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亙,你的錯是你的錯,賈瑚的錯是賈瑚的錯。父皇當初為何散了東宮的屬臣,就是從人性的深處來說,人會不知不覺地、下意識地、把某些人劃入屬於自己保護的領域內。這些人犯了錯,自己就會不由自主地衝上前擋著。你現在把賈瑚的錯誤攬到你身上,就是出於這樣的心理了。”
“父皇,確實是兒臣叫了賈瑚的。”
“是啊,這事兒是你叫了賈瑚的。彆人把賈瑚看成了是你的人,如果他做了一些不是你授意他做的事情,最後會不會也算到你頭上呢?”
太上猶豫了一下,點點頭。
“如今是賈瑚一個人,如果父皇給你配置了東宮的屬臣呢?以後屬臣犯錯,你會怎麼處理呢?”
太子抬頭,他不理解父皇為什麼要提東宮屬臣。
“父皇,您要給兒臣配置東宮屬臣嗎?”
“你要學會看人、用人,有屬臣的東宮,就是一個微縮的小朝廷,你可以在那裡更好、更快地學得看人、用人的能力。”
“可父皇您,您最後都散去了東宮的屬臣啦?”太子滿臉的疑惑。
“你和父皇的情況不同。你的太子地位沒有任何威脅。你不僅可以放心大膽地去練習,還不用擔心出錯,你皇祖父還幫你看著呢。”
“那,父皇,兒子可以要賈瑚做屬臣嗎?”太子看著聖人的臉色問話,顯出信心不足,很沒有底氣。
“當然可以啦。怎麼突然間畏縮起來了?”
太子抿唇。
“父皇,兒臣要是做不好,您會不會……”太子才被太上皇說幾句,立即就對自己產生疑問了。
“怎麼突然膽怯起來啦。朝臣常說伴君如伴虎,你覺得你皇祖父、父皇是吃人的老虎嗎?”
太子搖頭。皇祖父常年笑眯眯的,自己都沒見他板過幾次臉。父皇更是朝臣、百姓口裡的仁君。
聖人轉著地球儀,指著地球儀的一塊塊區域說道:“這一大圈裡的人,都是朝廷要護著、護好的。要是人人都沒有規矩,你想過這麼一大片的地域,會成什麼樣子嗎?”
沒有規矩,會成什麼樣子?
“會天下大亂嗎?”
“對。沒有規矩,天下就會大亂的。那句王子犯法與民同罪,說的王子,也含有你皇祖父、朕、還有你在內的。隻要我們有任何小小的地方不守規矩,下麵的臣子就敢在更多的地方鑽空子、更大的地方不守規矩。最後會導致朝綱不振帝室傾頹,史書就會把王朝的覆滅,歸結為帝王的各種不守規矩的行為導致的。”
“父皇,禦史會彈劾兒臣和賈瑚嗎?”太子現在心裡沒底了,他不敢想象要是禦史彈劾自己,自己在朝堂上該怎麼麵對眾臣了。
“去看看那疊折子。”聖人示意太子。“父皇都留中未發。”
太子匆匆瀏覽了一遍,還真的就是質詢為什麼要讓賈瑚聽閣臣議政的奏折。
“父皇?”太子捧著那疊折子不知道怎麼辦好。
“無論誰違反了規矩都要受懲罰的。錯了規矩,就會被禦史彈劾,被史官記錄在冊。”
太子瞪大眼睛。
聖人引了太子到一邊泡茶,太子看著聖人分茶、洗茶、衝水,手勢簡單美妙,縷縷茶香從父皇的遞給自己的茶杯裡飄逸出來。
太子下意識地接過來,深吸一口茶香,脫口而出讚到,“好茶。”
“喜歡就讓旺財給你包一點兒。”
“謝父皇。”
太子知道皇祖父和父皇都喜好大紅袍,喝多了,他也覺得大紅袍不錯。
聖人愜意地品茶。
“徒亙,你觀政遇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處理這些質詢的奏折。父皇給你三天時間,你自行從朝臣裡挑人,組建東宮的屬臣,一起想辦法去解決好這些質詢的折子,能做好嗎?”
作者有話要說: 高樓一夜聽春雨
晨起晉江相思起
相思起
懶散淚眼纏倦意
思長評,念長評
眉間心頭繞此情
無計可消除
唯有親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