的就是節流了。”
繕國公趕緊給賈代善斟滿酒,嘴裡連聲說道:“老賈你說的是。可老弟我那府裡的每一項支出,也都精打細算了啊。”
說畢他一臉渴望地等著賈代善繼續解釋節流。
賈代善呷了一口酒,歎息一聲,直言不諱。
“你看我府裡,才幾個當主子,你那府裡呢?”
繕國公一想是啊,自己嫡出庶出的兒子,加起來就有十來個,女兒就更多了。這些年兒子逐漸成親,把府裡的院落都填充滿了。
可是多子多孫是好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