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是說出孝以後。”賈政小聲嘀咕,那丫鬟俏麗妖嬈的模樣,讓他有點舍不得。
“不行。”賈赦一口拒絕。
“男人三妻四妾也是平常事啊。”
“你好大的臉啊。親王才有一側妃,郡王都沒有側室。你還三妻四妾?聖人的後宮才一後二妃。你睜大眼睛看看京城,這十幾年,誰家子弟還納妾了?”
“大哥,我這十年也沒在京啊。”賈政小聲抱屈。
“那你看大哥我。我承繼了國公的爵位,你看我院子有妾侍嗎?你要留,就是通房丫頭。不然,就發賣了。這樣有心機、沒規矩的丫鬟,哼。換我就一頓板子敲下去,打死拉倒。”
賈赦低吼。
剛走到門口、白天被賈赦堵個正著的那丫鬟,聽了這話,腳一軟,就跪了下去。
張氏帶著丫鬟,提著湯藥過來了。不管怎麼說,榮國府在家孝期間,不能鬨出爬床的丫鬟有身妊的笑話。
張氏看著那丫鬟跪在書房的門口喝了藥,又吩咐自己的親信去盯著她倆時辰,看好了彆讓她嘔出來。聽得那丫鬟臉無血色,隻磕頭說自己不會嘔。
賈政在一邊看著,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張氏把那丫鬟處置了,想想還是找了王氏的奶娘,把書房這事兒前前後後說給她。
“要不要在你們二太太月子裡告訴她,你自己拿主意。今兒這避子湯,我和國公爺出麵了,往後你看得緊些。但凡讓我知道你們院子誰有了身子,家孝期間一定會用落子湯的。”
王氏的奶娘連聲道謝,送走了張氏主仆一行人後,把那爬床的丫鬟叫過來,冷笑著敲打了那丫鬟一番。到底是為自己姑娘著想,怕在月子裡傷心落下什麼症候,等王氏出了月子,才把這事兒告訴了她。
太上皇在南洋巡視的很開心,開心到不怎麼想回鑾。他每到一地,當地的官員就緊張的不得了。當今聖上孝順太上皇,是滿大景出了名的,要是在誰的治下出了事兒,誰的官帽子都會戴不穩的。好在太上皇也不找官員的麻煩,就是常常帶著為數不多的侍衛,出現在市井瓦肆之間,令南洋的各地的官員頭疼不已,不得不在太上皇逗留期間加派衙役,整治市井秩序。
太上一路巡視到大景能控製的最遠端,馬六甲海峽。他在馬六甲海峽那塊地方,逗留了很長的時間,看著大景的南洋艦隊,每天巡視洋麵,勒令、驅趕所有經過海峽的船隻,把火炮卸到專門的島嶼付費保管,然後才可以通過海峽,到大景來做生意。
太上滿臉慷慨,“老賈啊,上回明允說在這裡設置關卡,我還當他是說笑呢。原來真這麼乾了。”
“聖人英明。是像了太上您啊。”賈代善接太上的這種話快的很。“聖人是您教導出來的,就像您當年一樣,寧可多跑一些路,把韃靼壓到他們的地界去打仗,不能讓他們到咱們大景來禍禍。”
太上點頭,開戰當然要去彆人的地界打了,在自己的大景打,碰壞了花花草草的,也讓自己心疼啊。
“明允這地方選的好,在這裡一卡,就不擔心有什麼佛朗吉、英吉利的船過去了。”
“還是太上您那年舍得投銀子造船、造炮,不然那些船隻,怎麼會聽話把火炮卸下來。”
駐守海峽的是大景最好的船、最好的火炮。
太上接到聖人的第三封敦促他回鑾信件,才戀戀不舍地返程。他知道自己以後不會再來這裡——大景海域的最南端,是最牢固的大門,看過了、哪怕隻是看過一次,也覺得此生圓滿了。
太上回程很拖遝,一路走走停停。來時覺得好的地方,回程他又去了一趟。等他抵達大元島,已經又是新的一年了。
聖人得知太上的行程,推算太上將要在大元島過新年,然後應該還要往琉虯、扶桑去。
他歎口氣對太子說:“長泰,二月你從天津出海,往扶桑去接太上回鑾吧。不然你皇祖父很可能在你大婚的前一日到京。”
太子點點頭,皇祖父就和父親說的一樣,出門就忘記家了。自己去接皇祖父回來,還能去扶桑看看,他很興奮的。
“父皇,兒臣想帶賈瑚一起去。”
“好,你喜歡帶誰就帶誰。把你妹妹帶好了就行。”
“帶金豬兒?”太子吃驚地瞪大眼睛。
“帶著吧,小姑娘要多出去走走。沒必要關在宮裡,隻見得到這四方天地。”
太子立即苦著臉,所有的興奮,都在得知要帶金豬兒的時候消散了。他在心裡哀嚎:父皇,妹妹不聽話啊。
“父皇,兒臣擔心妹妹在船上跑來跑去的,那個,很危險的。”太子很謹慎換了一個說法,母後說的對,妹妹就是父皇寵溺出來的。
“她要不聽話,你就派艘船,把她送回來。”
太子得了聖人這話,方才放心準備去迎太上皇。
皇後聽說要帶金豬兒出海,非常擔心,怕太子管不了金豬兒。
“卿卿,朕和你終將老去的,金豬兒以後還要依靠長泰撐腰。如今讓她和長泰一起走走,兄妹的感情也會增加一些。”
“你倒為金豬兒慮的長遠。可她那性子,隨心恣意,你也給她板板才好。”
“她是皇家的嫡公主,大景最尊貴身份的人。隨她了。且她隻是年紀小,略微頑皮、喜好熱鬨一點兒,像唐時公主那樣,才是隨心恣意呢。”
作者有話要說: 五一勞動節,十指翻飛