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是兒子想差了。”賈政紅著臉向賈代善認錯。
賈代善看著一邊冷笑的長子,心裡想著把老大的態度也勸轉了才好。
“老大啊,你祖父母的心思,都花在對你的教養上了。為父那些年在外征殺,回京以後又不得不一心撲在朝政上,無暇顧及你弟弟。他全由你母親教導。你母親囿於內宅的見識,好多事情並不知曉。所以往後你要多多提點老二,你記住了嗎?”
賈赦有點敷衍地點點頭。
賈代善又跟著加了一句,“恩侯,你要上心些。榮國府經不得再出你母親這樣的事情。老二是你的親兄弟,他要是被彆人蠱惑了,弄出點兒滅九族的事兒,第一個受牽連的就是你。”
“是,是,父親說的是,兒子一定對老二上心。”
賈赦趕緊端正態度,向老父親做保證。
賈政不乾了,“父親,兒子如今早能獨當一麵了。”
賈代善口氣不善地問他:“你能獨擋兵部侍郎啦?”
“這個……”賈政心說,我的頂頭上司也頂不住兵部侍郎啊!
唉!
——原來自己和大哥的差距是這麼大啊。
他深吸一口氣,對賈代善說:“父親,您放心,兒子以後會把大哥當兵部侍郎敬著的。”
賈代善拍拍次子的肩膀,“老二,你彆覺得委屈,彆人想與兵部侍郎拉上關係,都是捧著豬頭還找不到廟門呢。你大哥啊,他隻是嘴上不說。要是他不照應你,你在呂宋的那些日子,不會那麼好過的。”
賈政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看父親,在看看賈赦。
賈代善慢慢悠地向他解釋,“胡家有子弟在你大哥的麾下,你大哥也得特彆照拂胡家子弟一點兒的。”
賈政慌忙起身對賈赦作揖,“謝謝大哥,謝謝大哥。”
賈赦還禮,“你我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這些事不用謝的。”
賈代善看著互相施禮的倆兒子,撚須微笑。
老太婆啊,你要是真想幫補老二,就得讓他禮敬老大。老大是高高在上慣了的,大房以後的前程也是二房無法比的。老二現在不低頭,大房以後哪裡會真心實意待他呢。你給他謀劃金山銀山,都不如他親哥自願去提攜他、提攜他兒子啊。
賈代善成功地讓倆兒子冰釋前嫌,拉近了長子和次子的關係,為哥倆奠定了互敬互助的基礎。可這祥和的氣氛,被保齡侯府送來的喪信給打斷了。
史侯爺過世了。
原來史侯爺那日從榮國府回去後,就一直沒下得來病榻。太醫院的太醫們,差不多都輪番去過保齡侯府探診了,誰看了以後都隻有一句話。
“鬱結在心,心無生機。”
病人自己不想活了,什麼靈丹妙藥也都沒有用的。何況史侯爺還不肯喝藥呢。
史家三兄弟跪在父親的病榻前哀求,奈何史侯爺就是不肯。他一閉眼,就看到自己妹妹那最後的、那不甘的模樣。
他不想活了。
他趁著自己還清醒著,早早給聖人上了折子。聖人準了他的長子承爵。然後史侯爺把家當算算,先還清了朝廷的欠銀。
現在的保齡侯府,說家徒四壁是誇張,但說家無餘財也不為過的。
史侯爺傷心的不得了,他覺得愧對了三個兒子。
他拉著長子的手說:“家裡雖無外債了,可也沒什麼家產能分給你弟弟們,讓他們能分家另過的。你與弟弟們就不要分家了,一起靠著保齡候的功勳田等度日,可好?”
保齡候世子現在已經繼承了侯爵,他鄭重地點頭,“父親,您放心。兒子有生之年不會與弟弟們分家。父親這幾十年的辛苦,能讓史家再不欠朝廷銀兩,讓子孫沒了後患,父親您居功至偉,千萬莫要因此覺得內疚。兒子們會齊心,再把家業立起來的。”
史鼐和史鼎看老父親最後還為他們兄弟操心,忍不住跪到史侯爺床前。懇請父親用藥,好好多活幾年。
史侯爺搖頭,“史家軍功出身,本就殺孽太重。你們兄弟三人多年征戰,膝下尚無兒女。以後還是莫圖軍功,好好在京生育幾個兒女。莫讓史家斷了香火。”
老侯爺這話一出,哥仨都愧疚萬分,連連向老侯爺保證,必不會讓史家斷了香火。
老侯爺把身後事都安排妥當了,又囑咐三個兒子,喪事一定簡辦,彆讓聖人以為自己的死,是存了對皇家的怨懟。然後抖著手給賈代善寫了一封短信,撒手而去。
現在擺在賈代善麵前的,就是史家老侯爺的遺書。
作者有話要說: 推小朋友的文
《這人設不對[綜]》by春之雪 [鶴丸x假大和撫子 我的人設被個辣雞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